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羽儿，你是在给朕出难题！（2/2）
关羽还是第一次见到徐晃如此凌厉的一面。
至于这间村落中的柴房，玉林观更是提前就买下了，且有鬼卒伪装成农家夫妇，就住在这里。
——光和二年，阴历四月十七，农历，四月朔日的正午！该来的…会…会来吧？
“没有，西园军已经四处布下暗哨，均未发现…此人。”
只是，徐晃越是这副模样，关羽的心情越是复杂，无论是柳羽，还是徐晃，他们都是为了保护自己，这让他心头百般不是滋味。
——关长生会来么？
——老天爷会降下预警，替关长生平冤昭雪么？
关长生这案子——牵一发而动全身！
在他看来，只要关长生不出现在玉林观，一切的一切就都有转圜的余地。
作为一个道人，他能这么赌。
阴历是按照月亮围绕地球转动的规律来制定的。
听到这话。
原本陆羽以为，汉人过的“农历”就是他理解中的“阴历”，可到这边才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
“公明，你相信柳观主，他不会害我，他也没必要害我！”
至于什么血溅白练？大旱三年？
那边厢…
那朝堂中可不发“有心之人”，他们一经炒作。
就快到午时…
袁基没有袁术那般傲气，他有点担忧，“不会真的四月飘雪吧？毕竟…已经…已经有火龙冲天。”
“我不相信！”徐晃语气坚决。“这么赤果果、明晃晃的害你，我怎么能相信他？”
徐晃不可思议的望着关羽，他不能想象，一夜之间，原本他视做‘恩人’、‘义士’的柳羽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俨然，对于儒家学说，袁术看的极其通透。
“何止是拜见过，柳观主唤我一声刘大哥，我唤他贤弟！”
甚至，面无表情的虎贲将军王越，他们都静静望着高台上的柳羽。
“出了何事？”刘备连忙问道。
“从通往这边的小道上出来？”颜良顺着袁绍的话开口。
“这小子保不齐真的能让血溅白练、四月飘雪！”袁绍的语气格外的凝重。“玉林观摆台，关长生不可能从玉林观冒出来，那会不打自招，那么…他一定会…”
长刀又靠近了徐晃脖颈一分，徐晃已经能感受到了死亡的威慑。
“我乃玉林观道人柳羽，今有河东解良人关长生，手刃河东郡县令、豪门，身背一千条人命官司，相传，惨死于他手中的包含狱卒，包括妇孺老幼，可谓是恶行滔天，被大汉通缉。怎奈，洛阳城火龙冲天，让人不难遐想到那血溅白练，六月飞雪的‘窦娥’之冤，于是我便以方术仆算了一卦！”
此刻，哪怕是柳羽，也是极致的紧张。
“关长生，你来真的？”
讲到这儿，柳羽眼眸凝起，他取出一卦，展示于众人面前，口中则吟道：
——“群山远影雾朦胧，万道霞光一阵风。
文丑脾气火爆，大喝一声。“洗刷冤屈，他敢？我劈了他！”说话间，一副跃跃欲试要掀翻了这台子的模样。
提到这个，刘备颇为得意。
徐晃不得以让开了一步，关羽则提着刀快步跑出…
“啊…”简雍一怔，一双眼睛差点没迸出来。“此言当真？”
蹇硕低着头，跪坐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下。
士大夫集团是不可能让朝堂上容下一个道人的。
“呵呵，这世上竟会有如此愚蠢之人。”袁术不忘继续诋毁柳羽。“就算关长生愚蠢，被这柳羽所骗，真的来投案自首，怕是老天爷还来不及审判，司隶校尉已经把他擒了，哈哈，到时候柳羽说用身家性命担保，替他平冤昭雪，这不过是一纸空谈。”
洛阳皇宫，千秋万岁殿。
说着话，袁术与袁基相携而去。
“喏！”蹇硕不敢大意，当即起身拱手答应，亲自去办此事！
终究…
“不是投案自首，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玉林观，算是投案！”关羽语气坚决。
“他许诺‘十日之期’救你，可你们昨日就私下里见了一面，今日你却要自首，他究竟又许给了你什么？让你不惜以牺牲自己去成就他？关长生，你睁开眼睛看着我，你告诉我，这样的人…值得你为之牺牲嘛？”
羽儿敢赌，可他刘宏身为大汉天子，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
