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那一夜的雨啊（2/2）
另外那些臭小子，也有所收获，毫无波澜的成了匈奴人的仆役和工匠。
……
阿铁抱紧了一些：“等会儿就不冷了。”
躲在人群中的阿铁刚要走出去说话，他的手却被娜仁娅死死抓住：“阿铁……”
“阿铁……”
阿铁咧嘴，对着自己的小妇人无声一笑，便向前走出几步。
阿铁的计划，完成了第一步。
既然成了大家的私有财产，若是有人敢将其收拢起来，归为他一家人的‘私产’，其他匈奴人的心情，便可想而知了。
一个惊人的消息突然传开——
远处的祁连山，龙首山，胭脂山，一时间都被黑云弥漫，根本就看不见；牧人们躲在各自的帐篷里，在羊油灯下吃饭，说话；男人们坐不住，时不时的会掀开帐篷的帘子，向自家的羊圈、牛圈方向张望几眼。
小妇人默默点头，又挺了挺身子：“阿铁，你会不会离开这个家？”
没有战争，没有杀戮，也没有任何伤痕。
傍晚时分，他赶着一百多只羊、六十多头牛、八十多匹马，神情自若的回到自家的帐篷，看上去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部落头人死了。
连带着，他的二十几个妻子、三十几个孩子和两百多名扈从，一夜之间，竟是无一幸免的死掉了。
夜半时分，阿铁回来了。
牧人们聚在头人家的帐篷外，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祭司呢？”
娜仁娅，是他的第一个妇人。
于是乎，只用了短短一盏茶工夫，事情便得以顺利通过——
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慢慢去做，等到事后，他们终究会明白过来的……
水声轰响，河水浑浊。
老巴依低头沉思几个呼吸，道：“阿铁说的有道理，无论如何，牛羊牲口马匹不能挨饿，要不……从每家每户抽一个男人为族长家放羊牧马？”
娜仁娅的身子猛的一颤，却没有转过身来，只是瓮声问一句：“咱家的牛羊牲口都还好吧？”
娜仁娅一家人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等阿铁开口说话，娜仁娅赶紧开口：“巴依大叔，这是我男人阿铁。”
部落大祭司不见了，头人很着急，他带着一队骑兵，遍寻方圆几十里之地，最后，终于一无所获的回去了。
杨川公子给他支的这一招，简直太管用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部落头人，大祭司，让整个部落出现短暂的瘫痪状态，然后，趁机让大家把头人家、大祭司家的牛羊牲口等财产重新分配了。
部落头人一大家子死了个干干净净，就连一点血脉嫡亲都没有留下来，家里的草场，牛羊，马匹，帐篷，以及部落里的公共财产，自然需要重新分配。
阿铁混在人群中冷眼旁观，双手拢在羊皮袍子里，就像那些木讷的草原人一样，显得有些茫然无措。
所以，一千多半大小子，很容易就融入了几十个部落，倒也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怀疑。
阿铁走进老巴依身边，低声说道：“巴依大叔，各家都有自己的牛羊牲口需要照料，不如……”
阿铁披了一片羊毛毡，掀开帐篷门帘，向外面张望几眼，回头瞅着娜仁娅笑了笑：“伱想睡，等会儿我便来。”
表面来看，是替那些贵族老爷们放羊牧马。
阿铁想了想方才说道：“等过一段日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娜仁娅的母亲，这位其实并不是很年迈的匈奴妇人欲言又止，很认真的看了阿铁一眼，便低头忙碌去了。
“阿铁……”
阿铁笑嘻嘻说道：“好，好得很。”
如此这般，又过了两三日。
于是，每一个夜晚，他都很努力，听着娜仁娅那羊羔子一般的叫声，阿铁终于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匈奴人们纷纷点头，并有一些人，还主动站出来，看样子就要替死去的头人家放羊牧马。
他们的天，便是部落头人，是大祭司；他们的地，是头人恩赐给他们的草场，说到底，却终究还是头人家、大祭司家的草场……
老巴依沉思几个呼吸，没有理会阿铁，转头对着另外几名老牧人招招手：“大家过来商量一下。”
一日一夜后。
然后。
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乐开了。
阿铁一步跨出帐篷，用羊毛毡遮住头顶，大踏步向羊圈方向而去……
“寻不见大祭司，怎么办？”
匈奴人的部落组织甚为分散，在没有战争发生时，偶尔有一两个男人或妇人出现在某一座帐篷里，都是比较常见的，所以，他也不怕暴露身份。
远处的小河里洪水泛滥，昨夜的雨水，加上祁连山上流下来的雪水，迅速汇聚起来，让平日间不足七八尺宽的小河，竟然漫上来好几尺，河面足足有二三十丈。
老巴依皱眉：“不如什么？”
部落头人一大家子两百多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让这些匈奴人无所适从，再加上大祭司没有消息，就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事的，你们放心好了。”
阿铁将头人家的牛羊牲口赶进自家的羊圈、牛圈，心安理得的挑了一只肥美的羊羔子：“阿尔罕弟弟，过来帮忙，今晚咱们家吃烤全羊。”
雨停了。
这名小妇人眼底尽是担忧和恐惧，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在无声说道：‘不要……’
阿铁：“远方……”
阿尔罕年纪尚小，哪里知道部落里发生了一桩天大的事情，只要有羊肉吃，早就将阿铁杀死大祭司的事情抛之脑后，蹦蹦跳跳的跑过来：“阿铁哥哥，今晚真要吃羊肉？”
阿铁提着头人家的那只小肥羊，走到一片干净的草地上，让阿尔罕端过来一只黑陶罐子接在下面，等着盛羊血。
他笑眯眯的瞅着阿尔罕，随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子，在羊羔子的咽喉处轻轻割了一刀：“对，今晚吃羊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