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1/2）

第96章 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多此一举？怎么会是多此一举呢？”

柳羽耐心的解释道：“陛下就算把我当成摇钱树，最多是派人保护我，保护玉林观的周全，可若是征召我入朝堂，势必会引起满朝群臣的联名反对，压力太大了。进朝堂，还得咱们自己去细细图谋，以不可阻挡的身姿昂首跨入。”

“不过，至少，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再没有地方比玉林观更安全。”

柳羽心如明镜。

在这乱世中，首先需要解决的是安全问题，这是一切的基础。

更何况，柳羽的身份特殊，要做的事儿更特殊，被儒门压制了数百年的道人想要抬头，难于登天。

囤马、囤驴，赚钱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建立一个绝对安全的领域。

“所以，这就是贤弟选我的原因？”

荀彧抬眸。

柳羽只是微笑，却不言语。

关键是，既读汉书，又这么能打？

反观柳羽，他把手搭在下巴上，像是略微沉思。

“城里好玩么？”

“文若说的都对！”柳羽颔首，他话锋一转。“那文若觉得，明日一早的擂台，段颎将军如何？这位让羌人闻之胆寒的‘凉州三明’之一，对付个南匈奴年轻的谷蠡王，应该不再话下吧？”

“沙漏就不必了，老夫驰骋疆场几十载，本不欲与小辈较高低？怎奈你嚣张至极，老夫不教训你一番，你还道我大汉无人了？”

“那匈奴的勇士叫什么冒顿，听说是南匈奴单于的儿子，二十岁就被封为了左谷蠡王，他特别厉害，先是汉人去挑战，均被他打败，到后来，他放话让汉人结伴去挑战，可无论是两人、三人，没有一个能伤到他的…”

刘宏摇头。

擂台上摆放着一只巨大的铜沙漏，尚未开始流淌，“冒顿”已经登台。

这一句话，柳羽把“段颎”称作是自己人。

有男人的地方，自是不乏少女们的窃窃私语。

苍劲有力的声音自擂台下传出…

“是啊。”柳羽嘴角咧开，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这么热闹的擂台，不去看看，岂不是很可惜？”

柳羽笑着回应道…

蹇硕拱手道：“陛下放心，纵然段颎、皇甫嵩不敌，还有臣在…车轮战之下，臣必胜！”

所过之处，无数游侠闪身让开了一条大道，与此同时，也不知道哪里…鼓声响起，完全压制了人们的闲谈耳语。

“桥大公子让我请您去隔壁茶楼上，那里并不拥挤，且窗子正对着擂台。”

“谁若是能打败这粗犷的胡人，本小姐就嫁给他…”

看到蹇硕，曹嵩顿了一下，似乎…他方才禀报给陛下的是机密。

三日前，东市最当中的一处空场上搭起了擂台，台周以彩幔围绕，上悬“以武会友”四个大字。

还是蔡昭姬讲述给他一个秦太子扶苏与秦二代胡亥的故事，映射立小儿子“狐涂”不合适。

刘宏沉默了一下，旋即轻声回道：“只希望皇甫嵩能把握住这次机会，也不枉‘凉州三明’后继有人！”

“喏…喏…”蹇硕再度拱手。

曹嵩正在禀报着什么，蹇硕缓缓走入。

“大哥哥…”

…

而如今，南匈奴单于呼厨泉竟派一名名唤“冒顿”的儿子摆下擂台，这已经不单单是暗示了，根本就是赤果果的示威。

俨然，少女们来此是挑选情郎，可男人们的心思都不在这个上面，甚至一个个如临大敌。

“拳怕少壮，段颎将军年事已高，且南匈奴早有准备，这冒顿多半是塞外数一数二的勇士，若是段颎再年轻个十岁或许能与这冒顿一战，可现在…”

刁秀儿大眼睛连连眨动，好奇的问道。

“南匈奴，擂台，冒顿…”

要知道，蹇硕能担任西园校尉军首领，可不止因为忠诚。

讲到这儿，刘宏似乎还有话想说，他的余光瞟向曹嵩。

“你倒是想，能打败这粗狂胡人的，怕是早就被大家族的闺秀们相中了，今夜多半就要接入府邸中了。”

此时，擂台之上。

柳羽轻轻点头，他其实想的更多，段颎这么一把岁数肯定不是主动请缨的。

“看？”荀彧一愣。

“呵…”听到这儿，刘宏冷笑道：“若真是车轮战，那即便赢下擂台也毫无意义了，明日，你不能再出手！”

“人老了，往往都会变糊涂，诚如他选择‘阿附宦官’一样！”

刘宏的脸色刹那间凝起。

“那位擂台前的蓝衣公子是谁家子弟？你快去打听打听。”

也对。

荀彧张口，语气中多出了许多严肃。“昨日我那侄儿荀公达派人传信过来，便是告知我此事，说是整个太学都传开了，看似是南匈奴人摆下的擂台，挑战我大汉勇士，可实际上，这是大汉与三胡的博弈，以及边陲局势的缩影。”

