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91.“血刀老祖”(大章-求订阅)(1/2)

第93章 91.“血刀老祖”(大章-求订阅)

内城,城门后

一双双惊惧圆瞪的死人瞳孔里,蓑衣怪客手掌翻动。

染血的斩马刀上,血珠震荡散开,余下的又蒸腾成红色游丝,氤氲成雾。

刀已无鞘。

狗亦无缰。

苍凉的秋雨里,少年又压了压斗笠,雨水和血滴从笠沿若断线珠帘,滴滴答答地落下,但凡落到少年身上的,又被血气一灼,而化作血雾或白汽升腾而起。

少年低垂的眼警惕地扫视了一眼周围,以及远处的城头和巷道,又深吸了一口气去甄别陌生的活人气味,双重探索下,在确认现场再无活人后,他转身.去远,身形隐没在萧瑟的秋雨里。

鲜血在地,在雨水冲刷里越发变淡,却也扩散,好像是大型屠宰场的地面被水冲洗

灰蒙蒙的天穹覆笼此间,内城四十三间宅子,皆是沉默无言。

所幸,没人敢冒死出来打探外面的情景。

李元借助“蚂蚁的视角”扫了一眼家中。

无事。

如今,熊哥可是十夫长。

别说之后了,能不能活着离开内城都不知道。

这位血刀门召来的七品供奉本该在大同坊,可就在刚刚他悄悄已经赶回了银溪坊,除了他之外,还有不少野供奉都悄悄赶到了银溪。

铁杀笑道:“城里已经没事了。”

越往中原,就越是绞肉机.

山宝县,不过是个边角旮旯的县子罢了。

马蹄儿踱步,带起洼塘里的泥泞。

话音一落,所有内门弟子皆是警惕起来。

“是,血哥!”

这个人能秒杀公输羊,能秒杀孙家家主,这岂不意味着那个人也能轻易秒杀他。

他来到城门前仰头看着那铁门,闻着门中的血腥味儿,倾听着门里的死寂,皱了皱眉。

“在!”

结果赶到地方,寻找良久,却发现这拍卖会根本就是莫须有的。

旋即,铁杀把故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而在最关键最核心的那一处,他则是把“血刀老祖”按了进去。

他设想过很多情况,却唯独没有这一种。

当初他随县令外出绞杀当地的红莲贼。

李元之前听她说过这些,此时知道她是心中恐惧却一直暗暗压抑。现在她又躲在地窖,入目的是阴暗的光线,周边是压抑的气氛,这才引爆了那些恐惧,所以磕磕叨叨。

再加上他这些日子抢劫、杀人放火养出来的凶气,更显几分彪悍。

王婶,小菊,大家”

方成豹脸色一变,急忙策马退后,遥遥去远,拔刀而望。

那些人平时自然不会说这些,可现在他们都是慌乱无比,自然把平时的一些禁忌一些隐秘都说出来了。

可既然城头没人,八品武者完全可以利用砖缝快速地上行。

远处再度响起肃杀的马蹄声。

只是一到银溪,这古怪的气氛就让他们有些警惕起来。

“当家的,我问过那些商会的人了.他们无处可去

他们说,逃到我们这边角旮旯的县子,其实就已经算是到了最安全的地方了。

“血刀老祖!”

当生命被人轻易拿捏,所剩的唯一情绪,就只有恐惧。

再要么,往南逃,可那里是妖兽的乐园。

他们所知信息有限,串联起来,无非就是“暗坊设了个空的拍卖会将他们引走”,“内城白天大门紧闭,城中皆是血腥气味”。

黄昏暮色,染地如血。

片刻后.

“门主啊,依老夫之见,其实要想知道真相,只要带李元去豢妖地阁里走一走就知道了。

铁杀语气忽地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元兄弟,我是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是你把那些妖兽给带出阁去了?”

“没有。”

这两年,她肯定长得熟透了,到时候.老子带你们一起去玩玩。”

血剪子道:“赶紧去通知清香将军,就说破城之机已到。”

“铁杀入了城门,城门里没动静。”

熊哥急忙屁颠屁颠地提供带路服务。

铁杀在一旁道:“那丁老是觉得我该去这么试?”

“铁胆早去了,应该已经通知到位了。

等到一个个内门弟子到他身边时,他才沉声道了句:“城里死了很多人。”

等将军什么时候攻去了山宝县,我带你们去县里逛逛。”

银溪坊,一间隐蔽的楼阁中。

“血刀老祖!”

