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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这样的做法会适得其反,彻底断送了楚斯年对她的情分,更甚至他会恨她一辈子。
盛夏缓缓的将目光转移到楚斯年的身上,看到他本就深邃的眼眸越发的深陷,以往犀利的黑眸像是蒙了一层不透明的薄纱看不真切,但却感受的到射在她脸上的两道目光是多么的灼热。
盛夏虽然面上冷漠,可心里有多么想拥抱他,有多么想听他的声音,只有她自己知道,可是对面这位心心念念的人却薄唇紧抿一言不发,神情不知为什么,比刚进来的时候明显冷冽了几分。
盛夏的心脏骤然漏跳了一拍,眼眶瞬时有水雾弥漫……
雷昂紧跟其后……
“不用了,我已经和星妍通过电话了,去她那里住。”她在撒谎,离开这里还真没想过自己能去哪里。
是啊,她很想见到他,尤其是在罗嘉慕告诉他楚斯年的状态之后,那种压在心里的思念极速的滋生开来,不可抑制,也不想抑制……
对于盛夏让他体会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童年时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他不配拥有爱情和亲情,他的感情之路上注定满是荆棘。
“那正好,我有话要和你说。”话落,盛夏绕过雷昂,朝着客厅走去。
“我已经打电话去你们医院问过了,今天你休假。”龚岚坐回到沙发里,不疾不徐的说道。
话落,转身,一股热泪夺眶而出,挺着柔弱的脊背,快速的朝着卧室方向走去……
这里没有家的感觉,如果楚斯年一直不肯处置楚铭扬,难道要她住到这里一直到生产吗?孩子的父亲都对他们不管不问,凭什么劳烦雷昂,再说她真的不能再麻烦雷昂了。
盛夏深深的看了楚斯年几秒,顺手将贴在脸颊上的一丝秀发绕到耳后,漫不经心的说道:“怎么做我离开的时候给你留的字条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没有看到吗?”
“星妍?”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他——楚斯年何尝这样低声下气的给你说话,而且还是当着劲敌的面,这是他活了三十五年的唯一一次。
说到‘外人’二字的时候,楚斯年的视线刻意转移到雷昂的身上,当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军区大院。
雷昂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身旁的盛夏,见她面色清冷,摆明了一副不愿搭理的样子,薄唇噙着一抹温煦如风的浅笑,用同样和气的口吻回应:“我说过只要尔莎需要我,我会义不容辞的保护她,更别说照顾了。”
她的眼睛很澄澈,笑的时候波光潋滟,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没有任何不对劲,这样她让雷昂心脏蓦地一紧,心里下定守她一夜的决心。
十指插入发中,指尖用力,似要将脑壳抠掉,将自己童年的记忆全部挖处掉,这样他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到老……
他难得周末休息,约了几个美女去打沙滩排球,谁知楚斯年的母亲打来电话说自己心脏不舒服,说家庭医生请假了,所以让他过来一趟。
“嗯,就是最近比较火的那个明星,她是我的姐姐。”
如果铭扬真的和龙昆有联系,那么盛夏被绑架……
他明显的瘦了……
楚斯年进来口看到的便是盛夏和雷昂靠在沙发上惬意电视的一幕,深邃的黑眸不可遏止的幽深暗沉。
他一个外科医生,专业根本不对口嘛,所以他当下就说打电话给院里专家让他过去,谁知老太太当时就在电话里哼哼,旋即又传来听筒掉地的声音,再后来就是福妈急切的求救声,总之,场面很惊悚……
想到腹中的宝宝有可能到出生都见不到爸爸,心里的酸楚犹如潮水一般泛滥……
“盛夏……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和我回家?”楚斯年简直要被盛夏的胡搅蛮缠弄的发疯了。
楚斯年慌了,腾地站起身,绕过茶几去追,雷昂却挡在面前。
盛夏眼眶一热,将泪水拼命的逼了回去,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你是对我好,但请你千万不要那么做。”
“……”
当然,她是不会主动搭理他的。
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甚至连想都不愿想的……
“你怎么还没回去?”盛夏惊诧的问道。
“是!少爷。”两位保镖异口同声的说道。
声音虽然冰冷,却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控诉。
所以,怎么处置楚铭扬的主动权只能交给他。
楚斯年挂了电话,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抬手捏了捏酸痛的眉心,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然而,刚一起身,胳膊就被一只微凉丝滑的小手握住,“别走——”
可是,他不能……
耳边突然回荡着一个男孩的抽抽搭搭的声音——
