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1/2)

宴庭深意外落水这件事原本并没有引起特别大的注意, 毕竟年前年后的发生了这么多事,相比而言, 穆昭朝、聂峋、宴庭深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已经不够分量。

再加上这几个月来, 穆昭朝一直注意同宴庭深保持距离,宴庭深也从来都很低调,是以盯着宴庭深的人自然也不多。

只是, 穆昭朝聂峋两个焦点人物浩浩荡荡赶往国子监,尤其是聂峋还带了太医过去, 这话题度可就不一般了。

更别说他们两人从国子监离开的时候, 还把宴庭深母子从国子监接出来, 一起回到了有家山庄。

而后就把宴庭深安置在了有家山庄。

重点是,平远郡王聂峋, 也搬回了庄子上住。

这一下满京城可是沸腾了,纷纷都在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怎么了, 怎么突然这三个人要齐聚在一处?

自然, 宴庭深意外落水的事便在京城传开了。

若是没有聂峋和穆昭朝的所为,众人怕也只当这是个意外,但能让穆昭朝和聂峋一起都这么紧张,那这个意外, 怕就不是意外了。

于是不少人开始猜测。

有猜测是平远郡王和穆大小姐被圣上赐婚后, 便更容不下宴庭深这个曾经的‘未婚夫’, 便想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他, 但事情败漏,没有成功, 便只能大张旗鼓的把人保护起来, 这叫做另类的‘恶人先告状’。

也有猜测, 是有人想要对宴庭深动手,以此陷害平远郡王。

毕竟宴庭深现在也是举子,还是他们本地的解元,不算白身,又是在春闱之前,皇城根下,一个颇有才学前途的举子被皇孙谋害,做出这种事,怕是会引发众怒,到时候平远郡王一定会倒大霉,平远郡王和穆大小姐察觉到阴谋,就赶紧把人接回庄子上住着保护起来。

也有人猜测说,是宴庭深自导自演……

众说纷纭。

尤其是在‘有目击证人’说,宴庭深事发当时看到似乎是平远郡王身边的侍卫时,相信第一种猜测的人越来越多。

聂峋没有第一时间澄清。

他在等,等着看背后的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做得越多,漏的马脚就越多。

不就是污名?

他何曾惧过?

最主要的是,春闱在即,阿棠这么看重宴家曾经的恩情,这么看重宴庭深和宴母,他现在身子还未完全恢复,他也不想这件事分了他的心。

只是有些担心阿棠听到这些流言会不开心。

“我没关系的,”听聂峋这般说,穆昭朝不在意道:“什么脏水我没被泼过,要真在意别人说什么,我早就活不成了,放心好了,倒是你,可千万不要在意别人说什么。”

那晚之后,两人稍稍克制了些。

饶是如此,每每单独和阿棠在一起,聂峋还是会有些忍不住……

“明日就要赶赴考场,”看着阿棠泛着红润的脸颊,聂峋眉眼不自觉弯起,但为了避免之前的事情,他克制地移开目光:“阿棠要去看看宴公子么?我可以陪你一块。”

因着在国子监时,宴庭深问她的那个她是不是小禾的问题,打从把人接到庄子上后,穆昭朝虽每日里都很关心宴庭深的恢复和宴母是否适应庄子的生活,宴庭深和宴母的一切,都是穆昭朝亲自打点,但她并没有出现在宴庭深面前过。

怕他刺激到他,更怕他难过。

还有就是,穆昭朝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再面对宴庭深。

一想到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穆昭朝就说不上来的唏嘘。

倒不如这样好了。

反正她对他们是否上心,宴庭深和宴母都十分清楚,倒也不用非得面对面才可。

再者,就算他们不清楚,不知道。

也没什么。

报恩么,哪里还要求反馈?

“还是不了罢,”穆昭朝很诧异聂峋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她看了看聂峋,又看了看天边的落日,笑着道:“宴大哥身子恢复过来,总也要备考的,耽误了几日,时间宝贵,我就不去打扰了。”

“为什么?”聂峋沉默片刻,终于问出了这几日,他一直藏在心里的疑问:“为什么不去见宴庭深。”

明明那么在意。

“什么为什么?”穆昭朝有些不解。

聂峋有些不悦,自然不是针对穆昭朝。

他只是对这个世界的某些人,某些事,非常不爽。

“打从他们住到庄子上,你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他们。”聂峋认真道。

起初第一天的时候,聂峋也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但第二天还是如此,到了第三天更是。

明天就要入考场了啊,也不见?

这很不对劲。

他向来敏感多思,总是忍不住会多想。

穆昭朝脸上的笑顿住:“我只是怕打扰到宴大哥休息,怕耽误他备考……”

她这个解释,非常没有说服力。

就算再忙,见一面的时间会没有?

更别说都住在一个庄子上?

还是说有别的原因,怕见到他?

想到这里,聂峋又忍不住冒出无数个念头。

见聂峋嘴角抿起,穆昭朝又顿了下。

她也知道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但……

她转过身,直面聂峋:“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乍然和阿棠对视,聂峋也是愣了一下。

她眼神太过清澈,太过明亮,以至于他有些羞耻,羞耻他心中那些阴暗的想法。

“有什么就说啊,”穆昭朝瞧出他有心事,伸手轻轻戳了戳他:“你知道误会是怎么产生的么?”

聂峋抬眼:“怎么产生的?”

穆昭朝直勾勾瞧着他:“就是你这样,什么也不说,但又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人啊……”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道:“想法都是千奇百怪的,没有哪一个人会完全知道另一个人的想法的,所以上天让我们长了嘴巴,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聂峋听懂了。

也非常认同阿棠的说法。

他只犹豫了片刻,便把心里在想的事情说了出来:“你不见宴庭深,是因为,不敢么?”

被他说中心事的穆昭朝神色微变。

一向把穆昭朝当做金科玉律的聂峋,对她情绪的变化最是敏感,她这轻微的反应,聂峋并已经清楚,他说中了。

他眸色也变了变。

“你是不是也有怀疑过我?”聂峋像是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一般问出了口。

穆昭朝这就没听懂了:“怀疑你什么?”

聂峋:“怀疑是我指使圆四,要置宴庭深于死地,所以心生愧疚,不敢见他?”

穆昭朝哑然。

她都不知道聂峋居然会胡思乱想这么多。

“当然没有!”她正色道:“你这真的是乱想了。”

聂峋还是松了一口气,但他依然没有得到答案。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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