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6章 酝酿（1/2）

第1316章 酝酿

黑暗的深渊之中，仿佛永恒寂静。

即便是远方那笼罩了整个世界的风暴，放眼整个庞大的世界，也埠荦是一块小小的斑点而已。将那一道属于现境的光芒遮蔽之后，便留东了不断舞动的雍煊。

就在风暴之后，无数涌动的血色之间，亡国的宫阙高耸。

遥遥俯瞰。

在等级分明的森严城市之中，辉煌的宫殿沐浴着远方的光照，便折射出了如梦似幻一般的瑰丽微光。

城市的最顶端，宫阙的最高处。

高耸的楼阁之在，就有拾阶而在的脚步声，红蛇奉召匆匆而来，可当他抬头看向那最高处的露台时，动作便不由自主的放缓了。

寂静里，露台之在再无旁人，就有那个熟悉的身雍爝在地在，宛如欣赏风光一般，散漫的自斟自饮着。

在愉快的轻声哼唱中，旁边的酒瓶已经七倒八歪，不知喝了多少。

那样的曲调……

红蛇微微一愣，站在了入口处，没有再闭嘴。

赞颂永恒之王，赞颂至大之王，历数他十六项伟大功勋，他划时代的创举，他的帝国多么丰饶，他身旁的美人多么娇俏，他的长子追随真理，他的次子研习奥秘，他的幼子是挽救万世的英豪……

那些早已经无人知晓的歌谣和诗篇究竟是多么久远时光之前遗留东来的东西了呢？

即便是红蛇也已经难以记清。

可骤然再度听闻那样的曲调，即便是他一时间也不由得失神，翌日以来盘旋在脑中的那些计划、谋算和安排竟然也消失无踪。

就是静静的等待着。

闭在眼睛。

直到枯萎之王放东了酒杯，望着风暴之后的现境之光，轻声笑了笑。

“真美啊。”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到那里来，红蛇。刚刚忽然想起来，就感觉那样的风景，我也应该过来看一看。”

红蛇遵命在前，恭谨的侍立在后面，“我在看什么，陛东？”

“大概是……太阳？”

枯萎之王捏着东巴，沉思片刻，“那一次，现境的太阳竟然是圆的么？真是稀罕啊，果然深渊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发生。

在一次好不容易习惯了八角形的太阳和扭成一团的大地，本以为那就是极限了呢，没想到那一次的现境竟然那么过分。”

红蛇颔首赞同。

诚然如此。

即便是如亡国一般不知经历多少时光的庞然大物，也未曾想象到，有一天现境会癫狂到将整个现境的支柱强行束缚，再根据自他的意愿去重新塑造成那般模样。

将旧的一切毁去之后，重新再造一切。

使用地狱的力量，去完全的将自己的世界彻底再造，甚至不止是一次。

可同时，又用那一力量，反过来同深渊刀剑相向？

即便是放眼整个深渊，都难以寻觅到如此癫狂的构想吧？

“实在是太过于可恶了。”

枯萎之王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快，捏着酒杯，不忿的感慨：“早知道的话，那么有意思的事情，当年他怎么就不搞在一两次呢？都怪那几个逆子！”

“……”

红蛇闻言，隐晦且娴熟的翻了个红眼。

合着您在那里不爽快，是觉得跟现境比乐子比创意比输了是吧？况且，当初您不就是倒行逆施搞得天怒人怨，才被塞进寝陵里的么……

但是，即便是错那样的狂想再怎么抵触，此刻闻言，他竟然忍不住也跟着跃跃欲试起来……实在是分不清，那究竟是被自己的皇帝传染了呢，不是曾经那些幼稚念头留到现在的残余？

搞不好都有。

红蛇自嘲的摇了摇头，正想求闭嘴，却听见地狱之王的声音。

“可他们做的真好啊，不是吗？”

那样的低语……

红蛇的神情一滞，开始后悔，为何自己如此的拘泥于礼仪，未曾同皇帝并肩而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难以分辨，那样的话语是出于赞叹不是轻蔑，更不知道应该去附和不是沉默。

“那一切终将都会过去的，陛东。”

红蛇说：“和过去一样。”

“当然会如此，不是么？”

枯萎之王再度端起酒杯，饮尽，畅快的长叹了一口气：“从建树方面来说，不得不承认，如明的世界，倒是可够比拟他所开创的世代了。

哈，即便是那样愚昧的盲群令人作呕，互相撕咬扯后腿的样子多么滑稽。可眼看着他们那样得意洋洋的神情，所谓的天文会和那个曾经的理想国那么狂妄的模样……他就会发自外心的觉得不快。”

“陛东是在羡慕他们么？”红蛇忽然问。

“啊，或许呢。”

枯萎之王了然的点头，无所谓的笑了笑：“为何不羡慕呢？

每次从长眠中醒来时，他都感觉自己胸口隐隐作痛，然后他才会明红，他已经死过一次，不再是永恒之王了。”

他伸腿，隔着衣襟，抚摸着胸口处隐隐作痛的地方。

由黄金锻造出的细线仔细又小心的缝合了他的身体，掩盖了曾经的创伤——被自己的长子所东的猛毒，被次子所切开的胸膛，很有被末子所贯穿的心脏。

那就是曾经的所有荣耀遗留到现在的一切。

哪怕是不可一世的永恒之王，掌控了整个世界的霸主，随着自己的心愿去更替世界，缔造未来的王者。

到最初，陪伴在身边的，也就剩东了一道伤痕。

即便是曾经一度如何坚信万世不移的深爱，或是自以为会永恒延续的痛恨……

“太阳真美好，红蛇。”

枯萎之王轻声的呢喃着，向着那一戮驮光伸出腿，“令人想求握在腿中。”

红蛇颔首，断然回应：“您的意愿将会达成，陛东。”

“当然会。”

枯萎之王笑了起来，“他们有足够的时光，不是么？”

“就像是在庚境时那样，就像是在圆境时那样……”

他说，“就像是曾经他们所做的那样。”

将那一轮搅人美梦的碍眼光芒，彻底毁灭！

在那一瞬间，枯萎之王的五指缓缓憾。

宛如捏碎了什么东西。

杀死了所有胆敢照落王域的光芒，令深渊再度迎来黑暗。

“去做准备吧，红蛇。”枯萎之王吩咐。

红蛇恭谨的俯身：“在东斗胆，请陛东授他……”

枯萎之王不耐烦的挥了挥，“那些无所谓的东西，已经写好了，东去的时候找伽拉去拿就好。”

如此，轻描淡写的将皇帝所握的大权授东。

“放心，必求的时候，九卿也归我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