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97.预言中的费舍尔(1/2)

第322章 97.预言中的费舍尔

“说起来,之前我们找到那只.那位月兔种的教堂好像就是一座愈腐教堂来着,在我们施瓦利境内已经看不到那种东西了,全部都被拆除了。”

会议室里,巴尔扎克抿了一口北境特产的热茶,突然想起了什么,如此说道。

瓦伦蒂娜捧着自己的脸,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轮椅扶手,

“我在雪城堡里听说过施瓦利感染死腐病的历史,据说根据不完全统计因为那场疫病死去的人高达数百万,堪称西大陆历史上最严重的灾难,甚至就连萨丁女国境内都出现了疫病的火种,不过因为这边天气实在是太寒冷了,疫病并没有蔓延开来。”

“老板,其实不止数百万这个数字。根据后来我们家族的保守估计,死在那场灾难里的人至少有一千五百万人。当时施瓦利的城镇里到处都是尸山,贵族和皇族们也纷纷染上疫病,封闭了城堡与皇宫,仅仅依靠着医生与教会的神职人员自行处理这场灾难。”

巴尔扎克抿着茶,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些哀伤,任何阅读那段历史的学者都会被那段历史的残忍所震惊,

“处理的结果就是,没有任何结果,医生们穿着防护服与死腐病在一线战斗,但救治的效果却微乎其微,每天死去的人连烧都烧不过来。人嘛,当一件事情困难到接近绝望时,解决问题便成了奢望,他们纷纷将希望寄托在看不见摸不着的母神身上。”

“呵,那是一场回顾起来让人汗颜的灾难,你们已经知道了人们甚至开始赞颂死腐病是母神赐予的责罚,因此称呼蔓延整个国度的疾病为无刃骑士。他们为这个存于想象中的惩戒骑士起了名字,将他的地位念诵比肩‘天启’.”

费舍尔将手中翻阅书本的动作停下,微微抬起目光看向了坐在沙发对面的巴尔扎克,看着他忽然用施瓦利语低声念诵道,

“‘在母神慈爱的注视下,你洁白的披肩沾惹了灼痛的狂风。’”

“那我开始了。”

弥亚夜晚的寒风无情地拍打着窗户,让瓦伦蒂娜后怕地看了一眼身后,这一回头可把她吓了个够呛,只见在她的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跟在了她的背后,就站在她轮椅后的不远处。

这个画面依旧是以她的视角为主,她似乎听到了外面风雪在狂啸的声音,但她却似乎十分温暖,她艰难地抬起头来,却看见自己的眼前、在自己的极近处,赤着上半身的费舍尔一只手环在自己的腰上,将自己完全地搂在他的怀中,他的口中还暧昧地咬住了自己的一缕长发。

画面中,他咬着自己白发的声音低沉而性感,敲打在自己柔软的耳垂上。

“其他人不知道你有家族遗传病吗?”

瓦伦蒂娜捏住了手上佩戴的戒指,犹豫了好几秒钟,等到差不多费舍尔都认为她不会再回应的时候,她才突然开口说道,

“.之前我和你说过,任何家族中追寻霜雪梧桐树的族人都会死得很惨,越是与遗传病共鸣便越表明如此如果她知道了我能与臻冰共鸣,家族中肯定也会知道此事。家族里的人在北境指手画脚习惯了,明明怕得连雪堡垒都不敢出,却经常对我指指点点。”

费舍尔推着她很快就抵达了一扇复杂的机关门前面,那是一个其中环环相扣的密码锁,但对于知道密码的瓦伦蒂娜来说压根不是事情,她只是伸手在黑暗中摸索了几下,随后很快就输入了正确的密码。

这一层是她吩咐海迪琳放置那块臻冰的地方,那地方设置了严密的保护措施,但所有的措施自己都知道,所以并不能妨碍自己去接着看那块臻冰。

“‘没有刀刃的鞭打下,用死亡见证洗涤灵魂的纯洁。’”

“.”

那人影似乎发现了瓦伦蒂娜的动作,在她掏枪的一瞬间便如同闪电一样蹿了过来,在她将火铳抬起之前,一只火热的大手猛然压在了她的手腕上,让她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手。

自己好像也将手放在他的身上,不断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呼吸,一副十分炎热的模样。

费舍尔已经走到了她的轮椅身后,看着她无奈地扭过头来看着自己,在月光之下,她的白发又柔软又好看,她没戴那顶早晨一直随身的小帽子,因此显得恬静又居家.嗯,让费舍尔有点想摸一摸她的脑袋是什么感觉的,不过思来想去还是没动手。

而酒店漆黑的二楼处忽然亮起了一点点亮光,原来是走廊尽头的升降梯一层层地下降,直到来到了二楼才缓慢停下,打开门扉的同时,也将其中温和的光芒泄露出来,电梯之中,一台沉重的轮椅上,穿着黑色服饰的瓦伦蒂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四周,举起了手中握着的小灯。

“这是什么?”

