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荒腔走板垓下曲（2/2）

见文士落“座”，少年满意地拍拍手，身边自有羽林郎拿着火折子，点燃了盛着一只拔毛野鸡的陶罐下的柴火。

“这是二十年，流不尽的

刘弋当然不同意，公卿大臣和西凉军头们也不同意，大家开会讨论也没个结果。

大约也勉强算得上“撞破铁笼逃虎豹，顿开金锁走真龙”了吧？

“陛下，臣惶恐。”

郭汜就犯病了。

当然不是怕新来的跟他争宠，而是法正对天子的计划有了一些分歧意见。

大抵如此。

本来好好地东归之路，也变得一波三折了起来。

很显然，这年头的人没什么古迹保护意识。

既然大军扎营，百官和家眷们也在学舍安顿好了，刘弋便带着徐晃、王越、法正、钟繇、杨修等一众近臣撒了欢似地，去参观楚汉相争时鸿门宴的故址。

言罢，刘弋拿起一张步弓，竟瞄准远处一箭射去。

徐晃、王越这些厮杀汉纷纷叫好，而刘弋昂然大笑，指着把陶罐都烤的有些发黑的篝火言道。

没了郭汜，名义上的东归讨贼也开始让人变得心中不安了。

原因无他，自然是出长安以来一路上不算顺利，到了鸿门亭，郭汜又闹别扭致使大军停顿不前。

虽然在刘弋这里，回洛阳是假，在路上借机除掉这些凉州军头是真，他压根没想过靠着残破的洛阳能讨伐袁绍，可这些军头不知道啊！

肉体上的困顿不堪倒还好说，可偏偏这精神上的不知前路在何处，是最为令士气沮丧的。

而此时，明明只是一双筷子，一个破碗，再加上刘弋荒腔走板的随性表演，却让士卒们觉得没有那么迷茫了。

“陛下.”

与之相比，天子强烈要求给自己改个名，大臣们都没有过多地反应就通过了这件“小事”。

“民心如水，我缓一时，饱受战乱之苦的民心便要沸腾；我缓一日，群雄治下的百姓的民心就蒸发殆尽，不复为大汉子民。”

哪怕刘弋有谋划，却也不想在这种离着长安极近的地方跟郭汜翻脸。

对于刘弋来说，出了长安城，就算不如法正所言的“如笼中鸟，池中鱼，此番东去，便是翱翔九天，纵横四海。”

刘弋声音愈发高亢，几乎破音，紧接着，却是飞流直下。

但是，但是。

大军刚过了灞陵，刘弋还没来得及附庸风雅地折一支柳条，完成“灞陵折柳”的打卡成就。

荒地旁，有一处废弃的石灰窑，而这石灰窑也早已成了野生动物的乐园。

——英雄血！”

是了，征途行歌，与当年王翦伐楚“投石做戏”又有何区别？

“孝直所言着急，可是指这火太急了？”

蹲在石头上端着瓷碗吃饭的刘弋佯作不知，毫无风度可言地舔了舔嘴角的粟米，竟是直接用筷子敲着碗放声作歌起来。

不知道是脑子抽筋，还是就想给他封邑的百姓耍耍威风，郭汜提出请天子和百官北渡渭水至左冯翊的高陵县参观。

当人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有一百个理由；当人不想去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也总有一百个借口。

“兴平二年夏五月，郭汜逼胁乘舆，张济、杨定、杨奉、董承与郭汜战，破之。

是夜，有赤气贯紫宫，帝欲更名，以正天下。

自此，汉室衰颓之势渐止。”

——王粲《英雄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