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北奔(1/2)
第37章 北奔
樊於期骑在高头大马上晃晃悠悠,从青崖峰上下来,心中好不得意。
他拿住的可是秦国最大的上将军,十五万人,却让他阵中夺帅,放到这青崖峰上吹风凉快着。
这怎么让人不得意?
樊於期有自己的打算。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
作为仰度阁的阁主,樊於期爪牙耳目遍布天下。他觉得没有人比他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
他坚定地觉得,这个战乱纷争,毫无头绪的世界,早晚会有一场重大的改变,席卷这个世界里每一个浑浑噩噩的人。
樊於期见惯了生死。战场的搏杀,或谍子的殒命,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架巨大历史车轮下卑贱的泥,被碾压掉,向后甩去,消失在土里。
不是有个词叫螳臂挡车吗?樊於期就是想在这历史的车轮前伸上一腿。
他有庞大的计划,也有庞大的实施计划的组织。
樊於期心想,如此蛮力之人不能恋战。于是,趁他不备,打出暗器,将他的一只右眼“啪嚓”打成了一只血窟窿。
樊於期一声冷笑:“果然是好重视我们仰度阁。你们三人同时出现,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了。只是今日在下真的有要事不能耽误。恕不奉陪!”
他想,总归这个世界要回归统一。那么统一这个世界的为什么不能是他这些年精心建立起来的黑暗帝国仰度阁呢。
“樊阁主,别来无恙。”那人的声音有一种粗粝的刺耳,从弥漫的白雾中传来。
一浪接一浪的洪水将这条山路改为大河,把三个顶尖杀手困在了幻术秘境之中。
三人心道不好,知道这是幻境秘法。可是几人高的浪头卷着黄沙,劈头盖脸地砸来时,力道竟然是真实的巨大惊人,将三人直接扑卷于地。
穆靖长老望着绝尘而去的樊於期恨道:“天之大海之阔,我云笈宗‘江湖令’已传,恐怕再也没有了你的存身之地!”
太阳已经升起,照耀着晴朗的天空。
胡人胜在力大,虽然没什么格斗技巧,却每一次针对樊於期的打击,都让他震得筋骨麻木。
他两手从腰间取下双钩,警惕的看着前方。
太行山中的晨雾总是弥漫到每一个岩石的缝隙里面。
樊於期不慌不忙用金钩挡住,向后急退,大声说道:“今日我并不愿与你起冲突。你为何话不讲完便来动手?”
樊於期不着急地从农民对襟大袄里掏出他的金钩,飞身而起,凌空跳跃,转眼几下就将眼前的几个胡人贵族斩杀殆尽。
尤其是中间那红鼻头的胖子,他可是杀手中的老大“甲”。
三人各执兵器,大叫一声“小心”。
樊於期早有准备。一阵迷幻黑雾不过是临时的障眼法。他利用遮眼的瞬间,已经又将那细小陶盆从马鞍上拿出,迅速躲到山岩的缝隙,开始施法。
剩下两位,瘦子是“丁”,健壮的那位是“戊”。
樊於期猛的向后腾空跃起,躲过了这三只致命的袖箭,却听得劲风再起,又三支袖箭到了。
说完他手中的金光已然到了樊於期面前。
这种自利的悲悯不影响他暗暗做好应战的准备。
樊於期快马加鞭,迅速沿太行山一路向北狂奔而去。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如此多的胡人,真要战在一处,樊於期自觉讨不到便宜,所以拼命打马,一路在草原上飞奔。
几个扑过来的胡人女人也被他金钩毙命在当场。
樊於期望着远处天尽头西沉的红日,默默的说:“总是有些难的。不难,生我何用?”
晃晃悠悠的牛车转而向东而行。
金书传令是江湖令最高级别,收到的门派须以门内顶尖高手六人马不停蹄即刻继续传往相近或相识其他各派。
后面一个彪悍胡人,浑身穿金戴银,原本并没有上前,见此情景,从腰中抽出弯刀,就向樊於期砍来。
江湖朝堂都对樊於期阵前掳走上将军一事避而不谈,非常默契地将此作为秘辛封存起来,对泄密者无情斩杀。
穆靖长老说道:“你当我云笈宗耳聋目盲吗?十万大军阵前你掳走了桓齮大将军,令军中无首,兵败如山。我云笈宗是秦国第一大宗门,本不管战场之事。但桓齮军中,我云笈宗众弟子已过三千,从此横尸赵野。宗主要仰度阁给个交代。”
看到这些胡人贵族,他心里微凉,怕是要有麻烦了。
那胖子使的兵器十分的奇怪,前面是三棱刀,后端却是带刺的铜球,名曰“月殳”。
樊於期朝后又使出一道法术,双钩扬起一波又一波的蓝色锋芒,如蓝宝石的光亮耀眼无比,直冲向穆清长老双眼。
为首人的右手猛的一抓。所有的黑衣人手持轻弩,迅速突进后院。
他赶忙起身,随便拉过一匹胡人的快马,就开始继续的奔逃。
那穆靖长老并不答话,忽然长身跃起,就见雾中一道金光朝樊於期劈来。
一个矮个胖子,头发稀稀松松,披散在脑后,长了一个巨大的红鼻头。小眼睛四周一圈也红彤彤,就像是刚刚嚎哭过一般;
此次云笈宗的江湖令只有简单扼要的一句:“大逆樊於期,悬赏三千金,生死不论。”
正想到此间,忽然“嗖嗖嗖”三支袖箭向他射来。
穆靖长老也不畏惧,用金棒瞬间打在土风头上。砂石尘土四散翻涌。
可就在这烟尘弥漫之际,樊於期脚一点地窜上战马,飞也似的向前奔去。
樊於期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赵国国境,进入了胡人的地盘。
那身影穿着一件褐色长袍,头上没戴帽,高高的竖髻,用一片竹子竖板冠住。
穆靖长老提棍便追。
仰度阁高墙大院,亭台楼阁全部在黑漆漆的夜里沉睡,安静得让人胆寒。
而那健壮的汉子,使得却是一对雌雄匕首,尖锐无比,名唤“双极”。
这些人都是胡人贵族的装束。男的健壮彪悍,女的泼辣豪爽,像是刚刚吃过了酒,从通宵的宴会上下来,恣意在草原上行来。
樊於期见这沉重金棒又向他扫来,暴喝一声道:“了与不了就凭你?!”
“我宗门中逃出弟子俱是人证。他们早已将你所做之事上报了宗主,而宗主也用江湖密信报告了秦王。恐怕此事阁主不能善了了。”
数十名黑衣人,钩爪抓墙,翻越而入,提着闪闪的利剑悄悄的摸进仰度阁的主殿殿中。黑暗沉寂,令夜行人们提起了心,难道是个陷阱?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遍布天下的棋子,化作细沙从浪底翻起,铺满这平庸的世界。
带斗笠的瘦高个微一抱拳说道:“阁主大人,九爷有令,希望阁主尽快回咸阳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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