第174章 人的名儿,树的影(2/2)
荆小强回应:“我祝你永远快乐。”
说着一边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崭新的羊毛方巾,给脱了大衣的汪茜披在旗袍上,那股四十年代沪海名媛的气质就出来了。
相比之前随便糊弄的把自己搞成古天乐的那种晒伤妆,这回荆小强才算是认认真真的塑型。
汪茜整个人都笑得光芒万丈了!
荆小强就爱看这个,托着脸看得好认真。
两人坐得极近,似乎一探头就能亲吻过去。
所以打着学习考察的幌子,荆小强跟成叔去外滩那几家著名的老字号酒吧玩了好几个晚上。
荆小强在脑海里稍微回忆了下,在给侍者打个响指:“给每位乐师送一杯鸡尾酒,算在我账上……”
汪茜举起侍者刚端过来的酒杯:“感谢你给我带来的快乐。”
不为别的,这里酒吧里爵士乐队平均年龄都超过了成叔不少,那种原汁原味的海派风情,特别值得欣赏。
荆小强却看眼那些乐师,羡慕他们骚包了一辈子,拿起旁边的纸巾,蘸点酒,在自己脸上重重的使劲擦拭起来:“我唱首歌,送给你,也许这是你独舞的美好时刻,就看他们认不认我这张脸了。”
汪茜又笑:“感觉在你眼前,就没有什么困难。”
甚至还主动提出这活儿也不用干得那么复杂。
当乐队奏起奥地利著名作曲家约翰史特劳斯的名曲《one day when we were young》(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时。
体验这种骨子里的东西,对汪茜的舞蹈领悟肯定有帮助。
汪茜对这个十多年以后的冷笑话,还差点敬佩了才反应过来,立刻笑得使劲捂住嘴。
荆小强表扬:“是可爱,你在学校当老师照顾学生太久,都忘了自己还是个小姑娘了。”
因为荆小强把自己化妆成了头发略微有点白的四五十岁中年人!
一直观察的汪茜都惊讶了:“完全变成了另外的样子,不提示的话,根本想不到是你!”
没准儿错过这帮据说解放前就在这里当乐师的活化石,素材都没得收集了。
但显然这种感觉让汪茜更加放松。
在他眼里,这不过是给年轻人的一点鼓励,生不逢时的艺术人才多了去。
然后他们知道有座老洋楼在做全面翻新,不但有很多按照报废价算的材料,还有不少旧家具。
荆小强已经点了两杯鸡尾酒。
荆小强也连忙撇清:“不是下功夫,而是在短暂相遇的时刻,只想让你留下美好的记忆嘛,这边,你会什么乐器吗,我是国家级退堂鼓表演艺术家。”
荆小强伸手过去在汪茜的头顶摸摸。
教教孩子,带带培训班没问题,高强度的上最高舞台,几乎不可能了。
汪茜尽量帮忙:“庄妈妈教导我们的是,既然一身天赋,又苦练这么多年,就要有个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社会的高光时刻,但我知道,我永远达不到你这样的高度。”
成熟的姑娘就没那些咋咋呼呼。
汪茜笑起来,主动起身:“亲爱的绅士,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只谈当下,探讨那支七八十岁的老年乐队技巧如何。
骑着摩托车去市中心的时候,也只是侧身靠在荆小强背上,搂紧了他的腰,让宽松的羽绒服很暖和。
他是五十岁的心态,又凭空得了一身本领,自然和这样苦练十多二十年的执念不同。
汪茜景仰:“如果有化妆大赛,你一定也能拿金奖……真是难为你,因为我还要这么麻烦。”
他真无聊。
对啊,二十五岁了,对舞者来说这是个非常非常残酷的现实。
她才勉力止住笑:“我倒是想,学点什么不那么难,又能保持高雅的乐器,最好还能有点与世无争的那种气质。”
汪茜略惊喜,但也装模作样的优雅回礼:“那我只有送你一条手绢。”
汪茜笑得更恬静。
成叔立刻如获至宝的跟着去收过来。
享受这一刻的温暖就好。
汪茜就绝口不提荆小强身边那些比自己漂亮,又更年轻的小姑娘,也不说自己的感情经历心路历程。
然后牵着汪茜的手走到刚刚演奏完的乐池前:“我叫荆小强,不知道能否跟各位合作一首跟刚才差不多的歌曲。”
人的名儿,树的影。
乐师们再沉浸于自己的演奏,也对当前全国最红的炸子鸡如雷贯耳!
全都起身轻轻鼓掌了。
动静不大,却让所有酒吧客人都回头注视这是谁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