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桓齮（2/2）
桓齮骄傲的想：“王霸天下，不过如此。不过是用一柄利剑去天下试试刀锋。”
他是秦国最年轻的战将，天生高大，臂力过人。一双豹眼，精光外露。
邵易将习练功法的新发现告诉风洛棠。风洛棠虽然听后撇撇小嘴，讥笑他又找了个‘课间赶作业的法子’，不过也按照邵易的心得开始练习。两人获益匪浅，功法也有明显进步。
再见刘荣将军，几乎让人认不出来。他双眼深陷，瘦得两颊也塌陷下去。看得出来，刘荣多日来一直顶着巨大的压力。
这是何等难以取舍的矛盾啊。
樊於期口中轻轻吐了个“诺”字便恭敬地退后两个马身，继续匀速跟着大军行进。
前方一片深沟壑谷，高松林立，有峭壁直立向上，令人有些炫目。
听得这个动静，邵易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如此深山沟谷能发出这样赵军特有的响箭，再无别人，必是刘荣的部队没错了。
桓齮撇了一眼樊於期并未答话。他觉得这家伙如果把身上的铠甲脱掉，一定和路边的农民没什么两样。
月色里，邵易无声的夹马前行，从后面盯着前面风洛棠马上窈窕的背影，心中忽悠悠涌上一些说不清的情愫。
公子嘉告诉林煜，九宫咸阳仰度阁代号‘阁主’的有传闻说可能就是樊於期。
龙煖辰恍然大悟，握紧腰上的锟铻一言不发便出了军帐。
当他听说李牧大将军亲率大军前来救援，高兴得几乎双目垂泪，颤声喊着：“太好了！各部迅速集合，整装出发。”
恐怕赵国的邯郸城中也少不得仰度阁的精心布置。
而且林煜听说，这次桓齮大军中，樊於期随军在行。
正在走过他眼前的是车、步、骑的混合编队，也是秦国最强的战力。
一连三日，一队人马片刻不停，终于避开秦赵对峙的战场，绕道乡间来到了太行山下。
风洛棠见随他们前来的军士们连续几日的日夜奔波，已经累得快睁不开眼睛了，忙吩咐他们自行休整。
“虎狼之师，王霸之剑。必是当得起‘锐不可挡’四个字吧！”
结果竟然与离开栎阳那夜所得“月占”的“大凶”极为吻合。
邵易发现每次鞍马颠簸，都可以有助于行气运功时的冲破经脉要穴，便试着一边打马飞奔，一边运转心念法诀，竟然能够更快地聚气，且大小周天的运转也甚为快捷通畅。
“整个计划其实只有三个关键点。”林煜的声调中不再带有任何语气：“第一个关键点，自然是邵易和洛棠。
桓齮全身上下紧称利落，配上大宛宝马‘椎袭’，真不负威风凛凛上将军的威名。
“我们的计划只能建立在这场战役胜负不变的结局之上。我们既不能坏了李牧大将军的部署，更不能扭曲历史的发展。但是咱们要利用好这场战役中合围秦军的战策。”
龙煖辰一直没有说话，在黑暗中他能辨别出林煜闪亮而坚毅的目光。
在黑暗的山间，山路坎坷曲折，窄处只容一马通过。绝壁下可以听见有清幽的山涧在暗夜里汩汩流淌。
邵易看看天色，对风洛棠说：“我们连走了三天三夜。今晚让刘荣将军做些准备，收整军中辎重粮草，好尽快拔营出发。而咱们也稍事休息，明天带路出山。”
“不可说，”桓齮竖起食指轻轻地晃了晃：“李牧啊，可不好对付。刚刚从匈奴草原上下来的兵也不好对付。只怕他们是带着狼性的。我们要想一想。好好的想一想。对付狼要用狐狸的脑子才行啊！”
邵易和风洛棠一路之上星夜兼程，催马快走。两匹宝马极地和超光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常常把跟随的队伍甩在后面很远。
日过正午，太阳很热烈的划过南方的天空，四周升起薄薄的云气，一道暗青色的长云横亘在与之相对的北部天空。
邵易“嗯”了一声，使劲按住心神，回手拍了拍风洛棠的肩上轻甲说：“睡吧，有我呢。”
