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成亲?真的成亲?(2/2)

“哎呀,我说娘,你要是再不说,,我可就睡觉去了?”凌天阳笑笑,拉过老三,“我们睡觉去!”

“我姐成亲,关你什么事?”老二一个踏步,仰着脑袋回答凌文静。

他们买了两百两银子的粮食,其中,大部分都是大米,还有一些其他的,凌天阳还去了一趟药铺,买了一些板蓝根和艾叶,人们常说大灾之后总有大难,这么多的难民,一个处理不好,死的人多了,到时候肯定闹瘟疫,她这也是防患于未然。

凌天阳听凌文笙讲完,心里很无奈,她能说什么,凌文笙之所以携恩求燕家娶她,还不是因为爱之深,如今,不知道燕家那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想要早点完婚。

凌文静跟着蹲下来,凑到凌天阳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其实还有个办法不是吗?上一次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讲了要早点走吗?结果你怎么反倒晕倒在路边?”

“姐······”

“你········”

邓氏因为单子较小,所以声音很小,除了站在她身旁的王氏以外,几乎没人听到,王氏脸上不好看,但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跟邓氏说道,只好憋着。

凌天阳想要套凌文静的话,因为她刚刚说的话可不简单,要不是凌天阳的里子换了,可能还真听不出来。

凌天阳脑子还有点浑浑噩噩的,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老二过来叫她。

“你们到底走是不走?”燕天珣狠狠地瞪着地上的几人,几人还是没有说话,人群中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燕家老太太说最好是早点选个黄道吉日,燕家小子还有五天的时间。”

“没有,买那么多干什么,留一些给人家买啊。”

凌文静慢慢走到凌天阳面前,眯着眼看凌天阳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脑袋,“你·······你不会是忘了吧?”

好嘛,现在私奔的对象也出来了,罪魁祸首也知道了,凌天阳突然为这具身体的凌天阳感到悲哀,自己傻傻的就算了,被人家骗了帮着人家数钱就算了,居然连命都没了,丢下爱她的一家子。

晚间,正在吃过晚饭,凌文笙坐在椅子上,神情很奇妙,有懊悔,又有些欣慰,还有几分不舍,王氏则是眼眶红红。凌天阳暗自嘀咕,这刚刚都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一趟之后,父母就变了,特别是看她的那种眼神,更是诡异的很。

王家福点点头,他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王冕从县里回来了。

见王氏没有说话,老三又气呼呼的问:“是不是四婶说你什么了?”

燕天珣语气不是很好,话里话外带着一丝愤懑,还带着一丝威严,不过来的那些骑马的男人没有一个起身让步的。

人群真的安静了下来,接下来那个骑在马上的人继续说道:“我们是来你们这里找人的,请问这里有没有一家姓燕的?”

“姐,我保护你!”老三拍拍自己的小胸膛,与老二并肩站着。

老二和老三二人也跟着哭了起来,他们家日子才刚刚好过一点,姐姐却要出嫁了。

凌天阳料到,当自己说完之后,凌文静肯定气极了,但是有没有办法,在这古代,哪有姑娘明目张胆的去追小子的,这会被一辈子看不起的。果真,凌文静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恨恨的说了一句:“我也等着看你的结局。”最后,转身便走了。

凌天阳脑袋懵了,任由王氏抱着她,脑子里面不停的回转着两个字“成亲”她突然觉得自己重生是个笑话,对,就是个笑话,她还想着等过些日子就将这门亲事给退了,不管怎么说作为新时代知识青年,她怎么可能接受古代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亲事,她还想着赚钱,到时候有钱了,什么都好说了。她计划了这么多,就这么轻易的被这一句话无情的全部打乱了!

“是啊,他们骑得那是马吧,好威风啊!”小邓氏一脸羡慕,一双眼睛都落在那些高大的马身上去了。

凌文笙和王氏见凌天阳要走,犹豫了几下,终于在凌天阳快要踏入屋内的时候说话了,“阳阳,你等一下。”

“什么?”

燕天珣也不再多嘴,朝地上跪着的几人淡淡的说了一句,“跟我来!”

“凌天阳,听说你要成亲了?”

凌天阳这下差不多弄清楚头绪了,感情自己私奔这件事还是凌文静做的,那他们什么时候和好的,她怎么没有印象?强压下心中的疑虑,“是吗?我一向身子虚,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和好的?”