等到海迪琳应声准备离开时,瓦伦蒂娜偷偷瞥了坐在沙发上的费舍尔一眼,忽然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赶紧把菲莉丝那家伙给叫来,已经买了这么多东西了,是该过来工作了.让她来帮我推轮椅。”

夜渐深,天空之上刚刚过了满盈期的月亮依旧那样明亮,清冷寒凉的月光之下,将逐渐安静下来的城市衬托得格外美丽。

“这是当时施瓦利的愈腐教堂歌颂死腐病的圣歌?听起来的确像是教会的人能编出来的东西,没想到施瓦利的历史中还有这样的事情,这是我之前所不知道的。”

瓦伦蒂娜脸色红润了一秒,但随后便将双手放在了自己的黑裙上,抬头看着费舍尔道,

“还不是因为赫尔多尔,那天晚上你又这么不凑巧撞进来,我.只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多说一些而已,你应该没有告诉别人吧?”

费舍尔接过之后打量了一眼,发现只要微微歪斜就能听到里面一颗颗细密的颗粒状药丸滚动的声音。

“呵,毕竟哪一个国度都有一点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家丑,施瓦利是这样,纳黎也逃不脱这个规律。因为我是哈恩家族的人所以才能读到这些藏在王室图书馆里的藏书,我和家里那些混吃等死的废物不一样,所以女王才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将哈恩家族的永久驱逐令改成了现在的模样。”

在黑暗中,瓦伦蒂娜偷偷吐了吐舌头,以为没人能发现她的小动作,却不知道九阶位的费舍尔是完全可以夜视的,便将她的可爱模样收入了眼底,费舍尔刚刚握住她娇小手腕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擦了一下,将那里存留的体热品尝到消散,随后才开口道,

“我也不确定我一直直视臻冰会带来什么后果,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但行事总是要讲究一个万一的。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可以不用去叫海迪琳,这个给你.”

那灰色的雾气不断向着虚空渲染,在瓦伦蒂娜的眼中画出了一道道同样活跃的晶莹光彩,但肉眼可见的,她的眼眶也越来越红润。

房间之中的聊天稍微停歇了一瞬,没过多久,将下面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的海迪琳才走了上来,简单汇报了一下下面的情况,听到所有的东西包括典籍、魔法材料等都放置妥当之后,瓦伦蒂娜才点了点头吩咐女仆去准备晚上的饭食。

“我也希望如此,那我就开始了对了,不管你的真实目的如何,但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善意,感谢你今晚能陪我来这里。”

视线变得越来越晦暗,但瓦伦蒂娜想要从中看到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她眯起了眼睛想要看清,全然不顾起了自己的眼睛的疼痛。

“我反正我的腿也动不了.还不是你说了”

“‘被惩罚的孩子愚昧,分不清您到底是剧毒还是解药。’”

“为什么?”

瓦伦蒂娜抿了抿唇,盯着那黑漆漆的走廊待在升降梯中有些犹豫,但深呼吸了几下之后,她还是毅然决然地将手中的小灯挂在了轮椅的扶手上,随后双手颇为吃力地扶住轮椅的轮胎,一点点地向前挪动。

“.他们当然不知道。”

瓦伦蒂娜指了一个方向,费舍尔推着她往那边走,速度当然比之前她自己费力地推要快上了不少,一边走,费舍尔一边开口道,

“也不是,只是察觉到了你早晨的异样而已。你在看臻冰的时候状态不太对劲,一开始我以为是你犯病了,后来才感觉你有一点意犹未尽的意思,正好晚上因为刻魔法没有睡,在走廊上不小心听到了你推轮椅推得气喘吁吁的声音,所以跟过来看看。”

雪狐种还有好一段时间才会过来,弥亚城市外的荒原又冷又宽广,他们不常过来,也不欢迎图兰家族的人派车队去接,只有任由他们自己安排,反正他们保证会在规定的谈判时间之前赶到就是了。

瓦伦蒂娜不再犹豫,两只手握住了那块冰冰凉凉的晶莹矿物,在瓦伦蒂娜注视它的同时,那其中无边的雾气瞬间变得格外活跃起来,仿佛欢呼雀跃一般地重复起了今天早晨时瓦伦蒂娜注视它时的过程,只不过这一次,费舍尔没再像那军官一样打断她。

“没有,我需要过去看看才行。今天早晨我能感觉到,臻冰想要为我指引一些什么画面,很有可能是和我的遗传病或者是和霜雪梧桐树有关的线索.”

“哈哈.”

“你知道?等等,所以当时你才一直盯着我看?”

信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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