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一章 想要撬开她的口,很难!(2/2)

拂月的眼睛眨了眨,终是控制不住身上涌起的疲乏,瘫软下来。

对拂月的反应,冷沁岚有些奇怪。

阁楼是南方的那种灵秀的风格,与整个西辽王宫的浑然厚重的风格不同,若不是有那片白毛草,还有一片树林的隔断,与其他建筑紧密相连的话,会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是,你是那贱人的女儿,我认出来了。”拂月盯着冷沁岚道,“我只在你的身上认出了爱郎,却忽视了那个贱人,你的眉眼活脱脱的就是那个贱人,爱郎,差点迷了我的眼。”

她肯定,这个拂月是患有精神分裂,一定是因为受到巨大的刺激才造成这种善变的扭曲人格,而刺激她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的父亲。

冷沁岚走过去,将晕倒的拂月拖起,带着她向阁楼的方向掠去。

“你是那负心贼的野种,怎么还是那贱人的?那贱人不是早就死了,怎么还会跟那负心贼生下女儿?”拂月也是吃惊,盯着冷沁岚,像是要在她的脸上钻出个洞。

因为,画中的那个女人,就是原主从出生便与其阴阳两隔,只有靠冷勃远手中保存的藏画才让她识得,记得的母亲——叶雪!

把拂月放到床上,冷沁岚打量这个屋子。

屋子的墙壁上都挂满了画儿,但是都被用一块块黑色的布蒙着,不知道画上都有什么。

冷沁岚一口气将其他的画全部揭开,无一例外的,全部是同一个女人备受折磨的惨相。

一间女人的屋子,原本白色的墙壁遮上了满满的黑布,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诡异。

只是,这幅画被破坏掉了,画上,也就是画中女人的身上,用血……冷沁岚确定那就是血,而不是朱砂笔……用血涂满了全身,而且还有用剑刺过的孔洞,乍一看就像是画里的女人受到极重的刑罚,只留着一张脸艰难的看着前方。

她无意挖掘父亲的过去,也无意与这个女人为敌,所以她出招便没有那么的硬,皆是以柔化拂月的疯狂之恨。

冷沁岚明白了,原来拂月以为自己是父亲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而她最恨的女人是她的母亲。

“你不知道他们已经都死了么?”冷沁岚道,“我再问你,我娘的骸骨在哪儿?”

“只是让你冷静一下。”冷沁岚落至拂月面前。

顺手一把将整块黑布扯下,冷沁岚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画。

“我是他们的女儿。”冷沁岚把肯定的答案送给拂月。

但是,只是那一眼,冷沁岚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噗……

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拂月口中的男人就是冷勃远?

有的血迹还是新涂上去的,有的血迹已经很老,画的年代有些旧了,想来这么多年,拂月从来不间断的折磨画中的女人,靠折磨一幅幅画像,发泄心底强烈的恨。

这是原主的那颗心开始涌动的情感。

“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了吗?”

冷沁岚折身走到床边,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放在拂月鼻前晃了晃,呼吸到药味儿的拂月缓缓的睁开眼睛。

虽然没有人说过她的长相有多么的向冷勃远,但是,一个对冷勃远记忆无比深刻的女人一定可以从她身上发现冷勃远的影子,或许拂月会对所有与冷勃远或者叶雪相像的女人充满恨意,但是对她,绝没有认错!

“你为什么不用劲杀我?”

那双像弯月的眼睛即使瞪大,也是那般的明亮,似乎岁月根本没有在她的眼睛里留下痕迹。

拂月见到她的第一眼只有她的父亲。

画中是一个女人的肖像,那惟妙惟肖的神态,一看就知道作画者的画功相当不错。

冷沁岚带着拂月直接进了二楼的房间。

拂月的问题,冷沁岚只当做是她的神志不清,因极度爱恨而出现暂时的混乱。

“你娘的骸骨?”拂月静下来,像是在思考什么,接而冷笑,“那贱人的骸骨丢了?很好,很好!她那样的人就应该死无葬身之地,骸骨最好丢去喂了狗!你永远是找不回来她的那把骨头的,还想受女儿的祭奠?休想!”

冷沁岚注视着拂月,像这种爱恨成狂的女人已经练就了一副硬骨头,不惧任何要挟折磨,甚至拿性命相逼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想要撬开她的口,很难!

“你不问朕这么明白的人,偏偏跑来问这个疯女人,何必自讨苦吃?”邰翼啸双臂环胸,倚着门框,眼带笑意,颇有幸灾乐祸看戏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