羽儿在玉林观的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相当于是把这个刺猬给捧在手心了，相当于引火上身！
可袁绍所在的立场，又必须与柳羽站在对立面。
“宪和也到洛阳了？”
柳羽环视一周，向台下所有人拱手。
颜良连忙拽住了他。“文大哥，不可！”
“你说什么？那柳羽让你去投案自首？”
倘若有个闪失…
围观的百姓也知道时辰将至，又渐渐的聚拢。
简雍是刘备的老乡，也是幽州涿郡人，本姓耿，但幽州人的口音往往会把“耿”说成“简”，于是索性改为简雍，他年少时便与刘备相识，两人的关系十分莫逆。
洛阳西郊的一处村落，平平无奇的一间柴房内。
“袁公子，去哪？”颜良急问。
“唉…唉…”
此前，他甚至在想，要不要派西园校尉军拦住关长生，毕竟羽儿这是在赌呀！
就在这时…
倒是另一边的袁绍，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还有上午下职的官员也纷纷乘坐着马车凑了过来，大多数坐在马车上，揭开车帘，倒是桥玄、蔡邕则下了马车凑上前去。
言及此处，袁绍的眼眸冷凝…
一卦落下，柳羽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
他真的赌得起么？
身为皇长子，根本承受不住，这输掉的后果！
呼…
望着高台上那硕大的一个“冤”字，袁绍心头生出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如何？”
暗格掀开，关羽与徐晃从地道中走了出来，这里是玉林观地下密道通往的一处。
终于…
西园校尉连忙禀报。
可以说，羽儿是天子刘宏最大的希望！
——关长生？你倒是来呀！
追本溯源，从汉武帝元封七年起，便以‘太初历’为历法，将一日分为八十一分，故又称“八十一分律历”，大体与阴历的计算周期相同，却又结合、吸收了干支历的二十四节气成分，作为指导农事的补充历法，相当于阴历与阳历的结合，这便是“农历”最初的模样。
刘备沉吟片刻，方才张口。
“玄德…那你待会儿，一定得引荐我去拜见柳观主。”简雍语气急促。“咱们涿郡老家出…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根本不用讲，所有来的官员都知道，此间在上演着如何诡异、凶险、惊奇的一幕。
这股眼神，哪怕是昔日徐晃误解他杀了同乡徐押狱时，也不曾有过。
一统传报，一名西园校尉直接闯入了千秋万岁殿。
言及此处，柳羽重重的踏出一步，拍着自己的胸脯道：“若然这关长生敢作敢当，真的于日落前到此投案，成全国法，听从老天的审判。若然他真的是冤屈的，我柳羽以身家性命保证，必为他平冤昭雪，保全这个受冤之人。还望诸位口口相传，让关长生知道，我在这儿等他，上天也会给予他最公正的审判！”
柳羽坐在高台上，看似云淡风轻的读书，可他的另一只手隐匿在桌下，悄悄拽紧了衣角，后背已经还是汗流浃背！
“关长生案子，本身就是个死局，谁碰谁死。昨日我没搜到他，算他走运，没想到，柳羽啊柳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却闯进来！哈哈，大哥，面对如此愚蠢的对手，你、我也没必要等上一天，留下家奴看着，咱们先回去了，娘还等着咱们一道吃饭呢！”
袁术的嘴角乐开了。
农历与阴历是完全的两码事儿。
“让开！”
袁术冷“哼”一声，“我以为他柳羽多大的本事？竟是请上天指引？沽名钓誉，哗众取宠，我就不信，老天爷还真能在这四月的朔日，下起雪来？”
当然，所有的官员也心生疑窦。
“可…”袁基反问：“老子还做过孔子的师傅，孔子还请教过老子。”
徐晃气的怒目圆瞪，一柄大斧挡在门口。
袁绍颔首。
董仲舒的这套，孔子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这里，就不得不提到一个小常识。
乃至于，最关键的，这或许会关乎到他日后继承大统。
今日，天子有令…凡西园校尉军奏事，可不加禀报，直接进入千秋万岁殿。
至少，不至于覆水难收！
——羽儿啊羽儿，你是在给朕出难题啊！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