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暴风雨前夕（1）（2/2）

其实他心里也很担心，可作为此时年岁最大的兄长，他亦只能把心事藏起来，按照送信的时间，在他来到京都的第一天，小鱼儿就已经离开了，两人刚好错过，三年了，他也十分想她。

“太傅之错，按理应当交由大理寺审讯，陛下未免有些操之过急。”白景渊的声音听不出什么起伏，仿佛刚才那一幕也只是让他小小的惊讶了一番，可也仅此而已。

白景渊皱眉望向车窗外，心中盘旋着一种久违的不祥之感，像是子啊自言自语，“大哥又被派去征战了……”

在他面前，武宣帝手上提着侍卫的刀，血液沿着刀身缓缓淌下，表情阴寒，而刘太傅早已倒在了血泊中，肥胖的身体不停抽搐，可致命的伤口没有给他多余的喘息时间，片刻之后彻底没了动静。

“爱卿，这三年来，你调查的怎么样了？”穿着龙袍的男人像是随口一问。

到了御书房，守门的两个太监把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他提笔在第一个名字上划了一道墨迹，落笔锋利，像是刀上溅落的血珠，“来人。”

武宣帝没有喊平身，刘太傅一直跪着，额头挨着地面，御书房里静的可怕，他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笑容逐渐僵硬，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绞尽脑汁地想着说辞，“陛下可是因为……”

白景渊研磨的手一顿，深沉的视线落在武宣帝侧脸，武宣帝尚且只有三十多岁，本该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却有种说不出的疲态，三年不见，武宣帝比从前更加难以捉摸了。

“好。”

他笑着上前扶起他，“平身！爱卿终于回来了。”

“嗯。”

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在试探？

白锦言仰躺着，两眼望着马车顶，颇为自信道：“我相信大哥，区区西夷不足挂齿，此次也会平安归来的，三哥不必担心。”

武宣帝把名录打开，沾了红墨水，打开白景渊递来的名录，“这就是所有被替换的官员？”

“康健的很！你回来之后，朕的身体就更康健了，不必整日为了些琐事烦闷！”武宣帝大笑几声，看起来是位豁达的君主，“你随我来。”

他从袖子中掏出一本册子，递到龙案前。

白景渊终于明白，御书房里浓重的香料味都掩盖不住的气味是什么了。

白景渊作揖。

武宣帝看他一眼，走到他面前，表情和方才面对白景渊时截然不同。

“咳咳咳……”

如白景渊所想，在他出现在武宣帝面前时，武宣帝脸上没有半分意外。

两名御前带刀侍卫上前，跪下。

是血腥味。

“我知，只是……”他隐隐觉得，武宣帝此时把大哥调走恐怕没这么简单。

“即便有误，死在朕手中，于他而言难道不是一种福分？”武宣帝继续回到案前，“再者朕相信景渊不会出错。”

白景渊心里涌上一股寒意。

武宣帝此番是为了杀鸡儆猴，警告他？还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处理方式？

不过他知道，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对他们而言都不是个好消息。

三年前的武宣帝虽然有时冷血嗜战，却并不会这样无情阴沉，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小鱼儿说的，那件引起武宣帝对他们白家杀心的事，已经发生了？

也不知是不是在附和他的想法，白景渊的眼皮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