风洛棠温暖的后背有丝丝缕缕的热度传来。对于邵易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身体，这热度好像清凉的慰藉。
龙煖辰低语道：“也不知他俩怎么样了。大概也是从没有吃过风餐露宿的苦。特别是洛棠。”
他从小就是家族的骄傲，但几年来的连续征战，他已成为秦国的骄傲。
他望了望土门关外的广漠平原，目光扫过行进中的穿着黑色盔甲的秦国士兵。
“第二个关键点，是在肥累城。按照秦国的军事策略，这次战役使用的是‘围点打援’。
李牧犹豫着答应了，不过还是不很放心的，便派了几个得力的亲兵小将跟着邵易一起出发，以防途中有变。
看了一眼盖聂腰间闻名天下的“渊虹”，桓齮一抖身后的披风，不觉心中豪情万丈地想：
桓齮对于第三次挥师东进入赵国境内充满了期待。
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让桓齮的脸上微微有些汗意。
“难道仰度阁这样组织的人也要由暗转明了？”林煜百思不得其解。
摸到峡谷的入口，邵易重新拿出带来的地图，悄悄地和风洛棠确定了方位，又用军用指南针指路，找好了行军路线。
“煜哥，我懂了。”龙煖辰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灼灼的光在黑暗里闪动。“事不宜迟，我需要马上出去一趟。”说着龙煖辰便要起身离开。
这本就是在梦中，邵易却觉得这梦中比真实世界看上去更美。
他又转头看向右边一匹高大的白马上立着的笔直的身影。
他渴望他的长剑“蚩风”可以插到赵国更加深入的地方，甚至可以叩响邯郸的大门。
他们两人必须从太行山出奇兵伏击，堵住秦兵回撤逃跑的退路，封锁通往井陉的土门关的道路。
此次出征，有他跟在左右，桓齮浑身的不自在，就好像附近总有饿狼的目光锁住了他。
邵易和风洛棠走后，作为公孙直的林煜通过和公子嘉的攀谈，加之多方打探，终于搞明白九宫和九宫在咸阳的仰度阁其实是秦国最大的谍报系统。
“不行，”龙煖辰有些着急：“秦军大营连营十里。公孙直一个文人完全没有武功。你去，太冒险了！”
“第三个关键点，”林煜沉吟一下道：“我觉得，是在秦军的内部。如果秦兵死战，拼到最后一个人，我们的计划其实也是满盘皆输的。
邵易一边指挥小队深入山间，一边沿途散布潜伏的暗哨，以便有情况时预警接应。
静心运气于经络，他感到一股沛然之气令身体越来越热，仿佛有烈焰从脏腑深处向外渗透，特别是他的左前胸纹身之处不断传来灼烧的滚烫。
“如果能，”林煜的语气略微放缓：“在井陉前的太行山口打开一个通道，将秦军的败亡之兵救走。”
他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在九宫仰度阁的任务和作为阴阳家大司命所负有的特殊使命之间平衡计较。
林煜低低的笑起来：“煖辰，我会让他睡他自己的觉的，”
仰度阁有一整套隐秘而诡异的联络方式。男的密探叫做“度蜓”，女的叫做“度蝶”。
“好！”李牧大声说：“就请邵小将军带路。欧阳尚……”
林煜沉默了片刻，重又语气平静地说道：“没什么。既然来了，我们每个人都有要承担的。”他略一停顿加快语速说道：“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这同时也是帮助李牧大将军完成合围歼灭中的右翼包抄。”
“我们穿过这片山坳，也不能立刻沿大路行进。秦军进军一定会留有后手，把住井陉关土门关，以防后路被断。所以我们必须等待前方大部队的指令方能出兵。”
“上将军，我放你去狩猎山河。你回来时带给我赵国的土地。你的战旗插到哪里，哪里就是我秦国的江山。”
藁城（读稿城）
井陉关（读井行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