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事已矣（1/2）

第40章 往事已矣

车辆缓缓往山下行驶，中统局的车跟空军没关系，也不进军营士兵并没有检查。

车后座的胡斐脸色有些苍白，止住流血的脖颈怨毒看向褚文昊，“你跑不掉，昨晚你可是签了口供承认自己是共党分子，识趣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

褚文昊倚靠在后座，眯着眼道：“是不是共党你自己心中有数，我劝你不要掺和在这件事，你应该明白军统的工作，真要是找到证据怕是你这科长也跑不了。”

胡斐神色几经变换，抽动嘴角道：“共党就是共党，狡辩没有任何意义，即便你杀了我还是共党。对于一个潜入党国空军基地制造混乱的共党，不论那个部门都不会袖手旁观，这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签字画押。”

褚文昊睁开眼有些诧异看向他，本以为他只是收了好处，帮卢涵升做点事情，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这是一心要除掉自己的做派。

“我倒是好奇胡科长担任什么角色，是中统人员还是日本人的鼹鼠，这件事在军统职权范围之内，有时间会调查一下。”褚文昊目前的身份不敢把胡斐怎么样，杀了就更不可能。那份共党口供是有些麻烦，就算情报处不相信将来也可能成为自己晋升的阻碍，让人拿出来说事。

“哼，你想的太多了，有时候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胡斐知道只要这小子逃下山不敢取他性命，想到这里放松了很多。

“你什么意思？”褚文昊不明白他这话啥意思。

胡斐嘴角冷笑：“你以为是卢涵升安排的这一切？那你就太幼稚了，空军里面比他职权高的不计其数，我为什么要听一个航委会秘书科长的命令，他管得着我吗？”

这样的表现让唐美丽惊诧莫名的同时心里有些害怕，有些肯定褚文昊的推断，整个人浑身颤栗，这是日本人给她造成的阴影，不自觉就会如此。

姜涛面色一夸，知道他说的对，他曾经也是一名国党军人，自然知道里面的事情。

大叔连忙摇手道：“这我可不知道，人家搬哪里去能告诉我吗？”大叔说完在人群里看到一个身影，指着他道：“小六子，昨晚好像你的驴车帮忙搬家来着，你告诉这小伙子张家搬到哪。”

恩，可能脸上几道鞭痕影响美感，稍显粗狂，明明是带着微笑却有些狰狞，总体定义不像好人。

遥遥三千里，故土已分飞。倭寇犯境，欺我中华！杨将军恨不能化身这满天雄鹰，亲手撕碎那蕞尔小民。你我皆是军人自当保家卫国，把这些小鬼子赶回老家。

唉，褚文昊哀叹一声，他也是军人知道跟随多年的长官突然不要你了，内心是何种感受。

没办法只能下次给，一事不烦二主，干脆拿枪抢劫一通，等警察来之前他已经跑了。

褚文昊笑道：“远道而来不请客人喝杯水酒，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再说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褚文昊像是没看到他的样子，“看到没，每道门有中统特务六人，分布在这个位置。顺着主道进入最后的庭院，杨将军被关押在这座房子的地下室内，恩，房子里有两架机关枪。”

说不定哪里就藏着狙击手，关键时刻给你一枪，幸运的成分多一些。

话刚说完，姜涛就一个暴走来到他身边，抓住他的衣领红着眼激道：“你见过将军！他怎么样，是不是出事了！”

街道两侧矗立房屋，大多是泥胚房却很整洁，小六子来到主道最后一排，这里居民住的可是青砖瓦房，还有几栋不是很奢华的小楼。

想清楚后回身笑道：“唐小姐放心，我会给军统施加压力，把这个人踢出军统。另外他现在是逃犯，中统局不会这么算了，空军再插手有些不合适。”

褚文昊回身气愤道：“你们不知道，这里的主户欠我五百大洋，说好今天来收债没想到居然关着大门，一定是逃跑了，我要进去看看，否则钱可要打水漂。”

“你——”姜涛差点气死，又惊又怒，惊的是这个人好像很了解自己要做什么，而且对白公馆以及兵团都很熟悉。怒的是自己费了半年时间才打听到的线路图，被他几句话给打的体无完肤，根本就没有营救的可能。

小六子来到一个大村没有犹豫直接进村，等褚文昊来到村口看到立在旁边的界碑石：歌乐村。

褚文昊赶紧扶他起来，他可受不起。看到他恳求的目光，他有些为难，严格来说他是国党军人对于杨将军不谩骂殴打已经很尊重了。但你要求一个虽然死了心的国党士兵去救一名共党人员，还是很难做出决定。

“你没事吧？”唐美丽可不是关心他，只是担心这混蛋死了。

“哼！”

既然来到歌乐村顺便把杨先生交代的事办了，他也好奇是什么人。

张小六把褚文昊的相貌形容一遍，三姨太脸色就有些不好看，昨晚张强可是交代过，最近要小心，尽量少出门。

“那又如何，他可是娶了三房小妾，这钱就是他的小妾的，我瞅着不像好人。大叔对他如此了解，应该关系很是亲密，那你就替他把钱还给我。”张强平时下来应该穿便装嘴很严，不可能让不熟悉的人知道他的职业。

