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征夫白发将军泪（2/2）

“君不见王师征战甲衣寒，大将提枪欲破关，天子携军临瀚海，缚龙直取太行山！”

“来了，在后边候着呢。”

梗个脖子跪在地上的轲比能，看着自己垂落额前同样斑白的发丝，一时间脖颈上寒毛炸起，面上泪如决堤。

汉军如狼似虎，骁勇善战，而自己的大军却已经丧失了斗志，他们根本无法与其抗衡。

轲比能已经绝望了，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麾下的将领，看到自己麾下的鲜卑兵被屠戮，看到鲜卑兵被杀得节节败退，看到鲜卑兵在汉军的箭雨中不断倒地，鲜血流了一地，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一副被吓傻了的表情，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勇猛。

轲比能的两个儿子纷纷惨叫着倒在了马匹和鲜卑人的尸体堆中，轲比能看到，自己的儿子被射成了刺猬，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杀啊！”

噗哧！

鲜血，染红了轲比能的铠甲，也染红了轲比能的双手。

轲比能知道自己败了，他已经彻底败了。

“大人！”轲比能的部众不由得担忧起来，纷纷拔出兵器，向马超逼了过来。

呼了一口山巅的冷气，刘弋头也不回地问道：“可有强汉气魄？”

“大人，大人，您快想想办法吧！”

提着大枪的马超一步步逼近轲比能，眼神中充满了嘲弄和鄙夷，他的嘴角挂着冰凉的笑容，仿佛已经赢得了胜利。

“老王，你平安归来，朕很高兴，本想给你写首诗的。”

王越讪讪地收回了手。

鲜卑军的大败让轲比能的士兵彻底崩溃了，他们纷纷放下兵刃，丢掉了武器，跪倒在地上，向着汉军投降，但是，汉军却毫无心软，依旧用弓弩不停地射杀着轲比能的部众，砍下他们的首级。

轲比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部下像蝗虫一般被杀戮，他的心在滴血，他恨，他怨，恨不得杀了这些敌人。

刘弋没跟他打招呼，而是在平整的巨石上摊开帛书写着什么。

马超皱了一下眉头，眼中寒芒暴涨。

“有感而发，给你写了一首更好的。”

轲比能的部将看到轲比能的惨样，他们的心中也充满了悲痛。

轲比能的部众已经溃败，轲比能也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心理，在刘弋的威慑之下，他的大军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就被消灭殆尽。

马超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几十名汉军弓弩手立刻拉弓搭箭，朝着轲比能所在的位置射去，箭矢破风而去，在空气中划过一条长长的轨迹。

马超看向远处的轲比能，他的眼中透着一抹嗜血的光芒，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眼中的冷漠让轲比能的心颤抖起来，轲比能感受到了马超眼中的杀意，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他揣着手看向惹人嫌的鹦鹉，撇了撇嘴，本想捡个石子砸下来，见刘弋看向他，最终把这个念头作罢。

刘弋边写边吟：“君不见连峰积雪照天白，飞鸟东望空茫然，林间雌鹉能言语，只笑征人两鬓斑。”

轲比能从马超的眼神中看到了一股凶戾，看到了马超那双锋利的钢枪上沾满的鲜血和残肢碎屑，轲比能的心里升起了一阵绝望的念头。

马超看着被鲜血覆盖的土地，闻着鲜血的味道，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这一刻，马超的笑容，在他的脸上绽放，狰狞极了。

山上指挥全局的刘弋高高扬起手臂，向身后的汉军大喊道。

刘弋回头，见王越穿着他那破烂羊皮袄，走了上来，其人须发斑白，却是被鹦鹉笑话了。

刘弋没说话，忽地收起了帛书，直接扔进火盆里，帛书瞬间被燎着了，点点火星吞噬了字迹。

轲比能依旧不理会周围的鲜卑人的呼唤，只顾着盯着站在对面的马超。

“我就要你死！我一定会亲手把你剁碎了喂狗！”轲比能狰狞地大吼道。

前后左右的汉军大旗摇晃着，一排排士兵端起长矛、环首刀，朝着鲜卑人发起了冲锋，一瞬间，鲜卑人的大阵被撕裂了几个巨大的豁口。

“杀！”

“杀！”

轲比能看着自己的部下一波又一波地被屠杀，看着汉军的铁骑在自己的视线中越来越大，看着自己的部下在各部汉军的合力绞杀下溃败，轲比能的脸上满是绝望。

轲比能缓缓地举起右手，握紧了剑柄，准备自刎谢罪，不过，就在轲比能举起右手的一刹那，一支箭羽突然从轲比能的身后飞射而来，准确无误地射在轲比能的剑锋之处，轲比能的动作僵硬了片刻。

“杀的人越多，人间惨事经历的越多，朕越见不得山河壮阔，时常心有惭愧.轲比能，待会儿公孙瓒会来寻你，是死是活，看你自己。”

刘弋的声音在寒风中渐飘渐远。

云海之上，轲比能止住啜泣，一时愕然。

（第二卷，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