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风洛棠(2/2)
扈辄大军已经退守宜安几日,经过整肃,军力明显有所恢复。
邵易一边保证着,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地转头看向窗外。
没等他说完,李落棠猛一挥手扬起马鞭,拨转马头,只说了一个字,”走。”
她深吸了一口气,把书包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想着下一步是不是要按照妈妈的嘱咐,开始再复习一遍地理昨晚没有看到的练习卷。
公子嘉端起面前的酒盏,对郭开客气地说:“郭太傅,我们还是饮酒吧。娶亲这事虽是大事,却还不在眼前。如今战事正紧,一切须得安定些再说。”
邵易一个学年都坐在风洛棠的右后方,最后一排,和同桌张东兴、风洛棠、风洛棠的同桌唐湘芙号称锵锵四人组。
他很鄙视表白什么的。在他心里风洛棠是哥们,不过长了一对好看的梨涡。
初一九班的班级微信通知群里有几条互通的信息,没什么意思,只有一条进入风洛棠的眼帘时,让她眼睛着实一亮。
“得了得了。您随便穿好吗!”邵易在风洛棠凌厉的眼刀一招之下便落了下风。
“我妈重新修定了作息时间表,于是我就特悲催的早晨六点起床了。原定六点半出门,这不是今天晚了会儿,又被我妈说了两句。”
然后他按了关屏键,在屏幕刷的一下拉黑的一刻,他的笑眼更弯了。
风落堂低头看了眼自己稍有几分凌乱的雪白长羊绒裙子,转脸咬牙切齿地看着邵易。
邵易听完没说话,他怔怔的想了一会儿,“李牧。战国四大名将。您老的人设还不是一般的高啊!”
妈妈一脸错愕的愣了一下,“你都问过无数遍了,祖训好吗?!长女必须随我风家姓氏,十四岁以后一律取字为落棠。为了省事我直接给你把字搁名字里面了,还把下落的‘落’头上的草给拔了。哎呀你认真复习行不行,这个问题还要问多少遍啊?”妈妈拖着长音表示她的不耐烦。
旋即大声对李落棠说:“秦军数十万人,已经扑向平阳。
这行字写着”大战三百回合”。
那些河流弯弯曲曲像爬虫一样,画在纸上真是丑陋。
那里有一大片布置成森林样子的入口,一个3d的立体绘画板上写着”希尔城堡”四个字。
总之呢,考试是件令人非常头疼的事情。
然后微微一笑,略一颔首就转过头去,再也不看公子嘉了。
他们的头应该已经被秦兵收割去了。连绵血迹已经与暗夜凝为一体。
她的脚步很慢很慢,因为她很担心遇到什么不可预见的事情。
还不是学渣张东兴,臭东子,为了献媚,才把她拉进群里。
李落棠勒住缰绳,歪头坏坏地一笑,一对小巧的梨涡衬出她几分女孩儿的妩媚。
风洛棠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
王城中公子嘉的耳朵没来由一热,紧跟着打了两个喷嚏。
末了,风洛棠缓缓地说:“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是什么国,什么年代,不过太真实了,真实地我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李落棠急急在身后嚷到:“扈将军,请三思。将军所将十几万军士切不可轻率送与秦军。将军请三思啊!”
这时候风洛棠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看到在那漆黑的深处好像有一团忽明忽暗的微光。
“让她给本将军闭嘴!”扈辄也动了怒气,“我扈辄带兵打仗用不着别人来教!”
邵易转身向外走,感觉肩上风洛棠按住的地方有些异样,热乎乎的,随口就说了句,“您老哀家我还朕呢!”
谁知道有没有野鸡变凤凰的一天?
明天就是周六了,那是她一天都要在新东方上课的时间。她想,兜里还有二百块钱,是上次舅姥姥给的。
里面黑洞洞的,微微有几点灯光,还有一些发着绿莹莹微光的安全门之类的标志。整个通道布置成岩洞的模样,仿佛一条没有尽头的深邃山洞。
公子嘉记得第一次见到李落棠的情景,那次是陪王伴驾到关外犒军。远远的就见一骑奔来,绝尘踏地。
还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各种名字。叫得这么拗口是为了让人记住才存在的吗?
“最近你怎么天天这么早?”邵易问道。他最近正在拔高身材,已经有超过一米八的个子了。
对面正襟危坐着的可是国之重臣,可以说是现时赵国最为炙手可热的红人,当朝相邦并太子太傅郭开。
风洛棠点点头。她以为瘦子会陪她一起进去。但是瘦子却说:“你就自己随便走走吧,反正也没外人。一会儿你直接出来就好了。”说完他就又钻进后面那个黑帘子里去了。
把守城门的军士疲惫不堪,见到李落棠拿出镇北将军府令牌,赶忙打起精神带领他们前往扈将军大营。
“女儿记住了,”李落棠认真地点点头,望向李牧扭曲变形的手臂,轻声说:“爹,保重!”
瘦子又微笑了一下,客气地说:“我们这儿的定价大概是在一百五一个人。不过,今天里面没有弄好,你只能看看。”
风洛棠还没有想清楚自己脑海里自由自在的四个字真正是什么含义,车子就悄悄的停到了学校的门口。
风洛棠猛的睁开眼睛,昏暗的光线中,他看见邵易的脸随着手臂的晃动而晃动着。
李落棠狠狠的跺了一下脚,回身对自己的副将说:“我们走!”
