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再战(2/2)
然后,她催动镆铘俯身,用蟒身撞开了周围的骑兵,一伸手便将章十一提到了白蟒身上。
狂风大作中,风洛棠带着镆铘白蟒赶到。她迅速将两名伤兵放在镆铘身上,同时,向章十一伸出手道:“走!”
风洛棠叹了口气,用极快的速度奔上前。她用龙气轻轻一拨,拨开那三只致命的铁矛。
遭到这样的骚扰,令重骑兵很难聚集力量向主阵冲锋。据说,左翼左军的重骑兵,也是同样遭遇了轻骑兵突入战阵的麻烦。
但章十一依然催马更向前一步,堪堪用肘抵住了那将要落马的少年,再仔细一看,竟是那日哭得昏天黑地想家的小孩。没想到在冲锋中,这小孩竟然也能如此勇敢的冲进了战阵。
风洛棠不放心,立即催动镆铘向回就奔。刚回到章十一战斗的那些秦军的附近,便看见章十一已经是危在旦夕了。
章十一四下看了看,这支队伍人数不能算多,顶多一万人,里面还夹杂了三千新军和那三千娄烦人。
章十一独自一人守住两匹马和马上的伤兵,矛和刀就有些忙不过来了。手忙脚乱中,他只得丢开了赵军弯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口笛,含在唇边发出了一声轻鸣的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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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三个秦国的骑士手中的长矛,已经如弩箭一般,向章十一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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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一日的战斗,王贲是下了死决心的。李信能从这位大将军的脸上读出他内心的坚决。
李信坐在马上一动不动。他仍然是黑盔黑甲的一身重甲。黑色头盔之上,墨色盔樱轻轻摇动。他的黑色绸缎大氅披风,柔顺的垂搭在马臀上,纹丝不乱。
真正等吹起号角开始冲锋的时候,章十一便把所有的心思都抛在脑后了。他任由着耳畔风声阵阵,心中全无杂念,手里掂起一把赵军的战马弯刀,随着大部队冲了上去。
就在他们这一愣神的功夫,章十一便收了兵器,尽量将已经慌张不安的马匹,控制在自己的身下。
颜聚的身先士卒和沉默不语,在这样的战阵厮杀中,反而显得铿锵有力。只望了这一眼,便给章十一平添了几分勇气。
在如此密集征战的重骑兵战阵中落到地上,人被那些沉重的铁骑踩踏,不消半刻便只会剩一滩血水了。
他拍拍马儿的脖子,说道:“你随了我这些年,还要跟我上战场,真难为你了。不过,这咱们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你可得给我使力。”
他手中的刀挥动得更快了,虽然他不会什么武功的招式,但是凭着他自己浑身的一把力气,和灵活矫捷的身形,竟是让他突入到秦军重骑兵战阵的中间位置。
章十一猛地策马,冲进了重甲骑兵的战阵。
行进了大约有几十里的路程,颜聚所率的轻骑兵便停了下来。
继续挥动长矛,章十一往前突进时,又看见一个赵军的新兵已经被打落马下,却还死死地拽住马缰,将自己的身形拖在马腹边上,狼狈不堪。秦军的长矛已经对准了他。
秦军的重甲步兵冲在前面,却吃了速度快和身体不灵活的亏,让手持长矛的赵军,几人对战一人,搞得秦军重甲步兵的伤亡,有些出乎意料的惨重。
御蟒而行的风洛棠转身离开章十一,总觉得心里有点儿不对劲。她想了想,想起刚才看见那章十一手中的刀已经扔了,只剩一支短矛。
李信在马上,听着不断冲到近前的探马报来的消息,微微的皱起了眉头。正面的作战,秦军也没有占到任何优势。
天色擦黑,秦赵两军暂时休战。双方各自回归自己军阵,清点伤亡人数的时候发现,似乎所有战场上只剩下阵亡的兵士。伤兵很少,兵丁数字好像也并不完全对得上。
枣红马还没反应过来,主人便又回到了马背之上。它一声长嘶,随着主人的引导靠近了那匹驼着新兵伤员的战马。
李信垂下眼帘。他压制住内心涌起的一股焦躁情绪。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章十一摇了摇头,简单的嘟囔了句:“还没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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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一这回没话说了,只得任由风洛棠将他和其他的伤员一起,扔在白蟒背上。
这娄烦人骑马就好吆喝。章十一作为被临时指派和他们沟通并管理他们的骑军小校,时不常的要冲过去,用马鞭甩在空中,提醒他们不许出大声。
章十一将少年猛的一拽,拉到自己的马上,嘴中喊一声“忍着点”,便将他朝下放在马背上。那少年双手捂住伤口,呜呜的呻吟,却再也不敢动了。
他们这支由颜聚带领的右翼大军,以轻骑兵为主,正要迅速向战场的侧翼迂回。通过还未沦陷的赵国自家地盘,队伍在快速的飞驰。
此时此刻,他觉得那些娄烦人大声的吆喝,真是很提斗志,竟恨不能他们喊得更响亮些。
“小命还在呢!”章十一嬉皮笑脸。
他动也不敢再动,扒住白蟒的身体歪头看了看,见白蟒身上驮着不少的伤兵,已经跃身飞过战场的上空。章十一裂开嘴乐了,说了句:“过瘾!”
李信的坐骑与王贲的重甲指挥战车,只有五步之遥。王贲在第二次对赵军的这场战役中,将前军撤回,主军顶上。所以李信并未出击。
章十一提马急冲两步,用马肩直接撞向那袭击过来的秦军骑士。没有任何护具的马和披满重甲的马撞起来自是吃亏不少。章十一的枣红马吃痛得嘶鸣一声。
他们的任务应当是要绕到秦军的侧翼给予骚扰和打击。
但是,当这些灵活矫健的轻骑兵突入到重骑兵战阵时,重骑兵那一身盔甲除了比较能抗造挨打外,便显出笨拙和不灵活了。
从这里远远看下去有一些山林树木。透过树梢便可以俯瞰正在决战的李村平原。
也许是趁战场混乱,被箭射过来的。因为信上写着“李牧大将军亲启”的字样,所以副官就交了过来。
信的内容还是一样的,语气平缓,依旧是王翦的落款儿。
李牧有些着恼。两军在打仗,而王翦并不在前线。如此投书一封,到底是何居心?李牧想可以肯定的是,王翦绝不是什么善意。
他恨不能把那信一把火烧了,但想了想,还是又揣回了怀中。他很想慢慢的去研究一下,王翦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