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刘备:是我站的不够高么?(2/2)
俨然,这句话是…之前那一句的补充。
玉林观外,钟声回荡。
一句话讲到最后,杨赐伸手示意杨彪不用继续说下去…
“还是…还是晚了一步!”
他只感觉一阵天昏地暗,世界那么大,却没有一处是他袁术的容身之所。
骤然,无数百姓齐呼。“关长生是冤枉的!”
“吾儿,你需记住,朝堂如战场,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都可能让一个家族陷入万劫不复,更何况是他汝南袁氏、咱们弘农杨氏这样让陛下忌惮的存在。”
倒是张飞,他挠挠头。“你这厮,好有意思,打自己作甚?”
有那么一刻,他也想日天!
可当听到所有人议论“天降警示”、“上天震怒”时,袁术只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大锤狠狠的锤了一下。
说话间,三人三马挥动马鞭,扬长而去!
“罢了,这次没能拦住关长生,错不在你二人。”袁绍努力的让心境平和一些,“当务之急,先回府中与父亲会面,再做计议,天或许真的要塌了!”
一旁的桥玄与蔡邕显得淡定一些,全盘的计划,他俩是提前知道的。
“成功了。”柳羽轻吟一声。“古人诚不我欺啊!”
当然,要记住这些繁复的内容,有些难度。
“宪和,待会儿柳观主会来这里,你看我眼色行事,务必让柳观主知道,涿郡的百姓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热之中!”
“神乎其技”这个词…道门未必当得,可柳羽当得!
“仲景,现在你找到答案了么?”
——人定胜天!
漆黑的天穹逝去,湛蓝的天空更加的晴朗,一如拨云见日。
这下,司马防哪里还敢抓关长生?
这一刻,刘备就像是那天空中的烈阳,浑身都不断的在发热,很庆幸…他站在了柳羽这一边,很庆幸,这一边让他发光发热,让他与有荣焉!
漆黑一片中,一句话猛的传出吓了徐晃一跳。
袁绍不敢吟出这个名字,甚至不敢往这边去想。
听过父亲的教诲,杨彪一副受益良多的模样。
如此这般,“超忆症”非但不会让他痛苦,反而让他受益匪浅,乐在其中。
言外之意,张飞是骂徐晃是个穷逼!
呃…
“如此一来,汝南袁氏怎么能不成为士族的领袖呢?可…换句话说,站得越高,摔得越惨,袁家早已成为陛下的眼中钉却浑然不自知,而那什么‘奔走之友’也好,收留党人也罢,你以为陛下真的一无所知么?呵呵,咱们这位陛下,精明着呢,也阴险着呢!”
亮白色的弧线越来越粗,变成了一弯月牙,又变成了半圆形,最后变成了一个又大又圆的银盘,光明再现,万物复苏。
张仲景那惊愕的表情逐渐的收起,眼睛里仿佛闪烁着光,他拱手朝天穹一拜。
长长的呼出口气,司马防一挥手,那些原本计划要上台抓关羽的衙役,纷纷退后。
天是亮了,可刘备身侧的简雍,他浑浊的眼瞳中满是骇然。
袁绍的眉头凝成了倒八字,看着眼前狼狈不已的颜良、文丑二人,袁绍心中突然生起的是一抹悲凉感。
这边,袁绍迅速的撤离…
“我要去哪?”
他也不知道…
“就你这榆木脑袋,也配被驴踢?你可知道,现在的驴多少钱一头么?你倒是想被驴踢,但你买得起吗?”
当然,对于简雍而言,在他看来,比“关长生沉冤昭雪”更让他在意的是玉林观主,是那句“遍识天下英雄路,俯首玉林有柳郎!”
“袁公子…”颜良低着头。“是我二人办事不力,请…请主公责罚。”
终于,当太阳再度普照大地。
是啊…
原本以为张飞该回复一句安慰的话,哪曾想,张飞再度挠挠头,语出惊人。
对于柳羽,他的难点在于,必须把自己脑海中习惯性生成的阴历,转换成符合汉代的农历,准确的说,是依照“太初历”去计算日期。
徐晃担心马儿受惊,连忙翻身下马,手抚鬃毛以示安抚。
司马防则对身旁心腹小心嘱咐道。
徐晃不由得握起拳头,重重的敲向自己脑门,给了自己脑袋一拳,权且当做他方才诋毁柳羽的惩罚。
这是他第二次提出这样的质疑。
这便是“史”,无论是《资治通鉴》,还是《后汉书·孝灵本纪》中,都记载过这么一句。
可见袁术呕血,袁基哪里还顾得了别的,连忙扶住他,拿出丝啪给他擦拭嘴唇,恰恰,这时,他却从袁术虚弱的口中听到“蜜浆…拿来蜜浆…”
一位老叟正在喃喃自语。
此言一出,徐晃哑口,他想反驳…可发现话到了嘴边,竟是无言以对。
书籍中写着午时日食,那便是午时日食…
俨然,刘备也记着这事儿…
袁术眼神迷离,他根本听不到袁基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两人的目光再度交汇,眼神中像是又交流了一番,最后,“哈哈哈哈”,两人竟然都大笑了起来。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柳羽有病!
