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好人，需比恶者更熟知大恶大毒（1/2）

“轰隆，轰隆！”

马蹄声在卢龙寨的方向响彻，随后…马蹄停在了一群乌桓的牧民处。

魏延缓缓举起手中的大刀，目光冰冷至极…他发出的声音并不大，但话中却极其的森冷。

“一个不留！”

那些牧民原本还在交谈…

他们赶着羊群，打算为前线的大王送上补给。

一些胡妇抱着孩子，一些稍微大点的孩子还绑着长长的辫子在愉快的顽耍。

只是…

其中一个孩子发现了远处的黑点，随后，越来越多的黑点出现在了卢龙寨的方向。

起初他们很是好奇，以为是自己的父亲、伯伯回来了，想必…一定带回了汉人可口的食物…酒食！

可随着这些黑影的靠近，他们发觉不对劲儿…

关羽与徐晃沉默了…

柳观主…诚不我欺啊！

只是…

这个世道只存在胡人抢夺汉人的资源，而汉人不会去抢夺胡人的资源，说到底，是因为看不上。

“咻…”

听到这儿，柳羽笑了，“文若，你怕是还不知道吧，若非我拿出南阳郡的几处‘涅石’开采地的图纸，这些南阳的将门之后如何会支持我两万多人的兵马？如何会听我号令？”

柳羽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胡人南下抢我们一次，可能比他们牧马、牧羊一年的粮食还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所以对他们而言，南下劫掠是一件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可我们大汉呢？每发动一次北伐，抛开那些数不尽的钱财、粮食，单单需要拿出的精壮男子就超过几万人。这些都是宝贵的劳动力，一旦征战，意味着他们不能产出，还得朝廷拿钱养活他们，可就算是打赢了，又怎么样？武皇帝时期，冠军侯霍去病横扫匈奴，恢复西域…可后来呢？”

“原来如此，人人只知道胡汉争霸，却唯独柳弟透过这件事儿看到了其内在的含义。”

“告诉大伯，你们族群的其他人在哪个方向？”

呼…

轰隆隆！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这些胡人的孩子看着那些骑士，好奇他们的服饰好与众不同，甚至小小年纪的他们已经生出要抢夺过来自己穿的想法。

他从来都是这么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魏延在笑，他面前有一个小男孩儿，一旁的骑士本想手起刀落杀了这个男孩儿，可魏延伸手阻止了他。

他蹲下身子看着这个小男孩儿，在小男儿惊恐的目光下，魏延递给他一个薄饼。

只是，如今这个时代的工业，无法开采罢了！

不过…若是说大漠一无所用，那倒也不尽然。

“劫掠就劫掠吧，至少…比北伐要省钱的多，而这就变成了一次次的恶性循环！”

魏延没有擦，他只是感觉这血…炙热的很！

“都割下头颅，绑在马颈上！”

一方书房，一处桌案…柳羽与荀彧分坐两旁。

她本是要趁着送粮食往前线，见自己的丈夫一面。

无数汉庭骑士用最锋锐的战戟…去屠杀着眼前的牧民。

而乌桓人的家眷一定离这里不远。

…

“那…”荀彧好奇的问道：“塞外、大漠之中，有什么资源…能让氏族、将门中人趋之若鹜呢？”

徐晃沉默…

一个颇有姿色的胡女抱着一个孩子，旁边还有一个孩子哭泣着。

胡人们四处纷逃，牛羊都不要了，可…他们根本跑不远。

“想要的？”

他用手轻拍了下脑门。

因为每一个黑影手中都提着锋锐的战戟，磨刀霍霍…宛若死神！

“快跑…”

古华北类别、古东北类别、古蒙古高原类型、古中原类型、古西北类型。

几刀过去，无数胡人…无论是老人、小孩儿，还是妇孺…均死在了汉庭北军的刀下。

边境的胡人因为缺乏资源，必须向中原靠近。

想通这一节，荀彧凝着眉，陷入沉思。“就真的找不到一个能长治久安的方法么？”

柳羽当先开口。

“呵呵…”

柳羽的表情却变得严肃，“当务之急，可不是探讨这些的时候，如今…得先让乌桓人退兵！”

洛阳，玉林观。

“很简答。”柳羽细细的解释道，“胡人以游牧为生，他们每一个人从小都是战士，他们行军也不需要粮草，战马到了哪里，哪里就是他们的牧场，因为这样，他们打家劫舍根本不需要什么本钱，可大汉不同，大汉要集结一支兵马去北伐他们，需要的是连绵的粮队，是将门、氏族等诸多势力的支持。”

听到魏延这番话。

荀彧摇了摇头。“你们的谈话中，他听到了他想要的自然便不再叩门！”

过得半晌，他才喃喃开口，“魏文长…是…他是天生的魔鬼！”

“没错！”柳羽郑重的回道：“其实无论是乌桓，还是鲜卑，亦或者是羌人、南匈奴人，这么多年，大汉始终处于守势，马匹与补给是一方面的掣肘，可还有另一方面，是因为对于大汉而言，对胡的战事一个是打不起，一个是朝廷中绝大多数的人不想打！”

这也是为何秦朝要筑长城以抵御匈奴…

摸着小男孩儿的头，魏延的笑容越发的灿烂。

“马匹以及…后勤补给！”荀彧轻声道…“大汉的国力远胜过乌桓，却因为赎买政策每年赐予乌桓数不尽的钱粮…这些都是因为战力，大汉的国力无法转换为等值的战力，而马匹与后勤补给是掣肘胡汉一战的关键。”

似乎，无论何时，关羽与徐晃奉行的信条里…只有“刀下不斩老幼！”…可事实上，他们知道魏延做的对！

不真的打痛了乌桓，那些在幽州为非作单的胡狗…如何会返归！

可这话脱口，他就摇了摇头，大漠中怎么可能长出粮食呢？

柳羽却是淡笑道：“资源，未必是粮食！只要大漠中能生出值钱的东西，便可以让无数氏族、将门对这大漠趋之若鹜，他们自己便会征募部曲去捍卫大漠中自己的产业，真的到了这一步，只需要一场胜仗，便可以彻彻底底的…永远的将胡人赶出塞外！让胡人无路可走！”

可现在…

“除了掠夺到一些牛马，再就是把乌桓迁到大汉边陲的白狼山附近外，大汉一无所获…胡人的那些战利品，在汉人看来根本没有吸引力，大汉的兵马弃之如糟粕，那么…问题就出现看了！”

在秦之前，乃至于商周之前。以人类学的视角去观察，当时在中国境内生活着的人类种族，大致可以分为这么几个类型：

其中的匈奴、东胡，以及后来的蒙古和契丹都属于“古蒙古高原类型”。

尽管，一路上看到无数汉人的惨死，让他们下定决心要屠戮这群胡狗，可真的看到这些老弱妇孺时，关羽与徐晃均沉默了，他们没有挥刀，而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