“我怎么感觉在你心中我和孩子才是外人。”从罗嘉慕的话中得知楚斯年一早就知道她怀^孕了,如果他爱她,爱孩子,就不会等了一个多月,他都没有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今晚见他,说白了是给他亦是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看自己是不是需要给自己和腹中的宝宝重新规划人生了。
“知情权?”盛夏极尽鄙夷的嚼念道,顺嘴问道:“你敢保证你从来对我没有隐瞒。”
“好,很好。但是我也不能一直住酒店啊。”
不能。
顷刻……
‘叩叩叩’——
雷昂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不远处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很快,两位彪形大汉一人一边将楚斯年的臂膀钳制住,楚斯年极力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开他们,太阳穴处的青筋因愤怒而暴起,苦大仇深的瞪视着雷昂——
他不是救世主,也没她想的那么高尚,但每次看到她因想念楚斯年而痛苦的表情时,的确是这样想的。
盛夏摇头,“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做出退让的。”发现雷昂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她,继续说道:“我只是想见到他而已。”
心狠狠的抽痛了下,却也只是在心里,精致的小^脸没有丝毫起伏,语气淡漠疏离:“你怎么来了?”
刚刚盛夏的态度很明确,他现在面临的最严峻的问题就是抉择,这一次似乎要比五年前更难,两边都不能割舍。
他派人调查那家酒吧和铭扬所乘坐的商务车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排查铭扬的嫌疑而已,从来没想过铭扬会和黑道上的人有关系,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龙昆。
“可我没话跟你说。”在雷昂开口的前一秒,盛夏抛出一句寒冷彻骨的话。
“福妈,连你也诓我。”宋杰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妇人背影,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转身就往外走。
“送楚先生回去吧,通知下去,我们关氏不欢迎他,谁要是放他进来,后果……不用我说了。”
楚斯年忽略自己正在血流不止的心脏,厚着脸皮在盛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们之间隔着一张大理石面做工考究的方形茶几,仿若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将他阻隔在他们之外。
“当年你就是不忍心,所以把我推出去,如果将来的某一天铭扬告诉你他是失手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还不忍心?”盛夏眸底流露出深浓的失望,她突然,站起身来,红唇挤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微微泛红的美眸一紧,冷冷的说道:“你回去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谁知,聪明如他,竟被俩老太太耍了……
“有结果了?”沙哑的嗓音饱含焦灼。
“我知道了。”盛夏微笑着说,然后又问道:“你不累吗?”
谁能告诉他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谁能帮帮他……
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因下巴变尖而显得冷硬……
“我这两天就找房子,你再住几天。”看到盛夏眸底的那抹不容忽视的坚定,雷昂只能妥协。
离开之前还养的稍稍圆润的小^脸,现在下巴似乎又回到五年后第一次相见时尖尖巧巧的样子,尤其是圆形的衣领,将雪白的颈项和迷人的锁骨露出,更加证实了她瘦了不止一点点。
其实,盛夏住在酒店是最好的选择,安全,饮食,居住环境都是一流的,最重要的是,他照顾起来也方便。
“夫人在客厅等你呢。”福妈噙着一抹计谋得逞的笑。
被拆穿,宋杰脸色乍红乍绿,尴尬的走到龚岚的面前,一副低头认罪的模样。
“岚姨——”
话说,宋杰最怕的人之一,不是别人,就是面前这位正襟危坐的老太太,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去同学家里玩,顺手牵走了同学哥哥的一盘录影带,当时只有楚斯年家里有录像机,楚斯年在楼上写作业,他自己个儿坐在客厅的地,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机,画面火爆到简直令人喷血。
看的正起劲,龚岚下班回来了,发现她看三、级片,批评说教是难免的,任他怎么发誓保证痛改前非,还是无情的将他人赃并获的带到他爹妈面前……
那次,他的屁股都被打开了,整整一个月,不敢坐凳子,平躺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