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 《猫》下（2/2）

导演轻笑一声。

苏音不小心打碎了酒杯。

还是罗晨忙站了起来，给姐姐递过去一杯白水。

张应远不住地点头，不说剧情，光是周弋阳在这部戏里用的各种拍摄手法，就看得出他的用心。

浮夸，却铿锵有力。

三个人明明在一张桌子上，心却不在一起。

“弟弟，把这些钱拿去，买几件衣服。”

光线消失后，场景来到了一个饭店。

弟弟，姐又见到你了。”

姐姐都老了。

罗晨握紧了拳头，又不自觉地松开了。

轮到导演了。

他在扮演弟弟，他抓起那些钱，把它们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当一束光亮起时，罗晨已经站在了光亮中间。

苏音果然是呛到了。

好在她弟弟没有片子里这个弟弟让人无语。

房间里有三张床，分别躺着罗晨，苏音，导演三个人。

第一个开口的是罗晨：

“读了诗，去了海边，拍了戏。辣子鸡没有肉。”

“该吃药了！”

林萱儿猛地拍了下汪星蕊的大腿，有些激动：“这个药丸我记得，之前镜头里出现过！”

导演抓过那叠钱，突然就落泪了。

“有啊。”导演顿了顿，他的小眼睛在整张圆盘子一般大的脸上显得贼眉鼠眼的。

还有呜呜呜的吹海螺的声音。

导演并不在意，转头看向了罗晨：“你的问题，太轻浮了，我没看出来你对演员的执着。你知道吗，你要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需要更多的热情，你要燃烧你自己！”

他麻木地盯着前方，一句话不说，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赫连北穿着一身白大褂出现了，此刻的场景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只有白色，没有彩色的房间。

他从桌子上拿走了一根牙签，开始毫无顾忌地剔牙。

他用的还是一开始的舞台剧的语气。

观众不少人开始鼓掌，这是之前任何一个演员都没有的待遇，这就是国民度。

罗晨的床上还有一本快被翻烂了的诗集。

光到了导演这里。

因为她也是个姐姐。

它来到了苏音脚下。

这时候有些观众已经不敢看下去了。

“拍了戏，他们演砸了，饭很好吃。”

他们都穿着病号服，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天板。

然后又要抬脚在那些钞票上踩几脚。

“燃烧？”罗晨沉思了起来：“暹罗点着了会被烧死吗？”

你还记得那只折耳吗？你养的那一只。妈妈说，它和我很像，有缺陷。

现在来看，应该是一部荒诞的，黑色幽默的电影。

“加菲多好，吃得多长得胖。”

罗晨乖巧地盯着导演，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戾气。

罗晨的眼神是空洞的。

三个字赫然出现，才把情绪里的观众拉了回来。

“所以，我是那只折耳？”

“导演，这事儿和我有关系吗？”

观众这里倒是都看懂了，导演这是在讲戏呢！

他模仿苏音的表情可以说是惟妙惟肖的，那种女人的媚态，姐姐的关怀，都被他揣摩并演了出来。

林萱儿悄声说道：“要演好这个角色还挺有难度的，一般人恐怕做不了这种扮丑的牺牲。”

实际上很多观众看过去，觉得这个布置的话，更像是一个食堂。

是海，是阳光下平静的没有波澜的海。

当读到第一句诗时，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清静一下就让我彻底崩溃。那一刻起我感觉我是神的儿子，我好像看见了自己的终点，而他们还在毫无目的地东奔西跑。我感觉他们都是白痴。”

罗晨穿着病号服站在光中，手里捧着《诗集》。

她豪爽地拿起白酒瓶，往杯子里倒满了，然后猛地仰头一灌，全喝了。

董殷殷她们早就没打麻将了，一个个看得入迷。

苏音用的是哭腔：

“见到了弟弟，去了海边，还好他在。”

“咳咳，”苏音又咳了一声，这才是唤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导演，我敬您一杯酒！我先干了，您随意！”

这竟然是两天拍出来的，他都不敢相信了。

“你干嘛啊，傻不傻！”

即便唐玥知道这拍戏肯定用的是白水，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赫连北摇了摇头：“等哪天你们什么都没做，就可以出去了。”

然而导演的讲戏还没结束，他刹那间又变成了另一个人。

罗晨认真地在辣子鸡里挑鸡块，没办法，一眼看过去，里面都是辣椒。

三人坐在角落里的桌子那儿，导演悠悠地坐中央，眯起眼睛，老神在在地哼着首老情歌。

“昨天我又梦见你了。你还是那个样子。你说，都十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有变老呢？

虞莲好奇地问道：“周导，为什么罗晨是暹罗？”

“因为暹罗像狗，可它再像，也是猫啊。”

后面剧情我改的，然后罗晨最后那段台词改编自张扬导演，贾宏声主演的电影《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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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