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帝王心术，鹰视狼顾！（1/2）

第237章 帝王心术，鹰视狼顾！

翌日早朝，熙熙攘攘的百官拥挤在德阳殿。

因为是初一的早朝，京城千石俸禄以上的官员都要在德阳殿议事。

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朝会，可这一次…西园军的校尉剑拔弩张，严阵以待，俨然有大事儿要发生！

似乎是感受到了此间悚然的气氛，位列百官之首的杨赐眯着眼，不漏声色的在人群中寻觅了一遍。

众卿都在，唯独没有…西园校尉首领中排名第二的袁绍袁本初…

这与昨晚弘农杨氏密探报送来的消息不谋而合。

袁家…栽了！

从云端坠入谷底一般的栽了！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儿…

按理说，这么大的事儿，整个朝会势必会哗然一片，议论纷纷…

要知道，汝南袁氏是天下氏族的领袖，更是救助过无数党人，不夸张的说…整个朝堂上十个公卿里面，至少有八个与袁家有所牵连。

袁基的尸横，一地的鲜血，天子的盛怒。

杨赐顿悟儿子此言何意…

朝堂上发生的事儿，柳羽的预测，桥玄的提点。

而朝会散去，不少公卿聚在一起，彼此交谈之声不绝于耳。

昨夜…西园校尉军将他缉捕入牢狱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过了，威逼利诱，大刑伺候也都经历过了，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刘宏一副怒火中烧的模样…

“四世三公，汝南袁氏次子袁绍袁本初…”柳羽感慨道：“或许十年后，他就是这副模样，在千军万马中挥斥方遒！”

袁基的死，不是终点，而是…陛下对汝南袁氏清剿的起点。

恰恰…他的话产生了又一轮威慑，这让面前的三公九卿七十二大夫…就连对袁基的同情都迅速的收回。

桥玄走下去，来到了袁基身边，俯身看着奄奄一息的袁基，轻声问道：“袁公子，陛下问你，劫狱救出袁本初，伱们汝南袁氏可有同谋之人！”

他索性问道：“画中人是？”

桥玄瞪着袁基，思量着换个方式继续问他，“十余名黑衣人竟能突破这牢狱中的重重防护，看起来…里应外合的有吧？汝南袁氏的门生故里中不乏掌管刑狱的官员，他们有没有参与，他们能不能经得住审问呢？”

当然，也有一些官员后知后觉…不明真相，纷纷交头接耳。

…

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

荀彧这时候已经赶来，他探过头来看，因为画面中的男人没有面颊，荀彧也认不清楚，这是谁？

乃至于心头都畏惧不已！

“嘘…陛下走近了，都别说话了，小心脑袋！”

曾几何时…桥玄无数次的去想过。

柳羽百感交集道：“你卧薪藏胆，这么多年隐忍…换到了家族嫡子的身份，却终究…害了家门！”

他微微“吧唧”了下嘴巴，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他缓缓张开眼睛，“汝南袁氏会覆灭，可袁绍不会…我了解他，在这种极端绝境的环境下，他的潜力是巨大的！”

“可陛下说，为袁氏求情者以同罪论处！”

要知道…

“陛下，臣无能，袁基咬舌自尽了！”

总总这些串联起来，不难推断出…这件事儿因果！

诚如，昔日的宋皇后案一般，宋皇后是不是行巫蛊之事，很容易查明…但，最后没有人去调查，或者说…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

“臣在！”

这种时候，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就在昨日，柳羽还向他提及，汝南袁氏是过不了这一关了，那时候的荀彧还听得是云里雾里…

“来人，将那袁基押上来！”

“怎么？”柳羽抬眼望向荀彧。

杨赐在心头吟道…

甚至…

惨叫声原本凄厉…

可谁知道，仅仅只过了一日，袁绍就…就…就被劫走了，劫狱…这等珠链九族的行为，怎么会出现在袁家呢？

袁基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他想解释，可他发现…再多的解释也变成了掩饰，这本是一个死局！

杨赐的儿子杨彪也在朝堂上，他悄声询问父亲，“父亲大人，袁家的事儿…您没有参与吧？”

外戚的势力太强就削弱外戚，氏族的势力太浅则削弱氏族，这一切…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吧？

果然，荀彧的话…让柳羽陷入沉思。

“听说陛下昨日…抓了汝南袁氏的长公子袁基。”

“要不…算了！”

“文若…”

可短暂的几息后就没有声响，取而代之的是泼水的声音，看来行刑之人连陷入昏迷后的短暂解脱也不给犯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纵观所有关于袁绍的记载，逆风中的袁绍是可怕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柳羽的眼睛望向图画中袁绍。

而如今…他面对的情况，比之古籍文献中记载的“绝境”…还差得远呢！

“兔死狐孙散…汝南袁氏这棵大树倒了，这些猢狲…还是散了的好，散了的好！”

“文若生着一双慧眼哪。”桥玄笑吟吟的道：“不过…我倒想问文若，为何先人制造的鼎都要有个三个足呢？既不是两个，也不是四个…”

如果有一天…汝南袁氏与柳羽的战斗中真的落败了，他们会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收尾！

现在好了…

刘宏冷然问袁基…

陛下要的是扶风宋氏的覆灭…

桥玄感叹一声，稍稍侧过脸去，不愿意看朝堂之上的这等大刑！

讲到最后…

秋蝉悲鸣，一叶落地而遍地萧索。

他惊怖连连，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压迫感…太…太剧烈了！

终于，袁基再也扛不住这种压力。

“这么匆忙，要去玉林观么？”桥玄仿佛看出了荀彧的想法。

呵…

荀彧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包括天子在朝堂上“严刑逼供”，包括袁基扛不住这份莫大的压力，咬舌自尽…包括三公九卿七十二大夫的默然不语，这些…一桩桩一件件娓娓告知…

但…

“你难道忘了，袁家对我们的恩情？”

汉臣两个字脱口，杨彪深感震撼，他颔首…

袁基的眼神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他想说…想娓娓诉说。

荀彧这般分析，一下子让桥玄感慨连连。

“唉，龙颜震怒…龙颜震怒，听说…袁逢的妻子，桓帝朝时的公主也被陛下缉拿下狱了，如今这境况…谁还敢劝陛下，谁还能劝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