邓氏从手里拿出两块白色的尺头,看起来光滑得很,在灯下闪闪发亮,随后又取出一对并蒂莲的枕套,一双袜子,估计是尺寸不对的原因,看起来有点大。

“我不管你们敢不敢,也不想问你们来此干什么,现在,请你们马上离开!”

“姐,我们家全部钱都用来买粮食了吗?”老二沉默了良久,开口问道。

“不敢”骑马男人半跪在地上,语气恭敬的回答。

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凌天阳身后跟着老二和老三,前去老屋那边请凌光灿和邓氏以及熊氏和贺氏他们过来帮忙。

轮到邓氏拿东西的时候,她偏说自己肚子有点痛,要出去一下,所以熊氏便顶上了,熊氏拿出的东西有两个尺头,两方汗巾,一对荷包,一个同心络子。贺氏见熊氏将自己的东西拿出来,也跟着将自己的东西拿了出来,贺氏拿的跟熊氏差不多,只不过那块尺头看起来年岁有点久,上面有点黄黄的星子,貌似还有点发霉,汗巾上面什么也没绣,荷包也没绣,没有同心络子,换上一根镀银穗簪子。

“爹,你为什么上门去求着燕家娶我?还有,为什么非要我十四岁嫁给燕天珣,按理说,我还没到成亲的年纪呢。”

明天成亲,因为事出紧急,所以一切从简,凌文笙只请了附近交好的几家邻居,还有王氏娘家的几个姐姐,凌天阳的小姨因为隔得较远,所以没去请。

邓氏心里正在打鼓,她也知道,可是其他东西她又不想拿出来,也不愿被王氏娘家那边的人看扁了,所以回去好好找了一番,才找出来这块很久没用的尺头。

凌天敏拉着凌文静的手,小声的问道:“文静,你说他们来我们村干嘛啊?”

“怎么,又不想说了?”凌天阳觉得凌文静很无聊,要不是上次见她看自己的眼神里面又恨,而她从本尊的记忆中又找不到蛛丝马迹,也绝对不会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王叔,你放心,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是来找我的。另外,王叔,这些日子一定要好好守着村口,不要放不认识的人进来。”燕天珣朝王家福温和一笑,但是眼底却是一片悲伤和愤怒。

“我哪里知道,不过,看这帮人,绝对不简单!”凌文静移开视线,掩下眼里一片嫉妒,这些日子,整个村都在谈论凌文笙家,就因为他们阴差阳错的救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竟然得了好多的赏银,买了好多东西。凌文静自然是看不上这么的银子,但问题是现在整个青襄县的日子不好过了,秋税立马就要上交了,乞丐也多了,家里的生计难得多了,要是自己得到那些赏银,肯定好好的吃上一顿。

凌天阳本来心里还有点抵抗的,被王氏这么一哭,心里所有的防御一下子全部崩溃了,“娘,别哭了,日子还不是人过出来的,没事,不要担心我。再说,我们一个村子,就算有点什么事,回来找娘就是了。”

凌天阳这么一问,凌文静脸上满是尴尬,他们根本就没有和好过,只不过是凌天阳病急乱投医,凌文静这才出的主意。

当晚,凌天阳的外祖父王大山和小舅舅王秀文还有大姨王秀芬、二姨王秀一起到了凌文笙家,老屋这边凌光灿带着邓氏、熊氏、凌文强带着贺氏一起过来帮忙,嫁妆不多,没有家具、没有摆设,只有王氏闲着的时候做的一些衣服和鞋子以及成亲用的东西,不多,两个箱子就装满了。

骑马男人听到这声音,手上的动作立马就停住了,一个纵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其他的跟着从马上跳下来,来人正是燕天珣。

人们的视线也转向那边,那人一身灰色的土布,上面满是补丁,背上挂着一个背篓,看到骑马的过来,将背篓放下,语气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怎么,我要是不来,你们难道还想将杀人不成?”

“啊?”凌天阳脑子里面有点懵,凌文静这都说的什么呀,她怎么一点也不明白,“等等,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跟我讲一遍,我脑袋里面乱的很。”

“老三,别闹,老二,你让开!”凌天阳轻轻拍拍老二的肩膀,“你难道不相信姐?老二,你先跟老三到爷爷家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凌文笙知道自家闺女在埋怨自己,他心里也不好受,光是让女儿十四岁就嫁过去给他们当家,可是这件亲事本来就是自己腆着脸求上门的,如今·······哎!