一间光线暗淡的内堂里,血剪子面带戏谑笑容,身形微微后仰,正摩挲着自己尖锐似野兽的指甲。

他们这些饵钓的正是铁门主这样的大鱼。

然后又道:“曹礼,陈士,你们去开门。”

“继续躲着。”李元道。

说起来,你们门主能有今日实力,还是因为在年轻时候得了他的指点,没想到他老人家又回来了。

血剪子匆匆忙忙地跑到银溪坊众人汇聚之处,面色惊惧又阴沉道:“快,快去告诉清香将军,按兵不动,先按兵不动!”

“血哥,在。”

几方阴谋交织,可在推进到最高峰的时候,却似乎出现了某个存在,将这一切摧枯拉朽地横空斩断。

刚刚那些烟信号,就是进攻前吹响的号角。”

铁杀看了他一眼道:“退到我身后去。”

比如炎炎夏日,忽地下起鹅毛大雪,那大雪在天上是白的,可落在手掌,摊开一看,却都是腐烂发霉的恶臭肉渣

比如有人说.说他朋友做了个梦,梦到站在一个黑色屋子前,屋子里有磨刀的声音,有女人的尖叫,他朋友说完的当天就没了

比如有人眼睁睁地看着一艘船钻入雾气,然后就消失了.

逃不了的

他们哪儿都逃不了.”

李元有些担心地看了眼阎娘子她们。

“看清楚了吗?”

嘿嘿嘿.

什么孙家,魏家,血刀门?

今后都是我们的!

山宝县也是我们的!

一个隐蔽的山头上,正隐约见到稀稀拉拉的屋子,以及一个在秋风里的山门

山门入口处,几个穿着护胸软甲的人正在檐子下一边躲雨,一边值守。

可门纹丝不动,显然从里上了门闩。

铁杀沉默不言,忽地又笑了笑道:“对什么对不起?你是对的,这种情况就该躲起来!

我和你说吧,元兄弟,是这么回事啊”

此时,铁杀扫了一眼众人,最终落定在一个相貌老实巴交的男人身上,道:“赵翼,伱来说。”

她不打探还好,这一探差点没吓晕过去。

“老祖!”

但城门后依然安安静静。

数息后,两人快速地上了城头。

在见到对方的模样后,熊哥才舒了口气,假装不失卑微又好奇地喊了声:“铁胆哥。”

听到敲击声,石板下,三个孩子身子一抽,紧张地捂住嘴,老板娘也是瑟瑟发抖,却强撑着没有软倒,阎娘子却抓着把刀,双手紧握,死死对着地窖的入口。

紧接着,石板被掀开。

众人回头,却见一个染血白袍的络腮胡子男人,领着满是血的老者,以及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从远而来。

李元窜入其中,又转身盖上石板。

血剪子凶目圆瞪,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近的画面,还有一张张脸庞

忽地,他看到了一张脸,那是孙家家主孙剑罡的脸。

调他离开,然后攻城,可现在城里是什么情况?

是入侵者胜了?

还是自己人胜了?

可无论是哪种结果,这城头总该有人。

他若能掌控黑侯,奇行,那黑侯见他时候的态度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他死的很快,是被秒杀的。

这个世界,

这俩是内门弟子里实力和潜力都最弱的那一类人,两人也心知肚明,此时闻言,心中又愤怒又害怕,却只能无奈地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到城门前,气血浮动,爆喝推门。

做完这些,他飞速地回到了自家,然后翻墙而入,快速地跑到地窖口,敲了敲石板。

说罢,他拍了拍李元肩膀,道:“元兄弟,你今晚先休息,明日一早来血怒堂参会。

“好啊,好啊”血剪子嘿然怪笑起来。

而他也已经知道柳长老死在家中,田长老消失无踪唯余一把空刀落在肉田边,豢妖阁,傀儡间都有死人

这一切的一切,已经足够他还原初当时的场景了。

铁杀道:“很好,但你不可以去。”

铁杀凝重地点点头,又道,“只可惜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当年指点了我一次,如今再度出现却又救了我血刀门一次,却不现身相见。欸终究是铁某缘分浅薄啊。”

李元满脸疑惑,轻声问:“门主,发生什么事了?”

