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持酒平天下50(2/2)

听到这儿,一些农家官员这才脸色好看不少:“不知大人这俸禄涨多少?”若只是涨一点点,那还不如不涨呢。

“每个人涨三倍。”许怀谦伸出三根手指说道,“除了正常的三倍俸禄以外,另外每年节假日再多添一倍的节银,每年功绩优等还有额外的一笔绩效奖。”

这样算下来,可比他们收田税赚得多多了,官员们瞬间变好看了不少。

这时又有一些王侯将相们出来说话了:“许大人方才说所以土地都要收归国有,不知我等封地是否也要收回?”

“当然。”许怀谦点头,“以后每个人的土地都只有二十亩,若是需要更多的土地,都需要将百姓交纳租金和一半的作物产物。”

现在工业还没有起来,种地至关重要,不能让这些世家门阀们,把土地交了,转头就去租赁土地,又把生态回归到先前的状态。

许怀谦的话听得他们直皱眉,这岂不是反过来的。

以前是百姓帮他们种地,现在是他们在帮百姓种地。

那儿还有一些贵族的特权。

“除了田地以外,以后分封的形式也会全部转化成银子,不再以赋税为主。”有钱的许怀谦终于体验到了一把挥金如土的感觉,“以爵为起点,最低的爵爷五千两,每往上增加一个爵位多五千两,到公侯为止。”

别看只是多一个档进五千两,但是一个档中间还有好多个小档呢,比如爵位,有乡爵,县爵……算下来,到公侯一年至少都有十万两了。

这么大一笔钱,天天吃金子都可以了。

听到许怀谦这么一说,所有有爵位的都在算自己爵位的俸禄。

这么一算,比他们平时收到封地的俸禄多多了,顿时个个喜笑颜开,一点意见都没有了。

虽然封了爵有个封地很风光,但他们只有财权没有治权,只是听上去好听,还没有银子实惠。

若是封地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还容易被打上造反、有异心。

而许怀谦之所以愿意拿钱换回他们手上的赋税,就是因为这些爵爷们把持着各个州府的赋税,地方赋税到不了户部,户部收不到税,根本不知道地方情况。

如此恶性循环,从而导致地方官府不作为,官与爵勾结欺上瞒下,最后苦的还是老百姓。

“皇权这边,众位亲王也是如此,从最低等次依次往上加。”

加到亲王也差不多有个十几万两了。

许怀谦每个都算好了,绝对能够保证他们现在拿到手的钱比他们收赋税的钱多。

这样才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将此事答应下来。

果不其然,亲王们算了一通后,觉得直接拿银的方式,比他们收赋税多多了,还方便快捷,一个个都挺满意的。

最不满意的就是,以后没有田地了,大家都一样只有那几亩地了……

不过一想他们先前所卖的地,每年都有比种地收成更高的分红拿,又觉得没什么了。

被许怀谦这一弄,整个朝堂再也说不出反对之声。

帝王和权臣铁了心要开女子、哥儿科举的先河,为此打了十几年的基础,连最基本的田地和俸禄问题也解决了,若是他们再反对下去,就是不识好歹了。

至此,女子、哥儿的科举,正式在缙朝的舞台上拉开了帷幕。

最先是户部向天下百姓发出了改田法的政策,生男生女都一样,男女各顶半边天。

虽说百姓们对朝廷要把他们手上可以传给后代子孙的桑田收回有所不满。

但是他们看着家中多出来的女子、哥儿从今往后都能获得田地了。

家中少了几亩不能耕种的桑田,却多了几十亩可以耕种的上好的田地,什么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男子要年满十八才能获得田地。

从出生到十八岁这些年,要供养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加之这中间若是一直生不到男子,一个家庭就会陷入入不敷出的局面。

尤其是生了女子、哥儿没有田地,还要为女子、哥儿缴纳赋税的情况下,日子就会越活越穷。

现在国家政策这样一改,从今往后,不管他们生什么,家中都只有进项没有亏项的,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何况,身前哪管身后事,他们人都死了,还能管得到多少儿孙?

平民百姓家接受了这个事实,而女子、哥儿们却为这个消息高兴得快要发疯了。

得到消息的第一天就奔走去县衙,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能够获取到田地。

结果是真的!

