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2/2)

作为完整的坞堡建筑,进攻方本不应该如此急切的,砲车、地道,手段多得是。

如今调走两个屯一百人,只剩二百多士兵凭借着坞堡的城墙,抵抗着对面五百多勤王军士卒。

然而攀城梯在城头的部分全是铁质的,又有小三角形的倒钩,只要扒在城头再加上登城士卒的重量便很难再从城头掀翻了。

且说,之前他们能击破一倍于己的西凉兵。

“陛下.”

纵使徐晃大斧翻转,劈这些重装甲士如同砍瓜切菜一般。

挽弓射箭刘弋定然是不会的,而从西凉兵的尸体上捡的手弩,却是用起来颇为得心应手.跟打手铳的原理差不多,瞄准了发射就完事了,就是装填起来比较耗时间。

老头也没抹脸上的血迹,冲刘弋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豁牙。

毕竟作为防守方他只需要坚持住,等待叔父李傕稳住主战场以后,调兵支援南坞就可以了。

“城墙上压力不大,调亲卫屯随我来,我亲自去会会。”

但仍有一二西凉兵,借着同伴对徐晃密密麻麻的围堵掩护,冲破了徐晃阻拦逼近到了天子身前。

西凉兵的凶悍,乃是天下都闻名的。

刘弋手弩击发不停,然而终究是威力太小,且弩弦逐渐受潮,最后彻底失去了侵彻力。

然而,偏偏在此时,却是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讲。

他们纷纷打起精神,手持兵器在狭窄的南坞廊道间与西凉军对冲,就如同两股怒涛般拍打在一起一样,血肉和骨骼的撕裂成为了遗留在浪涛间的渣滓。

面对同伴从城头倒下的尸体,以及城头只有几处始终开拓不出去的阵地,勤王军的士卒们丝毫看不到强攻成功的希望。

重剑携带着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将冲到刘弋近前的西凉甲士连人带甲劈成了两半。

手弩上的望山高出弩面约一个大拇指,分五个刻度,每度间又刻出半度的标线,来为瞄准提供了一个标尺。

东汉军制,一屯五十人,作为李暹的亲卫屯有足足六十五人之多,迎面裹挟着溃下来的败兵,李暹向坞堡内急促赶去。

李暹持刀斩杀一名羽林郎后,一脚将其人踹下了城头,弯腰试图斩断攀城梯。

刘弋拍了拍她们的小手,示意她们没事,干脆从腰间卸下了一把弩。

原因在于南坞实在狭小,只能摆得下这么多兵。

“啊!!”

这两个弱女子,也仅是攥着手帕强忍住没有呼出声来罢了。

非是脚踏上弦的材官强弩,而是一把手弩。

一把双手重剑,从南坞院落高高的墙头上凌空落下。

刘弋甚至看得清楚在夏日黄昏的骤雨中,西凉兵挥舞钢刀时,那肮脏的发辫击碎了几滴雨水。

死亡的威胁,第一次距离他如此之近。

是的,两半。

血腥的拉锯战,在急速地消磨着战争双方的勇气。

其实全靠徐晃神勇无比的表现,徐晃作为队形箭头,几乎是横扫千军的存在。

然而面对披甲率极高的李暹亲兵屯,体力流失的徐晃手中的双刃大斧,却开始失去了之前的无坚不摧的威风。

长安城里的世家子弟部曲,几乎是在一腔血勇过后,战意便急剧地消退了下来。

这人非是旁人,正是汉末剑圣王越。

李暹心头一沉,徐晃的部队竟然如此骁勇,面对近一倍的西凉兵都能战而胜之!

这个消息的直接结果便是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

生死危机暂时解除,血液从肢体中回流,肾上腺刺激的紧绷肌肉开始微微痉挛。

刘弋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空气,给身体供氧。

少顷,他在暴雨中咽了一口雨水,大笑着,声音洪亮地吐出了一个字。

“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