——“超忆症”!
这是一种哪怕是放眼世界,也极其罕见的病症。
他怕是还需要用几十年去领悟一个道理,四个字的道理。
若非来到洛阳…
袁绍的声音几近沙哑,悲鸣至极。
此刻的刘备正抬头遥望着天穹,有人想日天,可他更想看看天,看看天是什么模样,看看天有多高?他刘备终于一天,能不能摸到。
这对汝南袁氏,对他袁绍的影响太大了。
袁术却好似被扇醒了,只是,骤然的惊醒,让他发出了一连串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
良久的肃静过后,围在高台四周的人群中突然发出一道声音。
作为这个时代,唯一一个能与汝南袁氏并称为顶级豪门的氏族,弘农杨氏的能量同样不容小觑。
“玄…玄德,这玉林观主,当…当真…是…是你的贤弟?”
“术弟,都什么时候了,你…你还惦记着你那蜜浆!大厦将倾,你日后还…还能喝得上蜜浆么?”
——“你昨夜一直问老夫,玉林观主能否救南阳的瘟疫?老夫无法回答,不过今日…想来你会自己找到答案!”
可这劳什子的老天爷,竟…竟会“天狗食日”!
总而言之,每时每刻都有意外发生,他文丑也是服了,这一刻,他想日天!
杨赐没有回答,而是继续捋着胡须。“吾儿,你可知为何,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如今的威望与地位远远胜过咱们五世三公的弘农杨氏。”
“那…”简雍连忙开口。“那…咱老家涿郡的…的瘟疫,或许…或许…”
…
这是…张翼德?
“长生选对了,长生也信对人了!”
他又怎么能放任故乡遭逢此大疫呢!
刘备将简雍拉到了一处屋子。
别人都在跪,可他不跪…
又是一耳光,袁基目眦欲裂。
此时此刻,哪怕是关羽依旧能保持着那亘古不变的面瘫脸,只是,不会有人知道,这副面瘫脸,其实已经凝固了,宛若雕塑般的彻底凝固了。
太骄傲了。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整个洛阳,乃至于整个司隶…坊间都在传扬的,那关长生的魔头论,再也站不住脚!
简雍下意识的瞟向身侧的刘备。
“喏!”
“而这天狗食日,便是…便是一个极佳的机会,无论‘关长生’案是否与汝南袁氏牵连,陛下也一定会让两者有所牵连,那三公罢免的自然不会是父亲,也不会是桥太尉,而是…”
司马防连忙吩咐。
“嘘!”不等简雍把话讲完,刘备一把拉住简雍。“你跟我来…”
患有这种病症的人,能记住看过的所有文字,所有经历过的事儿,乃至于能精确到某个细节,就好像看过的书,经历过的事儿,就像是在昨天发生的。
众所周知,道家结合了方术、阴阳、五行、星象之学。
这一刻,袁术已经彻底陷入了魔怔!
…
说话的是弘农杨氏的族长,三公之一,位列当朝大司徒的杨赐。
倒是文丑,临行前,深深的抬头凝望了眼玉林观,他龇牙咧嘴的吟出三个字:“关长生!”
但…这对于前世的柳羽却是小菜一碟。
“你这厮?在弄啥?”
文丑也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头,他若不死,这份烙印绝不会消除。
原本,二对二,文丑与颜良也不惧,但…偏偏斜地里又杀出了无数骑兵?
…
“弥降,弥降!”
黑暗之中,竟忘了…他还在身边。
就连司隶校尉司马防也不敢轻举妄动!
简雍觉得好假…
“神了,柳观主神了呀!”
…
甚至,他还…还大言不惭的说柳观主是卖友求荣,呵呵,得亏关长生闯了出去,否则…就是他徐晃耽误了关长生!
但知道是一回事儿,真的有人能算准“天狗食日”的日期,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啪”的一声,袁基一耳光扇在袁术的脸上。
通往玉林观的小道上,因为骤然出现的黑穹,马儿不敢前行,且发出“害怕”的嘶鸣。
倒是简雍,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喃喃开口。
一旁的袁基心情也不好过,这“天狗食日”意味着什么,每一个袁氏子弟都无比清楚。
因为,刘备意识到一点,他之所以二十年庸庸碌碌,碌碌无为,离那乘坐“羽葆盖车”的梦想渐行渐远,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站的不够高!
——他的眼界不够开阔。
这些骑兵是谁的人?
一边抚着马儿,徐晃一边望着天,感慨连连,口中不住的疾呼。
杨赐一边浅笑一边解释道:“如今的世道可不太平,连续的两次党锢之祸,昭示着陛下削弱氏族的决心,这中间,我弘农杨氏均置身事外。”
“好…好!”
可…先是二十余枯井中火龙冲天,再是上天降下灾异“天狗食日”,很明显,老天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噢…”
老天爷都震怒了。
明明他们可以拖住关长生的,可偏偏窜出来一个持斧将,破坏了他原本的计划。
“孩儿总算知道,父亲为何身居高位,却总是置身事外。”
“原来这才是真的高明,孩儿受教了!”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