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回到神殿（2/2）

林乔随口答：“这里曾经长满大树的模样，不是那些科技树，是货真价实的树。”

原来在林乔离开后，它们没有放弃她和初霁的心血，将这大片的郁金香和小碎都打理的很好，直到现在也绽放着漂亮的朵，仿佛昨日重现。

方文柏又问：“周琦真的不跟我们走吗？”

林乔抬手把插在祂脑袋上的羽毛拿出来，“你在吃醋么。”

林乔整理了祂的头发，摸了下祂的耳垂，“你真是改变好大啊，友善一点。”

大队伍准备撤离的前一晚，幸露交给谢林一把卡车钥匙，让他去一趟市中心的康乐药房取最后一批药物。

她确实可以选择接受现在的“初霁”，祂的脖子已经被她栓上了一条绳，暴躁的怪物收起了锋芒变得温顺，祂会照料到孩子出生，祂们可以一起正常的生活。

“初霁”轻哼了一声，没有反驳。

她捏捏祂的脸，“你这是无差别攻击了啊，我没有破坏环境的想法。”

幸露沉默许久，淡淡嗯了一声。

“这么在意它干什么？”

林乔收拾好面部流露出的情绪，站起身淡然回答：“不会更糟了，麻烦你按照约定好的把谢林送到我面前。”

她闭着眼放松身体感受了一会，脸上的阳光便被一抹阴影罩住，耳边传来海鸥凄厉的叫声。

林乔：“你不会理解的，我在黑暗里看见天使。”

祂会保持友善的，和从前一样。

幸露：“我对林乔这个人的看法一直不错，如果不是因为那场战争，我应该会和她成为朋友。”

脸上的乌云散去，林乔忍俊不禁，拍了下“初霁”的胳膊，“你吓到它了。”

“他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装满物资的轮船在今天早晨准备起航。

林乔站在甲板上，眺望还有硝烟弥漫的城市，后背披上来一件风衣，她微微偏头，“初霁”弯腰，伏身抱住她，细碎的乌发蹭到她的鬓角。

“好吧。”

“初霁”偏脸，蹭过她的手指，“是么。”

林乔在祂怀里转过身，看着祂昳丽的脸，眼底蕴藏着的扭曲和压抑疯狂的情感，还是能让她感觉出来不同。

幸露深深看了他一眼，收起放弃那一车药物给他一条命的想法，她把钥匙丢给他，“早去早回。”

方文柏推开另一个本打算同行的男人，微笑说：“我跟着去就行。”

祂低下头，蹭到她的脸上，并不亲吻，只是贴着她的额头，苍白精致的面庞呈现一抹愉悦的痴态。

林乔：“怪人类。”

林乔点点头，轻声说：“你只有顺应我的想法，也只有这样，我们才会走到一起的啊。”

林乔沉默片刻。

里面属于爱人的心跳仍然健康有力，而她接受本体的初衷只是为了让即将死亡的孩子顺利出生，如果真的和“初霁”在一起，那是对爱人的背叛吧？

她始终认为祂们是不同的，这个信念一旦开始动摇，初霁就真的消失了，连带着那些美好回忆也披上了一层模糊外衣。

林乔给了祂一个问号眼神，“我有吗？”

祂阴翳的往上睨了一眼，杀气腾腾的视线被白牙注视到，本来只是无聊逗鸟的怪物一个头不小心吞下海鸥，呛到后立刻打了个嗝，嘴里噗嗤噗嗤喷出几根羽毛，慌慌张张夹着尾巴飘回了神殿里。

“初霁”说：“那只是仆人。”

“他选择烂在这座城市里。”

神殿外面的巨石平台上这会站满了拥挤的黑色团子，一个个戴着夸张的伎乐面具，用黑雾幻化出来的两只小手就像机器猫的面团手，伸过头顶，动作整齐划一的左右摇扇子，那画面透着一股诡异的喜庆和可爱。

幸露：“.”

方文柏轻哼一声，神色无奈，“是随时等待林乔拔枪杀掉他吧。”

林乔的眼里很快浸润了水光，挨个摸了摸它们的脑袋，无声地道谢。

不高兴她把注意力过多的放在它们身上，“初霁”握住林乔的手，将她直接从团团堆里抱了出来，不客气的驱赶它们去外面把船上的东西都运了下来。

祂则带着林乔经过一段向上的长斜坡，进入那座巍峨巨大的穹顶状堡垒。

穿越铺满黑曜石的厅堂，黄金神座在昏黑的殿内散发着金灿灿的死气，一边黏着的育儿膜里微弱的扑闪着心脏跳动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