血剪子来到内城时,内城城门正打开着,以至于内里那些刺目的尸骸,扑鼻而来的血味儿一目了然。

妖兽可比人诚实多了。”

铁杀看了眼窗外,沉声道:“他就是血刀老祖毕竟,除了你我,这世上再没人知道老祖已经去世了。”

秋雨,午后。

清香将军打着城县的主意。

所以清香将军一直在通过各路强人了解着情况,只待有机可乘,便发动猛力攻击。

说罢,丁老也是作揖躬身,语带恭敬地扬声道:“丁某,见过血刀老祖~~~~~”

曹礼转身,惊惧道:“死了.全死了.”

铁杀策马,身后随着鹤发童颜的老者。

一群野供奉跟着嘿嘿笑着,掌控一座县城,那可不就是爽翻天了么?

“血刀老祖血刀门有一位老祖!孙剑罡,孙书锋,公输羊,还有另一位孙家长老全部被杀了,秒杀全是秒杀

快去告诉清香将军,山宝县不能攻,不能攻!!”

女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哈哈哈!”

赵翼出列,将“暗坊买肉、暗坊拍卖会、拍卖会说是几县联合规模甚大故而路远、众人去了后却发现拍卖会空无一人、等了半晌后这才归来”之类的事统统说了一遍。

李元满脸诧异,“我我没有啊我要有那本事就好了。那些妖兽里可是有黑侯和奇行在啊,我还没能驾驭.”

清香将军为了激励属下,又提拔了一些没有练出影血,但自身强大的盗匪,熊哥也在其中。

方成豹一勒缰绳,策马来到内城的铁门之下,抬目看了眼铁门。

这刺目,血腥,极度残酷,的一幕。

这些软甲看起来像是官兵的护甲,因为也只有朝廷才会批量的制出这种因为贪腐而导致金钱不足、从而带来防御功能单一、但也算是提供了防御的样子货衣甲。

说着,他又显出些羞愧,低头道:“对不起,门主。”

这些是外出采买八品妖兽肉的内门弟子。

血剪子继续道:“其他兄弟,随我埋伏在银溪,待会儿看到哪个受伤的想逃,我们就给他来一家伙,让他逃不了,哈哈。”

方成豹忽地出列道:“弟子愿去。”

状况他已经模拟出来了。

打下城县,做个土皇帝,多爽?

但城中多有大势力,所以他们只能把目光投向县子。

众弟子这才缓缓起身。

“是我。”

公输羊.

同样的死法,同样的惊惧,好像临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场景

秒杀。

比如人在甲板站着,头忽然就飞了。

铁杀眯眼看着,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这城墙若有人守着,便是难以攀爬。

否则门主要是知道我出去了,见到了入侵者却还逃跑,我怕他降罪于我,都知道了吗?

清香将军曾经挑人试过,先给功法练,结果每五个人里只有一个人练出了影血,于是那人就成了十夫长。

血剪子又喊:“铁胆!”

又一个手下道:“熊哥说了好多遍了,那个女的叫凤儿嘛,熊哥的女人,我们就不碰了。”

老板娘“嘤咛”一声扑了过来,娇躯贴在他怀里,轻轻喘着气,阎娘子也是大口呼吸着,靠在他身侧。

待到那内门弟子走后,他看向众人,忽地交代了句:“都记着,我是在听到信号烟后,就一直和你们躲在地窖里的。

他哼笑声,也不答,直接道:“我要见清香将军,有要事!”

一声熟悉的叫唤传来。

两颗“珠子”一串,顿时就猜到了“调虎离山”的字样。

旁边一个手下道:“熊哥好像就是山宝县出来的。”

正说着,却见一匹快马从远处峡谷七绕八绕绝尘而来,又停在了山门下的老树边。

两人踱步而远,出了宅子。

“欸”老板娘叹了口气,却没再多说什么。

不过,他心里也知道,薛姐说的没错。

弟子里不少人低下了头,傻子都知道,此时开门,说不定就是开门杀。

之前门主不让我说,现在门主既然自己说破了,那老夫也没什么好藏的了。”

“诅咒!诅咒!”

血剪子喉结滚动,脑子里好似有大钟狠狠撞了下,“嗡”地一声便空白了。

血剪子眼珠猛然瞪起,道:“这事儿不对劲。

那张脸正连在半截血肉模糊的身子上,手里的剑从剑尖处往下剖成两段儿

这位论实力,可谓是山宝县第二高手的孙家家主脸上犹然带着不敢置信、瞠目结舌、惊骇万分以及.一抹突兀的表情。

再或者往东逃,借船出海,寻一座孤岛.

可海上有海寇不说,深海中有海妖不说,即便运气好真找到了一座孤岛,那孤岛也未必见得安全

他们没地方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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