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教父的话术（2/2）

“上城区存在压迫。而下城区必然也会出现。

“但如果……未来的局势改变了呢？”

“教会可不是干净的。他们也是凡人，也有着权力欲望……退一步讲，他们哪怕没有什么私心、也不代表他们不会犯错。

教父缓缓说道：“因为决定这一切的，是人性。”

他们这些无码者，严格意义上就是“死人”。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

“最终的功劳也肯定是公司或者教会。是那些‘英雄’或是‘天使’的。”

下城区必然会抱团，佣兵必然会被天使攻击，他们必然会加入组织。

最终，那些组织们吸了佣兵的血、反而变得强大了起来。

“这是一种‘演化’。”

“是下城区被迫害的最惨的人？那他们早就已经死了，被其他的无码者杀了。

“谁来统合你们呢？

“是下城区的无辜者？那他们什么组织都不在，都是自由人或者互助组织。

在兰奶奶面前，在那两位女孩的面前。

而这一切都是从天使来了之后开始的。

白发的佣兵难以置信的答道。

可白发的佣兵反问道：“但是，我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摊开双手，缓缓说道：“我们要做的，并不仅仅只是让下城区得以存续……毕竟让下城区存续，指的又是什么人呢？

“是下城区最多的人？那他们在犯罪组织里面。

“公司还需要慢慢试探，一步一步的消解员工们的抵抗力。但下城区的这些无码者组织却不需要——他们只需要以死亡作为威胁就可以了。

“天使在试图摆脱教会的控制，而教会一方面想要利用天使、一方面又畏惧天使。”

教父的眼神深邃，甚至悲悯。

毫无疑问……

而教父双手十指交叉，置于膝上、平静的对他的迷茫给予解答：“这并非来自于意外。”

“下城区早晚也会有属于他们的公司。之前没有，只是因为他们还摸不到门路。单纯以暴力与威权结合而成的无码者组织，比公司更容易越过这条线。

没有让两人回答什么问题。

教父叹了口气。

“天使的威胁，反而成为了他们成长的助力——如果不接受他们的条款，就出去单独对抗天使吧。”

教父毫不犹豫的说着这些危险的言语。

“无码者并不比有码者卑贱。同理，他们也不比有码者高贵。

另一位佣兵，安慰着老朋友。

那言语正如荒漠之中的清泉。解了他的干渴。

“没错。无码者的人性，组织高层的人性，佣兵的人性……上城区居民的人性，公司高层的人性。一切的一切，让这个结局成为了一种必然。

那确实是伟业。

不管是上城区还是下城区的人，听到都会觉得危险、觉得难以接受的……实话。

“人性？”

“……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教父？”

佣兵们为此而感到激动，但随后又觉得沮丧。

“是下城区的智者和强者？那他们更是组织的高层。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宛如冬日的阳光。缥缈而虚无，却给人一种似有若无的信服力。

听到这话，两位佣兵顿时感觉到内心发凉。

他虽然暂时还没有被“新佣兵”暴揍过，但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最开始的时候，上城区的居民认为教会是好的。因为教会帮助到了他们，并且不图回报。

“只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态度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因为教会在帮助、亦或是危害到了他们。

“等到下城区变得稳定了起来，他们在中间人这里有了信用。那么真的还需要你们这些佣兵吗？”

“但如今你们也看到了。天使与教会实质上成为了对立面。

他们既然目的不同，那自然就无法团结到一起。

“一起都已注定。就算没有天使，我们最终也会变成这样……天使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带来了加速。”

“那么，天使呢？被教会冰冻了如此之久，真的还能与教会站在一起吗？”

“他们会如此做，是因为目前天使给他们带来的压力还不够大；如果教会在利用天使，也是因为公司给他们的压力不够大。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盟友……只要强弱关系发生改变，旧有的社群关系也会随之改变。

“但不可再吵架了，明白了吗？你们是交心的生死朋友，不应为了他人的错误与贪婪而反目成仇。”

“是，教父。”

两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并非是因为畏惧……而是忠诚与钦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