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路见不平(1/2)

()袁尚不可能当场著文,来赞颂自己的对手。天家无亲情。袁家就是河北的天。夺嫡之争,无处不在。

只是随便寻了一个借口,袁尚就敷衍过去。他不在多言,陪着袁绍登上马车,yin沉的目光却在不住扫视众人。希望能找出刚才出言之人。

只是吕义说完话,已经缩到了人群的最后面。最终袁尚一无所获,只能愤然作罢。

大批士人簇拥着袁氏父子的车架,仿佛最卑微的仆人,徒步跟随在其后。盛况空前,景象宏大,是河北士人最大的一次聚会。

上至白发苍苍的老者,下至牙牙学语的孩提,此时都拥挤在街道上,争相涌来,想要亲眼见一见大将军的真面目。

但人数实在太多了。邺城是河北巨城,此时万人空巷而来,整座城池,人们摩肩接踵,有一种挥汗成雨的景象。

吕义挤在人堆里,并没有众人前往大将军府邸。他的身份尴尬,很有可能不会被邀请进去。

与其跟别人一般,聚拢在府邸之外等候着可能的传见。吕义还是觉得回去睡觉或者练刀更加实在。

所有人都在关注大将军府的动静。哪怕有着一丝风吹草动,也能立即传遍大街小巷,引起了人们的津津乐道。

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袁绍的话题,最让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是袁谭的纯孝举动。

“我一定要把握住!”

吕义自不会知道,自己的无心举动,竟然又给袁谭添了一笔美名。现在的他,正抬着担子,顶着寒风,希望尽快赶回府邸去。

但他不过是一个老人,如何是身体雄健的军卒的对手,越是挣扎,军卒踩的越是用力,似乎打算要把老人的手给废掉。

旁人的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纷纷把头扭向一旁,不忍在看。

吕义也怒了,拿出自己最大的杀手锏,他倒是想要看看,若是自己挑着一担胡饼去甄家,甄俨会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吕义大怒,有一种撂挑子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住了,毕竟了钱的,丢掉太可惜,于是大吼道:“一百钱一个,爱要不要!”

军卒惨叫都是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再次被打飞出去,摔倒在地面,不断的抽搐。痛的身体都在不自觉痉挛。

“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本将的闲事!”

一群文士大怒,都对吕义怒目,觉得羞辱非常,竟然被一个低贱的商贾给看轻了。

“一边去!”俊朗公子鄙夷的看了吕义一眼,一身单衣,浑身都冻的哆嗦,还想跟人攀交情。

“大….大公子!”军卒神se震惊,感觉心中在抽搐,有一种大恐惧。他没有怀疑吕义的话,因为吕义脱下长衫后,露出了腰上的一块玉牌。

老人完全处于震惊之中,惊讶于吕义的身份。直到看到吕义的走远,才惊慌的回过神来,大声喊道:“将….将军,好歹留下姓名命,老儿我毕生感念……”

“老人家,你放心,我既然出手,自不会给自己惹麻烦!”吕义哈哈一笑,强行把金子还有长衫塞给老人。随后又是扭头,瞪着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的军卒“给我记住了,本将乃是青州大将现住在大公子府上,你若要报仇,本将随时恭候!”

“我等着那一天,大舅哥!”吕义满脸微笑,朝着远去的甄俨挥手,再跟他告别。远处的甄俨顿时身体一顿,骑马狂奔而去。

“跪下,给本将磕头认错!”

这让吕义觉得很心酸。又脱下身上长衫,要送给老人。他所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只要乱世不停止,这样的老人,随处都会出现。

他的话音一落,酒楼上的一群士人顿时惊呼。很多人羡慕的眼睛发红,酸溜溜的道:“甄家乃我河北第一豪富之家,去他家授馆,自然不可能薄待。”

吕义今天穿着一件半旧的长衫,并不显得华贵。军卒一看,脸上立即露出一丝倨傲之se,冷笑着松开踩住老人的脚掌,朝着吕义大步而来。

有一位白发老翁说道。他就是刚才出言帮助老人之人,在这群人中德高望重,他的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肯定,纷纷改变了袁谭以前的恶感。

但是出乎了吕义的预料,甄俨并没有爆发,反倒是目光森冷,透出一股傲然,冷哼道:“吕义,你以为你还能要挟我吗,实话告诉你,大将军已经有意与我家结亲,你手中的那东西,再也威胁不了我了!”