这话让褚文昊皱眉，虽然不是很明白，也觉得他说的没毛病。一个中统科长职衔已经不低，怎么会去听航委会的命令。

里面就是后勤团满编兵力，支援战斗大概三分钟。从这里下山走三千米遇到第一道岗有四人执勤，过了这道岗一路就可以冲下山。

“这位大叔留步，请问村里有没有一个叫姜涛的年轻人？”褚文昊拦下过路的男子询问。

车辆停在山脚下，褚文昊让胡斐下车，叮嘱道：“不管是谁，我劝你不要逼着我铤而走险，这监狱风云我是不会在感受，胡科长好自为之。”说完上车离去。

“谁！”

褚文昊来之前已经把重要长官的资料都记得差不多，唐美丽说矛主任，那就是航委会办公室副主任矛子舟这不难猜。

褚文昊皱眉道：“你回去当面告诉卢涵升说我逃离白公馆看看他的反应，利用身份去查一下他给谁打过电话。”

想到这里褚文昊没有犹豫，直接来到门前从旁边捡起一块大石头对着门锁就开砸。

“姜涛.”中年大叔在回想摇摇头：“我们村没有姓姜的人家，小伙子你应该找错地方了。”

“咳咳、”

褚文昊整理了一下衣服，长舒口气：“放心吧，杨将军很好，不然怎么安排我给你带话呢？昨晚还跟杨将军畅聊半宿，今早刚逃出升天。”

“哦，”三姨太听到消息细长眉毛皱在一起，“他长什么样子？”

“你往村东头走，最后一排往西第二家。”

你去救一个没有影响力的百姓可以，因为他的影响力实在太小，在岁月的长河里起不到任何作用。

更惊奇的是这个人像是对自己将军很熟悉，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此刻有杀他的理由与冲动。

对于这种怀疑他很理解，“杨将军让我告诉你西山那盆牡丹是红色的。”

还有一点，他知道明年军统会把白山公馆打造成铜墙铁壁，即便想救怕是也救不出来。他能跑出来因其身份问题，再加上有唐美丽在旁策应，威胁只是很小一部分原因。

“哼，”胡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让褚文昊脑袋有点乱。到底是谁在后面操控这一切，卢涵升是不是日本间谍？

褚文昊点点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有消息去镇政府旁边的茶楼留信给我，就这样。”说完他提着一个黑色包裹就下车离去，没有叮嘱她怎么小心行事，相信她会自己注意的。

他走了，看热的人群自然散去，藏在人群里的小六子疾步离开，却没有回家而是向镇子外走去。

他现在没有好的办法，只能继续调查，空军上不去就算卢涵升跟许其言有问题也很难有证据，只能从山下找突破口。

看来杨先生有先见之明，“那请问大叔，最近两年来村里居住的人有没有脸上有块红色胎记的人？”

“什么！？”

这不仅仅是你我之愿，更是四万万民众之愿，亦是杨将军未尽之心愿。你应该打起精神，不管是为国还是为民，或者延续杨将军的夙愿，都要振作起来抗击倭寇。”

褚文昊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来到自己车上，这是他监视张强留在这的，车里还是有几百块钱，各种证件。把枪往后面一扔开着车慢慢来到张强的宅子，仔细观察门是锁着的，看来这小子很谨慎，知道自己还会回来，估计是搬家了。

故意弄得动静很大，想看看张强有没有留人给他看房子，从而打听到搬去哪里。

他在打量姜涛，姜涛眼里也在定位面前男子的身份。黑色礼帽却盖不住苍白的鬓角，清癯的脸颊显得很英气，比一对剑眉更有印象的可能是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充满智慧的光芒。

姜涛急忙跑到桌前用旧纸张覆盖他的杰作，同时冷冷望向他：“有事说事，没事请你离开。”对于坏人态度不需要太好。

张小六扫了一眼街道上的行人，小心的来到第二栋小楼前敲响院门，没多久听到女子的声音。枝招展的三姨太开门后看到是他，阴阳怪气：“原来是你这个拉车的，来这里干嘛，钱不都给你了吗？”

出了白公馆往北跑两千米到达空军第二道关卡，有六人二十四小时轮换值班。而且第二道岗距离军营只有五十米远，这里有四名士兵执勤。

褚文昊跟在他身后兜兜转转走了五里路，他现在觉得这个小六子可能不是收到好处不说话那么简单，而是得到叮嘱看看有没有人去张家捣乱，叮嘱他的一定不是张强。

卢涵升察觉到她的变化，心里暗道一声，随即变换笑脸语气亲和道：“唐小姐不要误会，我主要是担心这个特务离开后，下次还会来抓你。”

“你是谁？”姜涛谨慎的开口询问。

褚文昊等了一会才出来，现在张强的住址锁定了，就是不知道他今晚回不回来，远远的监视半小时确定女子没有出门后他才离开。

电话里传来回复：“我会安排一下，跟军统要人尽快处理掉他。”

唐美丽咬着性感红唇，一时没有决定要不要参与到抓日本间谍的游戏中，这很危险。

门没开从里面传出询问，声音冷冽干脆很是谨慎，不难猜出防备心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