守寡多年,没有儿子,独自带大女子、哥儿,以前老是被人欺负的寡妇到去县衙,一家三口,领到了几十亩的田地,有了这几十亩地,以后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有底气了,以后再也有人欺负他们,他们也有底气了!

母子三人抱在一块酣畅淋漓地大哭了一场,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去看属于他们的田地去了。

流浪多年,还没有年满十八的乞丐、孤儿们得知消息,也从县衙领取到一份属于他们的田地。

自此不再风餐露宿忍饥挨饿受寄人篱下之苦。

多年被丈夫婆家欺压,因没有根基而不敢提合离的女子、哥儿们获得田地后。

终于能够昂首挺胸地勇敢向婆家和欺压他们的丈夫说不。

他们有田地了,他们不怕被休弃后,没有地方可去了。

他们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而在户部风风火火给天下的女子、哥儿们发放田地的时候。

昌盛帝的一旨颁布女子、哥儿也能科举入朝为官的圣旨,再次让天下哗然。

从前就有心想让自家的女子、哥儿读书,去考商部的任职的女子、哥儿们,这会儿昂首挺胸地跟家中长辈说:“我要去考科举!”

生于农家长于农家,只能看着家中的哥哥弟弟们读书什么都不用做的女子、哥儿们,在得知消息后,也有勇气向他们的父母询问了:“哥哥弟弟从前读书是为了可以考科举,现在我们也能科举了,是不是我们也能读书了!”

而一些从小就被教育要以夫为天,以夫为地的女子、哥儿们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终于隐隐感觉到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是错误的:“同样生而为人,我们明明可以靠自己,为何要看他人!”

“我们不学女红了,我们也要读书!”

整个缙朝都在因这两道政令而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前一些被困在家中不敢抛头露面的女子、哥儿们现在也能够大大方方出门买菜,与人交谈。

甚至能够像男子一样进入书店买书。

倒也不是没有男子想过反对,可他们刚一开口,就有家中有志向的女子、哥儿说他们是不见得家中的兄弟姊妹好,自涂自己享受。

他们便不敢露头了。

而京城,陈烈酒被正式提拔为商部尚书后,商部也迅速在朝堂组建起班底。

陈烈酒为尚书,曾经在商部颇为有名的商部双楠嵇湘南和戚白楠两人都从地方修建商场回来了获得了提拔为商部侍郎的机会。

祝双双被调去岭东历练,若是她此番能够将已经更名为岭东的魆族打理得有比陈烈酒好,她回来之后,将会接任陈烈酒的位置,成为下一任的商部尚书。

上朝第一天。

商部的女子、哥儿们,手持玉笏,头戴官帽,身着与男子差不多的官服,跪在金銮殿内,一个个热泪盈眶。

他们做到了,做到了真正与男子平起平坐,共享朝权。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逼迫他们做任何事了。

站在中层位置的戚砚舟看着他当初打骂过,不思进取,不学无术的哥儿戚白楠,如今官拜三品,任商部尚书,职位比他这当国子监祭酒的爹不知道高了多少。

难掩一脸的尴尬。

他在想,他是不是错了,不该重男子轻女子、哥儿。

只要有能力,女子、哥儿一样能够同男子一样,建功立业,给国家,为百姓,为家族,为他们自己挣一份荣光。

缙朝正式进入女子、哥儿为官,女子、哥儿也可读书的局面。

最高兴的莫过于盛北的女子、哥儿们,因为他们早在十五年前,女子、哥儿就能与男子一样拥有田地,进入学堂读书。

他们差的不过是一个可以科举的机会罢了。

如今这个机会来了。

初春的童生试,盛北第一学校的女子、哥儿全都去考了童生试。

同年八月的院试所有过了童生的女子再次考了秀才试。

中第的秀才女子、哥儿秀才高达三百名之多,比男子还要多出一百名。

三年后的乡试,三百多名的女子、哥儿秀才再次中举的有一百多名。

这一百多名,女子、哥儿举人们中举后,立马就启程去了京城,要向许怀谦和陈烈酒道谢。

没有他们,就没有他们的今天。

陈婷婷就在其中,历经十七年,而今她三十二岁了,从一个乡村至多能够嫁给秀才为妻的乡野村姑,变成了靠自己努力也可成为举人,不管是为官还是继续科举,命运终究是掌握在她自己手中的人。