怎么说呢?风洛棠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现在在初一九班的状况。
不过当她坐下的时候,她突然看到邻桌小福子写在桌子上的一行小字。
“风洛棠!风洛棠!”一个人死命地摇着风洛棠的双肩,大有不晃悠散架不罢休的意思。
周六的中午太阳很有几分热烈。
今天风洛棠就要会考地理。
李落棠紧追出去,却被扈辄的几名副将阻挡在帐前十步。
李落棠行至将军大帐内躬身郑重行过军礼,朗声说道:“回禀扈大将军。小将带来镇北大将军一封书信,请扈大将军过目。”
“哪能呢?你让我告诉他们,我也不会那么二。这故事说出去,人家只能觉得我是个‘井’。”
“我到的早就先进去看看喽。”风洛棠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睡着了。”
清晨的光线,并不十分明朗。李落棠看见一个虬髯大汉,面容整洁,甲胄齐全的稳坐在那里,很是有些威风。
门口没有一个人。风洛棠喊了一句:“有人吗?”却没人回答。
这样想着,她不自觉的掏出铅笔盒,掏出书本,下意识地抬头,便看到一个人缓缓的晃进了教室。
在妈妈手指着,嘴念着,不厌其烦的解答下,风洛棠耐住性子,终于完成了几张复习卷子。
风洛棠背着书包,感觉一夜没睡够的困倦比背着的书包还沉。
风洛棠给唐湘芙起个外号小福子,还不是因为她常常故作小女子状去勾引班上理工男。
于是她伸出手四下乱摸,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她决定快点走,于是脚下加快了步伐。
应该可以利用中午的休息时间叫个出租车先去看看。她很期待明天了。
郭太傅满面笑容地向前探了探身子,亲切却不失恭敬地小声说道:“听闻王上已请国师卜算,择日将为公子入太庙纳吉。与李大将军之女成亲。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怎么是你,少爷?”风洛棠迷茫地问。
临睡觉时她央告妈妈,拿出手机给她上一下微信。
走着走着,突然她感到后背一凉,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到,身子往前一冲,脚下却是空的。
只是这个美人胚子驰骋到近前,微抬下巴,淡淡的问了一句“你就是公子嘉?”
她朝光线走去,走了好一会却发现那团光始终在她的前方十米左右。
风洛棠的手心微微有些冒汗,当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正攥着出租车找回来的几十块钱时,她才轻轻地在衣兜里松开手掌,把钱放回去。
两人对饮浅酌,一时间满室春风,一派祥和欢畅。
“哦,多问几遍,万一您回答出什么新鲜的,把什么深藏不漏的秘密给不小心说出来了呢!”风洛棠坏笑着,瞥了一眼爸爸呼呼大睡紧闭的房门。
邵易从复习卷子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风洛棠,大大咧咧地说,“我要真是知道这样的地方,我早不该这儿坐着了。”
这不是邵易吗?他‘少爷’的外号还是风洛棠给取的。
对着一个装饰成大岩石的前台模样的桌子,风洛棠又问了几句”有没有人”,才见到从一幅黑黑的布帘子后面钻出一个瘦子。
“不然呢,你就幸亏是我吧!”邵易伸出手准备拉风洛棠起来。
这贱人,还想跟我大战,如果不是她,我是男生群里唯一的一个女生玩家,真正唯一无二可以跟男生比肩的游戏高手。
“你穿裤子了!”邵易回道。
李弘拍了下她的马鞍小声说:”到了王城……见了他说话要注意些。”
早听说他是郭开郭相爷眼前的红人,据说还是儒家学生,可本人看上去却是实实在在一介武夫。
李牧粗粝而刚毅的面颊上露出微笑,将李落棠垂到胸前的貂尾顺到她肩后,”走吧,要快,让你二哥送送。”
大门虚掩,她走过去轻轻一推,门呀的一声开了。
理工男是牲口,骆驼祥子也是牲口,所以小福子,嘿嘿,她以为是芙蓉姐姐的芙呢!”
深不可测中一股巨大的寒意迎面扑来,风洛棠听见自己短促的一声惊叫也被这万古玄冰般的冰冷倏然迎面一击而戛然而止。然后……她听见一声急促的呼唤。
晚上,风洛棠头疼无奈地开始复习数学。
“这太诡异了”,风洛棠心想:“难道那是镜子的反光或折射?”
还有就是如果你的成绩,额,别提这两个字了,简直是让人头晕目眩,更加昏昏欲睡。
她只好壮起胆子,从入口慢慢的深入进去。
风洛棠轻轻一推,“等等,少爷,我是不是穿了?”
“李大将军真是国之栋梁,应当还是要多多维护。不过听说他的那个女儿能打能杀的,不知道能不能好相与?”
邺城已然不可救了。
“李校尉!”
“速去王城。”李落棠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大清早路上行人不多,寒冬的感觉轻易穿透羽绒服渗透到人的肌肤里,冰冷刺骨。
李落棠自幼习武,在赵国的北方边境长大。除了前几年李牧在王城为相时她曾在邯郸住过两年,大多数时间是在边塞军营中度过。
“李校尉”,一名小校在旁边轻声说,”我们来得太……”
于是,她就这样瞬间完全失重,扑向那团绿色微光,向一个深不可测的所在扑跌下去。
妈妈强行给她带上帽子。风洛棠晃晃头,提起精神爬上了妈妈发动了的车,迷迷糊糊地跟着去往学校。
风洛棠百无聊赖地回答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也看不进去枯燥的地理。
李落棠听见副将的呼唤睁开了眼睛。刚刚的一时间李落棠如坠冰窟,彻骨的寒凉从后脊直冲脑顶。难道一切都晚了吗?千里奔袭,难道一切都来不及了吗?
那人的面色十分苍白,让人联想到了京城版吸血鬼。
而我军新败,增援不急,仓促前去救援恐怕胜算不大。
从哲学的世界跌落到现实,再从现实坠向梦境。我们一起去经历一些事,再遇到一些人,然后用我们的思考给哲学画个句号。
熟稔(读熟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