“这位壮士,你惹了大祸了,此人是大将军麾下的将士!趁早快逃!”有人好心劝说,不想让吕义受到牵连。

俊朗公子冷笑连连,就要伏下身体去捡钱袋。就在他低头的瞬间,吕义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举起扁担,照着那人脑后即使一扁担。

这还是吕义留手了,不忍当着众人太过血腥。否则,他那一拳头,足可以把此人的头颅都打爆掉。

“该死的老儿!”军卒暴怒,长刀朝下辟出,想要先把老人杀掉。只是,他的长刀只是挥动到一半,突然感觉劲风扑面,一个拳头出现在他眼前,

老人掀开木笼,又是拿出几块胡饼,一股脑儿的要递给了吕义,催促他趁着军卒倒地,速速逃跑。

“我上次听说,甄家四小姐想找一个jing通书画的先生,莫非就是兄台!”有知道内情的士人询问,心中嫉妒无比。

“现在是两百钱一个饼!”吕义一听甄家,心中老大不爽,立刻哄抬物价,拦住了面前的俊朗文士。

百善孝为先,袁谭突然作出这样的举动,通过士人嘴巴一宣传,立即获得了邺城百姓的极大好感。

但俊朗公子一点也不恼怒,反而更是得意,催促吕义道:“快点,一个胡饼,我吃了,还得赶去甄家,今天是我第一天给四小姐授课,不能迟到了!”

“不才,正是区区在下!”俊朗公子得意洋洋,赶忙谦虚。只是他的谦虚,完全被周围的士人无视,纷纷嫉恨的瞪着他。

吕义眼珠子一转,立即拔腿追上去,气急败坏的吼道:“站住,好你个读书人,吃了我的胡饼,竟然还短了我几文钱!”

“以前听说人大公子狡诈残忍,今ri见了这位将军的举止,我才知道,传言果真信不得!”

吕义这会看清了,叫喊的人出自一座酒楼,二楼之上,数个文士打扮的人正凭栏而立,朝着吕义指指点点,大声的声讨。引得更多过来围观。

吕义凑过去一看,见那货郎年近甲,挑着两个大木笼子,里面是一些北地常见的胡饼。

吕义摆手。渐渐的远去。他与老人,不过是一面之缘,恐怕今生都不能再相见。再说,并州军处境堪忧,吕义已经决定要低调,岂会出那个风头。

“这不是金子做的,不过却是我打算用来当作聘礼的,对了,二哥,你家在哪里,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兄台,这人分明是jian商,你为何要买他的胡饼?”有文士不解,觉得太便宜吕义了,开口劝阻道。

见到吕义如此模样,甄俨心中畅快莫名,毫不客气的出言嘲讽,两人本就有大仇,甄二公子丝毫没有客气。当面就丢出一块铜钱,傲然道:“诺,我买一块饼!”

“够了!”

“老人家,你这些胡饼,我卖了!”解决了军卒,吕义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扶起了倒地的老人。

“最好他前脚进去,后脚就被甄家打出来!”吕义附和道。

“二哥,怎么是你?”来人,居然是几天没见的甄俨。甄二公子今ri披着一袭火红大氅,乃是名贵的狐皮,他此时正哈着白气,大张嘴,满脸古怪的盯着吕义。随即,甄俨爆笑出声。

“哈哈哈….吕义,尽然是你,怎么,并州军覆灭了,你只好在街上卖胡饼度ri…..”

“不要买他的!”周围的士人一听,齐齐变se。有冲动的已经挽起袖子,要把吕义暴打一顿。

“咦,那卖胡饼的,还有吗,快给我来两块!”一阵马蹄声靠近,有人朝着吕义招呼,丢给吕义几块铜钱,催促道:“赶紧的,我家公子还要赶路!”

甄俨的脸se立即发黑,有一种要吐血的冲动,最终,他强忍住怒气,怒道:“吕义,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你见识到甄家的手段!”

“我怎么就把长衫给脱了,失策啊…….”

“胡说八道!”

俊朗的文士也是满脸不甘,但一感觉到肚子里饥饿,只好掏出一百钱,向吕义买饼。

目送甄俨走远,吕义的脸se才渐渐的yin沉下来。没有了婚书的制约,凭借自己对甄俨所做的事情,甄家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我胡说,你自己看看!”

卖胡饼的他们见的多了,如此jian诈的胡饼货郎,实在是令人恼怒。

吕义立即针锋相对,毫不客气的回骂回去。

“瞧不起人!”

“我这饼,一千金一块!”吕义很郁闷,怎么好死不死,在这里遇到了大舅哥,真是丢脸,说话都显得没底气。

他的笑容很纯净,没有丝毫的杂质。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吕义既然碰到了,他也会偶尔出手。、

说话的功夫,靴子依然是死死的踩着老人的手背,再用力旋转,痛的老人立即惨呼,拼命地想要把手抽出来。

“一千金一块,你当这饼是金子做的?”甄俨瞪大了眼睛,拼命嘲笑道,他身旁的护卫跟着一起狂笑,态度很嚣张。

“数就数!”

“啪!”

“是吗,看来我该拿着那封信,去跟大将军好好商量一下,毕竟媳妇儿可是我先定下的!”吕义笑嘻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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