“哎,这个姐不知道了。”

“不行!”

凌天阳这次真觉得自己被雷了,徐家是芭蕉窝里单门独户的一家,住在村南,靠近官道,徐家老三是村子里面的地痞流氓,人长得尖嘴猴腮,见到女人就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家里也没什么底子,只有一个多病的老娘,据说徐老三的爹很了不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徐老三半岁的时候离开了村子,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陈氏一脸不屑的撇了小邓氏一眼,说:“哼,少羡慕了,就你那懒样,再等上一辈子也不可能有一匹马。”

王氏还是没有说话,老三怒了,呼啦一声站起来,小小的身板站的笔直,“娘,你怎了倒是说呀,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跟二哥去揍他!”

人们安静下来,但是大家脸上都是一副疑惑的表情,没有一个人接他们的话,最前面的那个骑马男人又问了一遍,但是,还是没有人站出来说。

晚上添妆的时候,凌天阳的二姨添了一对银镯子,一根雕银簪子,还有两方大红汗巾,一对荷包,一对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套。

邓氏小声的嘟哝道:“还真是山蛮子,也不知道抢了哪家的东西拿来添妆?”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我无意间知道这门亲事是你一手促成的,现在这又算怎么回事?”凌天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话一出口,语气中还是充满了埋怨。

“你是个脓包吗?自家就一个闺女,你还赶着嫁给人家不成,那燕家都快饿死了,你还想着早点把闺女嫁给去,嫁过去干什么,嫁过去饿死吗?”王氏越想越来气,他们家阳阳模样长得好,还有福气,那燕家如今是什么境况,也不是她嫌贫爱富,可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闺女落入黄连水中,她怎么忍心。

“关你什么事?”小邓氏被陈氏一瞪,气势弱了很多,但是一张嘴却不饶人。

凌文静心里鄙视这凌天敏,她当然知道燕天珣的不凡,要是平凡的话,这些骑着马,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怎么会半跪在地上。不过,这些凌文静是不会跟凌天敏说的,芭蕉窝跟她同龄的女孩子就只有凌天敏和凌天阳,她已经跟凌天阳他们闹掰了,而且,孤立的话,一定也要孤立凌天阳那个死女人。

“你们真的不说?”骑马男人脸色不太好,缓缓的从背上抽出弓箭,一道清爽略带嘶哑的声音的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这么急干什么?”

“四嫂,这是正宗的蚕丝织成的布,我娘准备给阳阳添份做里衣的尺头,你又何苦让娘下不来台?”

来人正是邓氏的小女儿,闺名叫文琴,据说还是请秦家房子的黄夫子取得名字,说姑娘就是要学琴棋书画,这才是正宗的闺女。凌光灿当时一听,没弄明白,后来黄夫子跟她解释说,姑娘要是学了琴棋书画,以后能找个秀才哥儿之类的,当下凌光灿一拍桌子,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说来凌天阳的几个弟弟都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名字,这也怪凌文笙穷,没有礼物给黄夫子提去,所以名字就一直耽搁。倒是凌天阳的名字,还是凌天阳的外祖父王大山取得,这事凌光灿不跟王大山计较,主要是凌天阳是个闺女,但是老二和老三以及小四,王大山就不好插手了。

话说凌天阳的小姑凌文琴,身材娇小,还缠着小脚,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非常好看,凌光灿就是听信了黄夫子的话,准备把凌文琴嫁给一个有钱的人家,所以才给她缠了小脚。凌文琴曾经上过一年的学堂,后来凌光灿还是觉得女儿读书没用,硬是没让她再去。庄稼户一般甚少有家人愿意将女儿从小缠上小脚,主要是因为农村要干的时期太多,但是小姑是凌光灿老来得的唯一一个老闺女,自是疼爱万分,不想小姑下地干活,凌天阳估摸着她爷可能是想将小姑嫁到县城里面去。

贺氏讪讪的闭了嘴,心里可不舒服这个小姑子,仗着自己认识两个字,愣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似的,不待见她,还好已经分家了,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