而根据《汉书·食货志》的记载——黄金重一斤，直钱万！

故而，曹嵩说漠北一战费二十个万万，也就是二十个小目标，一点也不夸张。

任蔓如实将擂台边发生的事娓娓讲出，“起初大家跃跃欲试，可最后，都畏惧不敢上擂台了，听说，明日一早段颎将军会登台与他一战，若是段将军再输了，这次…大汉的面子可就真的折到底了。”

——“今日，规矩一样，一个、两个、三个都可以！就算胜不了我，能坚持过这沙漏，也算你赢！”

此时台下的人已越来越多，香车宝马，浩浩荡荡数千人。

当然，如今的国库这笔钱是能掏的出来的。

一句话脱口，柳羽的笑容凭空多出了几许神秘的色彩。

提及边陲，荀彧的语气格外沉重。

段颎立下的功勋是桓帝朝时的功勋。

昔日里，只有冠军侯的旗帜能插满狼居胥山，威慑胡虏。

“文若不妨讲讲看。”

知道蔡琰是蔡邕的女儿后，当即奉为上宾，后又娶为“阏氏”，甚至要立他与蔡昭姬的儿子“小狐涂”为王子。

面对胡人，不论是宦门、将门、儒门、道门…那都将摒弃前嫌，勠力同心。

这…

究是任蔓一个女子都能看出，这擂台看似比的是武，挨的是打，可实际上，折损的是面子。

当此之时，荀彧唯独能信任的只有柳羽了…

“也正因为如此，那时的边防将士们才会奋勇杀敌，横扫匈奴，可如今…一个匈奴人头的赏金与武皇帝时期的‘百一’相比，都略显不足，边陲将士杀敌之心也就降了下来，若然此时，南匈奴依附鲜卑，边防压力将会倍增，每年军费的开支保守估计，要多出十倍不止！若是按照陛下所说，出兵南匈奴，那伴随着巨大的赏金，或许只用半年，便能耗干国库。”

在刘宏看来，他的功夫亦是上上之选，连他都不是“冒顿”的对手么？那…皇甫规的侄儿皇甫嵩，能打败冒顿么？

刘宏心头不禁生起几许质疑。

荀彧眼力过人，一个人能不能打，有几把刷子，他目之所及能够有个大致的判断。

曹嵩欲言又止。

“现在只能看看脸，有没有真功夫，得擂台上才知道。”

比武争得的面子，他荀彧并不看重！

可受苦的是几万，几十万，乃至于百万边陲百姓，这…又如何能让荀彧的心头不悸动呢？

曹嵩顿了一下，继续禀报。“武皇帝时期，漠北之战中，卫青将军的西路军俘斩一万九千多匈奴，为此，武皇帝赏赐给他们二十余万斤黄金，一个匈奴人头差不多十斤黄金！折合下来，单单漠北一战就掉了二十万万的钱币！”

考虑到段颎的派系，他极有可能是宦门推上擂台的，看来，十常侍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蹇硕低声道：“只怪他阿附宦官，犯了陛下的忌讳！”

段颎迈着龙骧虎步，宛若年龄了十岁一百年，步履铿锵，一步一步的朝擂台上走去。

听到“白登之围”四个字，荀彧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面色冷然。

口中则是轻吟。

“陛下，这一日的擂台，南匈奴直接派出了左谷蠡王‘冒顿’，这是南匈奴单于呼厨泉之子，也是塞外匈奴最骁勇的战士，不少洛阳城内的大汉勇士跃跃欲试，可无论是单打独斗，还是两人、三人结伴，均无人是这冒顿的对手！甚至，都无人能伤到他分毫。”

唔…

天方才拂晓，此时台上还空无一人，但是台下已经三五成群聚集了几百围观人士。

看到亭子里的柳羽，刁秀儿张口喊了一句。

可若说是“深仇大恨”吧，偏偏又说不上，因为“冒顿”真的只是“以武会友”，凡是与他交手的汉人，他均是点到为止，与胡人的风评，以及那粗犷的外貌截然相反。

“面子就是脸袋呗。”柳羽浑然没有任蔓的紧张，反倒有说有笑的给刁秀儿讲解起来。“秀儿乖，回屋休息去吧，逛一上午多半累了吧。”

擂台所选的乃是洛阳城最繁华的东市，这里发生的事儿，不出半日，整个司隶便能传遍。

曹嵩当即会意，“天色已沉，臣当告退！”

“结果呢？”柳羽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因为左贤王冒顿是读过汉人书籍的，对铸刻熹平石经的“蔡邕”极其推崇。

“喏！”曹嵩继续说道。“大汉驻守边陲的共计十五万兵勇，光是他们的饷钱、口粮、衣物，每年需掉六万万钱！至于武器，每柄佩剑超过六百钱以上，每副铠甲更是高达两千钱，这笔开支并不轻松，当然，对于如今的国库，压力并不大，可…”

刘宏转问蹇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