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神经强化手术（2/2）

她用像是刚吸过烟的沙哑声音，轻声回答道。

“我就是要亲手打碎那些渣滓的头颅、让这些肆意妄为的狂徒头破血流……哪怕这一切的代价，是砸碎我至今为止的安逸生活、砸碎我自己……

霞毫不犹豫，便诚恳的答道：“我不希望我所做出的错误猜测，会让我最好的朋友因此而错失原本能够获得的营救机会。我没有任性的余地，这里不存在展示我那可笑的‘个人能力’的空间。”

在被罗素亲自指引过之后，霞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任性与天真。

翠雀轻声呢喃道：“现在也还没好吗？”

“我想，那意味着他们不会停在直升机里面。因为很多人都会知道，直升机最后落在了哪里……”

“我自己积蓄，连这个手术的术后疗养都无法支撑。我的父亲是如此的爱我、信任我，他信任我这并非是一时的任性与狂想，所以才会给我出钱做手术。而他在如此爱我的情况下，还能忍受着手术失败的恐惧反过来安慰我……

翠雀语气轻快而跃动，但言语却锐利如刀。

她从生下来开始就依靠着父亲。靠着他的钱财，他的耐心，他的人脉，他的宽容。

霞一边慢慢开始加速，同时声音变低了一些：“他们把冰水抓走，是想要威胁皇帝先生。早在今天早上，皇帝先生就已经收到了威胁信，他第一时间就通知了我、让我帮忙保护好冰水。

“啊，是的。要比喻的话……嗯，就像是牙疼。只是它并不疼在牙齿上，而是疼在全身的每一处——从大脑深处到所有的皮肤都在痛。将皮肤切开，将神经一寸一寸的抽出、拼接、强化、更换。而这个过程是不能麻醉的，可我操控身体的能力却被剥夺。我连想要动根手指都做不到。

翠雀摇了摇头，喃喃道。

她不再想要当什么明星、当什么偶像了。

“与其说是手术，倒更像是酷刑。随着神经的强化，痛苦不仅不会麻木、还会不断加深。若非是有塞口装置，我恐怕早就咬断自己的舌头、或者惨叫到喉咙破碎了。

“我会吐，是因为我的皮肤感知到了血腥气、感知到了空气中的颗粒。因为我感知到了电磁波扫过我的身体，感知到细微的电流在我身体中蹿行流动。原本感受不到的东西，一口气的涌了过来。到了后面，我甚至能品味到那纳米镊子切割我神经时的感受、感受着外部的异物逐渐与我合二为一。

“可我最初只是想……就算我是瓶，我也要狠一狠牙、做那金钱、钢铁、血肉与痛苦堆砌而成的、实心的钢铁瓶。

“说的不错。”

“我恐惧着那该死的手术，我畏惧着它。它给我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我又为何能不去后悔？

“我已准备多时。”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霞的语气却很是平和，“手术极大的强化了我的感知与反射能力，让我能一步登天成为兄长大人那样的‘强者’。而如此迅猛的成长，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只是握住挂在胸前的、如同硬质口罩一般的呼吸器，戴在嘴上并深深吸了一口。

“要说不后悔的话……我想只有兄长大人那样天生的英雄，才会不后悔吧。毕竟我不过是人造的伪物，是流水线上被造出的量产机。

原本霞是不需要这种药物的。

而在冰水成为首席记者后，霞也终于从那浑浑噩噩的生活中清醒了过来。

但霞是认真的。

她的头脑并不聪慧，也没有让人追随的那种魅力。她的路只能靠自己来走，重视的人更要靠自己来保护……靠着权力得到的力量，也终将伴随着权力的失去而一并丧失。

而幸运的是……在这个时代，只要有钱、很多事都不是问题。

“因为真想要调查的话，是很容易就能查出来的——更不用说，他们抢走的直升机本身就是天恩日报的广告直升机、上面还挂着广告横幅以及部门标识，从很远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但我……我没能做好这件事。可也正因如此……在冰水失踪后，我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件事。

“我通知了皇帝之后就立刻赶了过来。既然他们的目的是皇帝，那么在皇帝来到这里之前冰水应该就是安全的！

“我还记得，你当时做完了手术之后、好几天都一直在吐。一口饭都吃不下，只能靠着输液维生。”

她不再努力摆脱自己父亲的痕迹，而是开始认真思考、自己能够通过道奇逊的影响力而做到什么事。

直到那天……那个看不到月亮的夜晚，改变了冰水的命运、也改变了霞的意志。

“……我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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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全勤君就又要复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