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西域妙香（2/2）

他兀自笑了笑，“我非皇商，做的生意也都中规中矩，皇上为何要抄我的家？”

白羡鱼呆呆点头，干涩道：“记得。”

“我梦见，偌大的将军府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人。”白羡鱼颤了颤睫，“大哥被人暗算，粮草迟迟不达，二哥被查抄了家，三哥入狱，四哥被贬。”

最终是白陌淮打破了沉默，“我看了小鱼儿寄来的信，母亲竟不是江南外祖亲生的？”

记忆中，西夷使臣来京都的时间，分明是乾元二十六年！

她咬了咬唇，“我虽不知他们献上了什么，可我知道右相会在琉璃宴中离席，皇上带来的妃嫔中有皇后，贵妃，还有一位王贵人，西夷使臣会求娶七公主，这样够吗？”

瞬间没了声音。

白景渊沉默一会儿，“小鱼儿手上有一副母亲年轻时候的画像，更贴近她走失的年纪，我已让人誊了画像，四处查探，二哥你若是有空闲，也可令手下人查查。”

是根基，亦是信仰。

可现在，不能了。

“哥哥，你不信我吗？”白羡鱼让自己看起来很严肃。

“若是真如你所说，那么……”他话音一顿，沉默的后半段罕见地有些怔忪。

他话语一顿，看到了一旁放风的白离，才低声开口，“你梦里的意思是皇帝要毁了白家，此非儿戏，君臣如若离心，本无祸也必生灾，你说你梦里发生的一切，会在现实中上演，那你可否证明？”

空气寂静半晌，临近夏日的雨水似乎也卷携着寒意，直直往裙底，袖口钻入。

良久，她才道：“许是他觉得我们是威胁。”

白景渊目光微凝片刻，“你发现什么了？”

白羡鱼断断续续地听，直到心脏微微抽痛，她面色微变，不欲在两个哥哥面前露出异状，语气加快了些，“二哥三哥，我去准备给大哥的贺礼了，晚膳见。”

白陌淮虽有些心惊，但更多的是为兄长高兴，“皇上向来待我们将军府极好，这一次想必是大哥的战绩尤为厉害，故而封侯，理当开心才是。”

城外迎接，赐宴琉璃宫。

白陌淮见状，喊人取了一件披风来，给发抖的白羡鱼披上，温声道：“妹妹莫要忧心，大哥被暗算，景渊定会为他讨回公道，我若被抄了家……”

白离忍了忍，握着剑的手背都绷紧了。

一颗心缓缓放下。

若是从前，她大可以随便说一件不久之后会发生的事，来证明她的话是真的。

还是有些事情没有变的。

白陌淮点头。

从今以后，这世上发生的一切，或许都会变得不一样。

白羡鱼从未觉得心底如此的冷，像是冰锥从她的脚底板刺入，冰凉入骨的寒意直蹿天灵盖。

白羡鱼一时哑然。

白景渊张了张嘴，还未发出声音，左前方却传来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二哥，三哥！”

白羡鱼自看到萧正那一刻起，心又提起了，萧正来了，说明谢行蕴也来了，他在这里丢石子，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白羡鱼轻吐了口浊气，心不在焉地用手背蹭了蹭，“嗯。”

个中原因，她尚且没有头绪，未来的事情并未发生，武宣帝的态度还未发生变化。

白陌淮好似想到了什么，轻嘶了声，“说到你这预知梦，我近些日子也听了不少奇事，西域那地方，佛寺遍地，净土养出来的人似乎也格外神秘。”

“一家人便要同气连枝，如此就算有人被诬陷，那也不至于孤立无援。”白景渊看上去也并不在意，温暖的大掌揉了揉她的发顶，“梦境时真时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鱼儿，你兴许是累着了。”

白陌淮扬眉，“如此说来，你这个梦，倒是做的颇为真实。”

口口相传，莫不敢忘。

“我这回带来的香料里，也有不少故事，其中一味最为稀奇，乃是由佛子……”

白陌淮顿住脚步，“何事？”

可他们也并未献礼……

白羡鱼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也不想扫了兴，勉强笑了下，“二哥说的对。”

“……我做了一个新的，不祥的梦。”

白陌淮没有说话。

白景渊察觉到了什么，抬起眼睛看向某处，可那一处安静的很，风都好似绕开了那一处，雨丝笔直垂落。

他收回目光，白陌淮还在兴致勃勃地讲他此番从西域带回来的妙香，“……景渊，你说神不神奇？”

白景渊嗯了一声。

白陌淮笑了笑，“那我给你送点南柯用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