对于这群从盛北赶来向他们道谢的女子、哥儿举人,许怀谦和陈烈酒开了库房的好酒,同他们一起庆祝。

“谢我们,不如谢自己。”期间许怀谦与他们说,“我们在帮你们,你们若是自己不争气,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所以感谢自己就好。”许怀谦举杯,“感谢自己聪明伶俐又漂亮。”

不必谢他。

没有他历史的车轮也会滚到今日的局面,他只不过是将车轮提前了一点。

微不足道。

宴会过后的,这群从盛北来的女子、哥儿举人就参加了春闱。

虽说没有出一个女子、哥儿状元,但出了一个女子榜眼和一个哥儿探花。

那探花许怀谦瞧了,着实生得好看,柔弱中自带三分英气,英气里有七分文气。

若不是朝廷开放了女子、哥儿科举,他的命运只会沦落为后宅夫郎,终日依附男子而活。

而今他为探花,又有美貌加持,只要他今生不走歪道,说不得还能开创另一个传奇。

陈婷婷底子还是稍微差一点,考上二甲进士,但是没有考进翰林院,在吏部挂了职,被调去岭南当知府了。

虽说只是一个偏远地区的知府,但这是陈氏宗族这么多年来,除了陈烈酒以外,第二个走上官途之人。

昌南的陈氏宗族们都喜疯了,大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有这两个先例在,族中的女子、哥儿地位隐隐有比男子还要高的趋势。

没办法,族长和族人一致认为族里“阴盛阳衰”女子、哥儿就是要比男子聪明一些,因此都在家督促着女子、哥儿读书,男娃……

男娃除了读书还得帮着干家务活。

昌盛三十年,又是新的一年女子、哥儿与男子一样进京科举。

昌盛帝看着底下一张张鲜活的脸蛋,翻着先前的女子、哥儿去往各地入朝为官的政绩。

满意得不行。

因为是女子、哥儿所以他们更能够感同身受,女子、哥儿之苦。

所以他们去往地方,劝课农桑,多鼓励女子、哥儿们读书。

甚至让他们向商部看齐,就算考不上功名,也要有个一技之长,以免将来没有后路。

因为曾经自己被压迫过,所以他们在鼓励女子、哥儿的时候,也并未曾去压迫男子,只是让他们与女子、哥儿一样好好读书,大家公平竞争。

如今的缙朝,纳妾已经逐渐在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每个人都有田地,女子不再依附别人而活,给人当妾的人自然就少。

走出宅门的女子越来越多。

高门的女子、哥儿可以选择读书考取功名,也可以游历天下,去经商、去打猎,甚至还可以去入伍参军。

抛去了面纱,他们可以像风一样在马背上自由自在地奔跑。

没有束缚她们的三从四德,没有约束他们的以夫为天,更没有一堆不能抛头露面的条条框框。

而寒门的女子、哥儿可以进入学堂跟他们的哥哥弟弟一样坐在明亮的学堂里读书识字。

考不上功名也没有关系,出了学堂,他们可以去行医,做工,种地,经商。

只要他们想,他们想做什么做什么,自由得很。

王朝好像迎来了新的昌盛方向,大家有劲一块使,有力一起出,要把这座历史的滚轮,越推越远。

历经九年,太医院行医天下,给天下每个人都种上了防止天花的牛痘,加上先前的哥儿潮热药,推行得良好。

这么多年并未曾出过什么事,昌盛帝三十年一开春,就将太医院纳入了朝廷。

使他成为朝廷的新部门——医部。

段佑言为医部尚书,先前的太医院院使诸黄粱已经致使了。

医部进入朝堂,太医们各有其职,不再像先前那般任人宰割。

在各地开办医疗院,招收科举医学一项出众的进士为各地医疗院院长,服务百姓。

而钦天监历经十几年,不停地打磨玻璃,利用许怀谦千里镜原理,也终于在这一年。

成功的创造出史上第一台天文望远镜。

使缙朝的所有大臣,第一次看到天空以外的星星模样。

“怎么可能是个球呢?!”

所以通过望远镜地看到星星的真实的模样的官员们揉着自己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不相信,那漂浮在天空上,能在夜里闪烁的星星们,竟然是一个球!

许怀谦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月亮不就是个球吗?”

