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卿家不负朕，朕亦不负卿！（2/2）

张鲁用力点头。“第一条，凡天师道、正一盟内，孩儿与柳师弟地位相同！众教众见柳师弟如见天师！”

“而自诩功高、权倾朝野的曹节、王甫，一辞官、一枭首，其家产充于国库，这足以平息民愤，也足以解冬季鲜卑寇边的燃眉之急，更足以平复那些士人的心情！”

霍…

这位继承父业，将天师道在巴蜀地区发展壮大的老天师，他的生命终于临近了终点。

蹇硕说的很对，也很合他的心意，只不过，却唯独漏了一条。

父子间、君臣间，经历了这么一场精彩绝伦的隔空博弈后。

以前不懂…

巴蜀之地，鹤鸣山脚下。

“好好养伤…”刘宏再度安抚道：“大汉九卿中，大司农一职掌管帝国财政，是帝国命脉所在，这等官位唯独交到曹卿手中，朕才放心！朕等你伤愈后上任！”

留下这一句，刘宏已经快步先走出了这洛阳牢狱。

曹嵩的面颊上却是布满了感激涕零之态。

“陛下此举除外戚，灭奸佞，揽钱粮，震氏族…臣只觉目不暇接，佩服的五体投地！”

“好…好…好！”

无数教内的祭酒、鬼卒焦灼的望眼欲穿…

张衡努力的伸出手，缓缓的抚了一下张鲁的额头。“吾儿，你千万要记住，那一日祠堂爹交代你与‘羽儿’的话，千万，记住！”

“曹操状告宦官之首的王甫，曹家已经为宦门所不容！宋皇后一案牵扯党人甚多，唯独曹嵩不降反升，曹家亦不为士人所容！”

可那一夜与父亲祠堂交谈过后，他终于能理解父亲的苦心。

天子刘宏极其相信这位皇长子的眼光。

除了这一门曹氏为士人、宦官所不容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曹操是羽儿选定的人！

张鲁扑到床榻边，握住父亲枯槁的手，哭叫着：“父亲，父亲！孩儿来了，孩儿来了！您醒醒啊…”

蹇硕再度拱手：“陛下此举恩威并施，所得岂止是一个谯沛曹氏？”

不是道教，而是道门，为了道门再度振兴…为了道门能够重塑大汉开国时的荣光，张衡竭尽全力了！

“爹…您的话，我…我都记着！”

“陛下与曹大鸿胪的一番话，在下听在耳中…只觉得目眩神迷、五体投地！”

“既得罪了宦门，又得罪了士人，曹家夹缝求存，唯独只能对陛下忠心耿耿，再没有谁比曹嵩担任大司农，掌管帝国财库更让人放心的了！”

“鲁儿，爹大限将至，除此三件事外，心头唯独萦怀着的，便是你姐玉兰…她，为父也想…想将她一并托付给羽儿！让他们…他们…”

张衡口中的“羽儿”，自然便是柳羽…

“第三条，我天师道为道门符箓之正宗，不容其余冒名之辈张扬，我与柳师弟当以诛灭‘太平道’，匡扶我天师道正统为己任！”

蹇硕欢心而敬佩的向刘宏拱手。

“吾儿，死…爹不怕，可爹那未尽的事，就需要由你来继承！”

“好在令郎已经替你洗刷了冤屈，证明了你们曹家无罪，且助朕肃清了身边的奸佞之人！”

哈哈哈…

刘宏满意的拍了拍曹嵩的手，看着另一扇牢门里呼呼大睡的夏侯惇，“这也是大鸿胪在谯沛的族人子弟吧！既已查明无罪，权且一并放了！”

“喏！”司马防连忙答应！

“伤的重不重？”刘宏关切的问道。“还能下地么？”

“第二条，待得时机成熟之时，将能证明柳师弟身份的竹片与玉佩呈于当今陛下！凡我天师道、正一盟竭尽全力助其成为大汉太子！与其一道振兴大汉，壮哉我天师道、正一盟！壮哉我道门一脉！”

五斗米教总坛乱成一团，无数女教众端着水盆、毛巾混乱的穿梭着。

刘宏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曹嵩，打量着曹嵩，忽然他“哈哈”大笑。“曹大鸿胪，对不住了！”

“扶风宋氏伏诛，外戚势力坠入谷底，党人势必人心惶惶，陛下这敲山震虎的目的也已然达成！”

他的目光渐渐的眯起。“国事蜩螗，除掉一些人，就必须提拔起新的一些人！而唯独这谯沛曹氏众叛亲离，方才能与朕同心！”

刘宏亲自扶着曹嵩往门外走，“其实，朕知道，你这大鸿胪做的不易，一边是士人的声讨，是儿子的厌弃，一边是宦官的贪墨，是天下百姓的敢怒不敢言，你斡旋于其中委实不易！你是朕的忠臣哪！”

一句话没有说完…

“啪嗒”一声，张衡的手落在地上，紧随而至的是张鲁骤然爆发出的一声哭号——“父亲！父亲！”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