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511） 以命换命（2/2）
杀赤魇只为替魔后出一口怨气，直到狄意的死让他更是无法原谅自己，因而杀夋岿便是唯一让他活下来的毅力。如今夋岿已死，他也报了仇，便也放下了一切。
只是天帝虽死，然而那光芒并未消退，甚至朝我而来，紫昊竭尽全力阻止光芒的蔓延。
“阿霓，对不起！”
“府君，没有别的方法么？”
“你从来都口是心非！”
夜隐与阿哥本就对他恨之入骨，自然是希望他能元神尽灭，魂飞魄散。阿哥挥袖间幻出七十一把剑，纷纷朝夋岿刺去。
更改功法，需得叶冥暄用上如今所有的灵力和修为，不容任何闪失。
夋岿皱眉，我讽刺道，“夋岿，你是想借我的原身留一丝存活的机会罢？”
要在选我或是选周遭生灵之间抉择，对他来说，无论怎么选择都是为难。
夋岿看着我，又看了自己的手，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怒瞪双目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吼道，“羽霓，你这个疯子！”
直到后来，我的元神似乎被撕裂，我实在伤的太重，如今元神又被功法控制。我要做的，便是等死，或是被救。
夜隐又换上一脸邪笑，“何必苦着脸，本就够丑的，来，给爷乐两个。”
“想要威胁阿暄，你也配？”
我回头看着夜隐，此时夜隐已经缓缓走来，紫昊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夜隐。
“临时更改功法，一需时日，二需换魂。”
阿哥落了泪，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夋岿，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我靠着叶冥暄无声抽泣。夋岿奄奄一息，却仍冥顽不灵。
阿哥和幻聆也赶紧上前来帮助紫昊，以灵力阻止光芒的蔓延。
便见紫昊在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所有在场者的惊恐疑惑，一手捏碎了夋岿的命珠，夋岿瞬时瘫软在地，只需片刻便见发枯如草，就连面容也开始变得苍老褶皱。
叶冥暄红了双目，紧紧咬着嘴唇，并未说话。
“你竟会以死来保全他的名誉。”
“阿暄，这是我自己的抉择。”
便见那朵往生缓缓落下，几丝白光照在夋岿身上，不虚多时便听见连连惨叫，那声音只听得心中发麻。
“夜隐，我不会感激你的！”
对于夜隐的突然诙谐，我有些无措，想到了最初与他相识相处。那时他或许就带了目的接近我，可我却是打心底与他交心。
许久才听得夜隐道，“府君，以我为祭，我来换阿霓。”
我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再多说话，那声原谅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此刻我无法动弹，只能感受着元神被拉扯。
没了灵力护体，他如今也不过垂死挣扎。
“圣马，这是你的功法，你一定能更改！”
所以替我去死，是对他的解脱。
当初他逼迫我凤凰族时，可有想过今日这结局？
那一层层的涟漪向我涌来，又如同浪向着四周散开。周围很静，静的让我害怕。
“换魂？什么意思？”幻聆看着叶冥暄，叶冥暄没有说话。
夜隐淡淡一笑，虽说还带了些痞性，可此刻却看着很悲情。
“你竟然早就有同归于尽的想法。”
叶冥暄抬眸看了一眼夜隐，没有说话，只是满脸困苦地看着我。
我自认自己伤的太重，或许没有机会再替凤凰族沉冤得雪，何不趁自己还有一丝生命保全叶冥暄的名誉？
我嘴里的血不止的往外吐，只听得一声“夫人”，便又听得叶冥暄恶狠狠地骂道，“夋岿，你找死！”
“此功法一旦开始，无法终止，倘若变更，必会危及周遭生灵。你若让阿暄更改，这便是要他做危害万众生灵之事。”
他轻轻的微笑着，“总算能弥补对你的愧疚，我甘之如饴。”
“我母亲和狄意的死，如今也在你身上讨回，可你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我气若游丝，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来。
对于夋岿来说，或许所有生灵同他一样，畏惧生死，想要活着。可他却忘了，想要借我威胁叶冥暄自然是痴心妄想。
“我永远也不会接受你的道歉！”
却听得叶冥暄轻声道，“痴心妄想。”
若非仇恨的执念支撑着他，只怕这些年早已让他崩溃。
见此，紫昊与夜隐纷纷以神力攻击夋岿，我深吸一口气，闭眼片刻又猛然睁开，倾斜嘴角带了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瞬时又瞪着双目道，“换魂？”幻聆走近叶冥暄道，“你若改变功法，是否得用新的魂魄做祭？”
如今，既为母亲和狄意报了仇，又弥补了对我的愧疚，所以他才会说是最好的选择。
我抬眸看着他，夜隐眼神深邃，“愿你至此往后，欢喜无忧，相伴良人左右，爱你所爱，得你所得，不受红尘烦苦。”
我竟然当真无可奈何的扯嘴浅笑，却又听他轻声细语道，“阿霓，对不起。”
在场的没有哪位神仙上前帮他，曾经在他面前俯首称臣，甚至溜须拍马的谁不是唯恐他体内的瘟疫袭身，都恨不得立即离开此地，哪还有助他帮他的心。
只是那光芒的速度及威力不是他们便能阻止的，要知道这功法可是叶冥暄灵力最强时所创，又岂是他们能够阻止得了的？
夜隐回头看我，“阿霓，我别无所求，只愿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夜隐手舞折扇阻止那光芒的蔓延，但似乎没有太大的用途。
“夜隐，你是凤凰族的仇人，我曾发誓要亲手杀了你报仇雪恨的。而不是让你替我去死，我宁可恨你杀你，也不想欠你。”
夜隐笑了，那笑容中带着满足和轻松，对于他来说这是最好的解脱，是对他自己的赎罪。可对于我来说，却是另一种负担。
我理应是该恨他的，却无形之中又欠了他。
而后，因实在承受不住那剧烈的疼痛，我终究是晕了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