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好孩子，别怕（2/2）
“她不再作为人们的偶像，但他将成为人民的先锋。”
他那苍老的瞳孔中，正燃烧着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陌生的灰白色微弱光芒。
但我觉得……
黛蓝的那些贴身安保们手中装载着实弹的枪，始终对准的就是“首席”本人。比起保护她的安全，更重要的是防止她们突然在镜头前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
“还是说，”皇帝顿了顿，“您这边有新情报，知道冰水她那边有危险？”
“我认识他，他是一个好人。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黛蓝的眼眶有些微微泛红——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未来。
台下顿时响起更为嘹亮的笑声。
皇帝第一次认真的、正眼看向了黛蓝。
……但是，我已经厌倦了。所谓的“首席”记者，空洞的棋子、身不由己的提线木偶。
黛蓝当时采访罗素时他所发出的声音，在她耳边如幻听般轻轻响起。
人类在网络上的记忆力，不支持他们为真相而关注超过半个月。天恩集团能够轻而易举的发出其他各种舆论事件来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别说半个月了，可能在一周之后如果没有人提及，就会直接忘记。冰水就算真失踪了，恐怕几个月都不会有人察觉、哪怕是察觉到可能也懒得转发。
但是，“黛蓝”在“皇帝脱口秀”上提到了这件事，那么就一定会有人持续关注这件事——因为才只过了一天，自己作为首席记者、就将冰水直接打入“已失踪”的群体中，这显然是不自然的。到时候冰水小姐要是真的不见了，人们恐怕立刻就会发现不对。
因为她在最为危急的时刻，却并不站在扶济社那边，而是像狗一样匍匐于总公司的脚下。
“我曾经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对那些最为贫苦、最为困难的人，讲述着他们穷极一生也看不到的未来。”
她只感觉到一种压力正逼迫着自己。
为什么非得是我……
真是的，为什么是我……
光是意识到皇帝对自己具有某种浅淡的敌意，就让黛蓝的说话变得有些结巴，让她的掌心变得潮湿。
“好孩子。”
因为她是背叛者。
哪个人需要被剔除、哪个公司需要倒闭，这都是七巨头所确定的事。决定世间一切的是董事会，而不是天恩日报、更不是她一个小小的记者。
但如果知道的再多一点，反而可能就没那么好死了——秘密与秘密之间已经形成了制约与威慑，通过游离在互为敌手的人们中间、应下一些肮脏的承诺来交好他人，才能有足够的威慑力去公布另一些真相。
那一瞬间，黛蓝委屈之极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如果自己只能说出一句话就会被撕碎……
但黛蓝却并不觉得这话哪里好笑——她甚至感觉到了一种隐约的恐惧感。
也是在那之后，她才终于醒悟了过来——强大的或许并非是“首席”这个位置所赋予她们的权力、而是小琉璃与冰水自身的天赋与能力。
幼年时的黛蓝，虽然学的是唱歌跳舞……但她曾将这个位置视为一种至高的荣誉。
但下一幕，并非是悲剧——而是奇迹。
“她昨天才刚出门啊？”
黛蓝有些不安的调整了一下坐姿，像是个乖巧的学生般挺着腰认真的在椅子上坐直。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将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向后倾倒在椅背上。
从小琉璃到白雪、再然后是冰水……她所熟知的几位首席记者，都曾经靠着“首席”这个名号说出过别人不敢说的话、绊倒过许多了不起的大人物——堕落的英雄、杀人的董事、变成恶魔的精灵……
“……所以，您和冰水前辈也有联络吗？”她露出天真的笑容，黛蓝以前就是靠这种笑容出道的。
后来冰水帮她做了一期——同样是呼吁关注穷苦人的新闻，也同样还是用她自己的账号、可是那篇新闻却火了。甚至直接推动了统觉区平均加薪20%的决定，帮助不知道多少职工提升了一大笔收入。而统觉区如今也正是她的基本盘……里面许多人都成为了她的粉丝与支持者。
那些能够将黛蓝轻易撕碎的子弹，却被老皇帝轻而易举的挡了下来、并原路折返回去。
而哪怕只是为了能够有资格斩下这一刀，她们就需要背上更多的罪。去散布更多的谎言，只是为了获得“资格”。
她的前辈们所掌握的，是一种“秘密的均衡之道”。
黛蓝沉默着、微微张了张嘴。像是即将渴死于空气中的鱼。
可以说，在她们成为首席时，死亡倒计时就已经开始了。
——对不起，爸爸、妈妈。
“也就是说，您认为其他人确实已经失踪了？”
“我、我不会。”
他们现在一定都在看电视，在看皇帝脱口秀。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一期的嘉宾正是黛蓝自己——她是真正的看着这期节目长大的孩子。
“——我刚刚所说的那些，”黛蓝哽咽着、却以自己人生中最清晰的声音说着，“都是公司要求我说的谎言！”
皇帝幽幽的说道：“我的看法和那位太太一样。所以我也不觉得她会出事。”
能够帮助他人靠的不是“首席”的名号、不是那些流量曝光，而是自己实实在在的能力。
“所以她也不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还是未成年呢。那样电视台算不算雇佣童工啊？那个谁——编导，去查一下黛蓝小姐的认证码。她是真成年了对吧？”
“他向我承诺，将优先聘用那些贫苦家庭出身的人、以及无码者。他就是从这种苦日子里出来的人，他能够体谅他们的苦衷、也知道他们最需要什么。”
因为一个人若是知道的太多，是很容易会突然去世的。
皇帝温和而沉稳的开口道：“别怕。
“——我们都和你在一起呢。”
可恶，昨天更新没赶上……
这三天血氧又开始低，白天也又开始心悸和咳嗽了。但是没有发热，也不头疼，身上也不疼。不知道是好了又开始犯的后遗症还是复阳了还是又感染了还是其他的毛病……呜呜呜呜，希望身体能再坚持一个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