有人反驳道:“可它偶尔也是弯的呀。”

“这是因为太阳光照射到月球表面的光线给我们造成的视觉上的差异罢了。”

许怀谦拿了两个圆形木球用电灯给他们做了实验。

这个电灯还是章秉文这两年的新创造,因为在魆族,看不见的深山太多了,他就用铁和灯泡还有电池自己做了个电灯。

方便夜间出门采药的魆族人——有些药材需要夜间采摘。

许怀谦这么一掩饰,朝堂上的大臣知道原理了。

有种豁然开朗,原来如此的感觉。

说起来不难,但若是没有人说开,根本就不知道。

“那月宫上有嫦娥吗?有玉兔吗?有仙宫吗?”

明白过来月亮和星星们都是一个球后,朝堂百姓最关心的还是他们想要知道的答案,世界上真的有仙人吗?

钦天监很失望地告诉他们:“我们现在的望远镜只看得月亮表面有一些坑坑洼洼的坑,再深处就看不到了。”

钦天监做的望远镜再厉害也只能看到一些表面,再拉近想要看清楚一点,就是模糊的图像了。

但他们也没有完全打击朝堂官员的信心:“不过,这或许是我们的望远镜做得还不够好,等我们把这个望远镜再打磨好了,说不得,就能真实地看清天上的情况了。”

他们钦天监做望远镜都已经做出经验来了,只要他们朝着这个方向努力下去,终有一天他们可以做出能够看清月亮本体的望远镜的。

朝堂官员虽说对还不能看清月亮上究竟有没有仙人失望不已,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居然通过物件就能看到天空之上的东西时,觉得太不可思议,太神奇了,对钦天监的态度也比以前好上不少。

人们之所以对鬼神敬畏不已,是因为鬼神之事玄之又玄,未知令人心生恐惧和敬畏。

现在钦天监有了望远镜,世界上未知的事情又多了一项,想要了解未知,就要对这些探索未知的人尊敬一点。

而钦天监因为有了望远镜,也能更好观测气象。

昌盛帝已经准备在全国各地都建造一个望远台,用来观察气象方便百姓能够更准确地预知天气情况,更有利的农耕农重。

钦天监也在迅速扩张中,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也能如商部、医部一样在朝廷上成为国家举重若轻的部门。

新的一年,新的科举下来了。

“爹爹——”十六岁的糯糯已经长到许怀谦胸膛高了,他带着一众小孩去看榜回来,气喘吁吁地跑到许怀谦面前,诉说他看榜的结果。

他迫不及待道:“长乐姐姐是状元!”

“好!”许怀谦赞赏道,今年二十岁的长乐和十七岁的阿稚隐姓埋名去参加科举,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进入殿试。

陪昌盛帝监考的时候,许怀谦一眼就看到了他们,自然朝堂其他官员也看到了他们。

好在,殿试采用的也是糊名制,不存在任何包庇行为。

所有名次都是他们真实的名次。

能考中状元,说明长乐是真的争气!

毕竟是他从小带到大,她出息,许怀谦也感觉自己面上有光。

又问:“那阿稚呢?”

“他有点倒霉。”糯糯都有点不好意思说阿稚了,明明一块学的竟然比长乐差远了,“他都排到二甲中后段去了。”

“是有点差了。”许怀谦向阿稚看过去,阿稚平时学问挺好的,会试时还能排到前十呢,怎么到家殿试就拉了这么多。

半大的小子,窜得都快有他高了。

他抓了抓脑袋:“爷爷殿试考地问学策问,我哪会这个啊,答得不好。”

不过他也不恼:“不好就不好吧,寸有所长,我不能什么都会吧。”

“老师,你要吃荔枝吗?我那庄子里的早荔枝快熟了,明儿我给老师送几框来。”

“你啊,就知道吃。”许怀谦摇摇头,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长的,平时对文章课本一点都不感兴趣,唯独对农学感兴趣得很。

偏偏他种出来的东西,确实比旁人种出来的东西香甜多了。

不得不赞他有天赋。

“我喜欢嘛。”阿稚道,“若是爷爷殿试策问农学,我定然也能跟姐姐一样名列前茅!”

“那没办法,谁叫你爷爷没有顺着你的心意来呢。”许怀谦耸肩。

再问糯糯:“那你阳阳哥哥和灿灿哥哥还有清欢姐姐。”

“阳阳拿了探花!”糯糯骄傲地挺了挺胸膛,“清欢姐姐拿了榜样,灿灿哥哥只考了二甲第七。”

许怀谦一听就笑了:“挺好,跟他们的爹当年一模一样的排名。”

说完还笑糯糯:“糯糯,你明年要给爹爹考个状元回来吗?”

糯糯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考上状元,只能尽力而为:“我试试吧。”

他今年下场了秀才,一中就中过了。

同样中了的还有垚垚。

“哎呀,哥哥拿状元,我岂不是要拿探花。”垚垚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张脸可以胜过哥哥吗?”

如果说糯糯是照着许怀谦模样长的,那垚垚就是照着沈温年和秋若笙两人的优点长的。

“胜得过,胜得过,我们垚垚最好看了!”

垚垚挺了挺胸膛:“有爹爹的话,垚垚就放心了!”

“那我也要拿武状元,嘿哈!”跟在他们后面当小跟班,今年已经八岁的裴泫珠在一旁比画了一个高难度动作给他们看。

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不过这个科举终究还是没有考。

因为新科举过后,昌盛帝就把许怀谦和陈烈酒找了过去。

同行的还有太子。

这次不是站在皇城城墙了,而是站在京城的城门外。

随着商部在京城城外发展的越来越好,周边的土地也逐渐收回国家,商部扩展不再受到限制。

京城城门外的发展一天一个样,商场不再是一家,酒楼、铺子也日益增多,都严格按照商部的规划来做的,下水道和房子大小规划得特好,特别漂亮。

京城百姓的重心都往京城城门外扩展了,他们不再拘泥于京城城墙内这巴掌大地盘上,人也开朗了很多。

许怀谦趁势将他们的住宅收拢过来,重新将京城的房子进行翻修,将下水道等系统做好。

如今不管是京城外还是京城内,都不会再弥漫着有那种下了雨水排泄不出去的闷燥感。

昌盛帝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内外,生活越来越好,越来越繁荣昌盛的百姓说道:“真好。”

“这样的昌盛,才不负朕给自己取的这个昌盛的年号。”

“许怀谦你圆了朕两个梦,朕这辈子没有遗憾了。”

许怀谦不太明白,昌盛帝这突然的感慨是为了那般只能道:“照现在这个局面继续下去,陛下还能看到更加繁荣昌盛的国家。”

“不太行,朕老了。”昌盛帝摇摇头,“朕老了。”

他三十八岁登基,现如今已经在位三十年,他今年六十八岁了,马上就要进入七十岁了。

“人生七十古来稀。”他说着喃喃自语道,“老了!老了!”

“父皇,你还年轻着呢。”太子说了句。

许怀谦也说:“陛下得天独厚,就算七十岁了,也是世上最硬朗的皇帝。”

他俩都拍了马屁,陈烈酒也不甘示弱:“陛下还健硕如年轻人呢。”

确实,昌盛帝现在白头发都没几根,国家发展得好,他也没有什么糟心事了,想得开,看得开,吃什么什么香,一点都不像快七十的老人,说他才五十也有人信。

但昌盛帝并没有听他们的马屁:“人老了就得服老,不能固执地在一个地方不挪窝,不然不知道会做出多少迂腐的事情来。”

太子和许怀谦还有陈烈酒三人内心一震,私有所感。

果然,昌盛帝接下来一句话就说了:“这天下还是得交在你们年轻人手中才好。”

“父皇——”太子想说些什么,被昌盛帝给打断了,“朕不能让你这个太子一辈子都是太子吧。”

不光他们觉得他身体好,昌盛帝也感觉自己的身体好。

活到七老八十不是问题。

那太子呢?

太子比许怀谦长两岁,许怀谦今年四十有三,而太子今年已经四十有五了。

他再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太子这辈子还有希望登基吗?

“我可以做一辈子的太子。”太子这点倒是看得很开,他当太子的时候,他爹也没猜忌过他,朝中大权也基本上没有干涉过他。

说是太子其实与皇帝无异。

而且昌盛帝在一天,他这个太子就有人罩一天,做对了,做错了,都没有关系。

有人帮他收尾。

太子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那你总得学着自己长大啊。”昌盛帝看着他笑了笑,“朕也想去过过过朕的生活了。”

“年轻的时候,你母后的梦想是游历天下。”昌盛帝道,“朕这一辈子,不负天下,不负自己,唯负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