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生死人 黑市（1/2）

第222章 生死人 黑市

在玄雍，普通人是用不到金币的。

除非是购买房产之类的大宗商品，否则，用金币购物的麻烦不在少数，不说鉴定称重等等，光是找零就让人很不方便。

但在扁鹊的记忆里，师父在黑市里的收费，向来是以金币计价的。

当初没什么想法，如今想来，扁鹊顿时有些心动了。

粮油铺开的工资，用来吃饭和交租都很勉强，且不说还钱给房东太太要用多久，扁鹊再想继续以前的实验的话，非得有其他的经济来源才行。

另一方面，扁鹊也想试试看，能否在黑市里找到师父的消息。他不知道师父遇到了什么，去了哪里，但若是以黑市医生为目标的话，说不定就能得到一些有关师父的信息。

扁鹊回忆着少数几次去黑市的经历，默默的回忆路线，工作时间却是丝毫不露。

黑市终归是黑市，也许没有店主说的那么可怕，也许比店主说的还可怕，扁鹊如今也不能确定，但不管怎么说，去这种地方，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为好。

搬货进入，理货内外，再加上操持药膳，扁鹊埋头做事，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店主李壮勇虽然经常关注扁鹊，但见他做事谨慎认真，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到了下班时间，亦是满口称赞的让扁鹊离开。

赵通继续摆着世外高人的架势，斜瞥扁鹊，暗暗自得，只在一阵冷风吹来的时候，才悄然摇摆一二。

通过脊椎来判断跛足，自然是可行的，但并不是最直接的方式，那么，赵通为何如此有信心的用脊椎来作答呢——如果师父在此，扁鹊猜想，他一定会问类似的问题。

赵通笑呵呵的样子，接着又摸摸不存在的胡须，道：“我观你适才的针灸，感觉你师父的医术，应当还是不错的。他也是擅长针灸？”

“唔……腿上你能治吗？”跛足男子说着向两边看看，坐了下来，问：“就在这里？”

大宅的四周堆着大量的建筑材料，既有方便行车的大路，也有工人踩出来的小路。

“止疼药不是可以从医院里买吗？”扁鹊不由问了一句。

扁鹊换上一身黑色衣服，又戴上黑色帽子，自己从自己的院墙翻出去，再循着水道，一路向市郊走去。

偏偏扁鹊还是一副谦虚的过分的样子。

但不管在哪里的黑市，他都没见过扁鹊这么利落强悍的医者。

此处挨着大路，白天应该是用来运送建材的，有些木墩木桩也留在边上，此刻有四个人相隔数米，各自呆坐。

“吃不吃药都行，但你的脚骨有错位，需要手法复位。”扁鹊说过，又道：“手法复位后，至少需要针灸三次，也许五次也能保证恢复。”

“要说起来，那还是要追溯到我师父了。”赵通挺起胸来，露出骄傲的神采。

往后的几天里，扁鹊白天里照常上班，晚上照常做记录和研究，等到一切步入正轨，时间也到了月末。

扁鹊没再多想，让跛足男子坐到自己对面，接着戴上手套，再扳起对方的腿，就不轻不重的捏了起来。

跛足男茫然的点头。

赵通一愣，大笑：“说的是嘛，为何要讽刺嘲笑。他们不会，不代表没人会嘛。”

扁鹊回到住所，房东太太的脸上，重新带出了笑容，还很客气的问一句：“吃了吗？”

医者善卜卦者不在少数，懂药的更多了。若非条件所限，扁鹊也愿意做些药来出售，不仅方便，还可以锻炼做药的技能。

跛足男子和赵通齐齐出声，只是情绪表达的截然不同。

“最近来的多一些，你呢？”

“你是来看腿伤的？”赵通声音低沉的问了一句。

虽然黑市里的医者不用太在乎差评，但后续的治疗，总得人家主动来认账才行。

这日，正是月朗星稀之夜。

夜晚的微光下，扁鹊面色沉重的看着跛足男子的左腿，沉吟片刻，道：“由我来的话，一套针肯定是不行的，最少也要三次以上。”

始终观察着扁鹊的赵通心里一动，想了想，试探着道：“那个……乌金，是你师父派你来这边的？”

赵通只当他是不愿意说，哈哈一笑，道：“没有打问的意思，只是告诉你一声，我这里除了看病也卖药，止痛药以外的许多种药都可以预定。另外，我也卜卦！”

赵通笑而不语。

跛足男子显然不太懂得医术，不禁驻足于赵通面前，低声道：“你是医生？”

赵通用眼神的余光瞅了一眼扁鹊，见他注意在听，于是打点起精神，又道：“我三弟治病，哪怕面对严重的病情，也不慌不忙，对于很多重症的患者，他可以用经脉穿刺放血，隔肌敷药，以普通医生不敢用的猛药治疗，许多病人都因此被他治好了，所以，我三弟出师没多久，就名声大噪。”

扁鹊不由就此深思了下去。

尤其是那些介于合法与非法之间的买卖，在扁鹊的印象里，参与者本身都是既谨慎又随意的。

“哦？”扁鹊半信半疑。

扁鹊照着记忆里的位置，来到了新建区的一处未完工的大宅。

赵通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道：“随意。”

扁鹊有些迟疑的看过去，正想着坐在哪里，一名盘膝坐在木桩上的黑衣人忽然开口：“新来的？”

赵通没有多说话的意思，仿佛这一个词，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说定了。”跛足男子再次确定以后，才乐呵呵的离开。

“给5个银吧。”赵通有些看懂了扁鹊的表情，转首开出了价格，回过头来又向扁鹊解释：“总计要治疗三到五次，之后再按照用材用料来收钱吧。”

赵通有些意外于扁鹊的平静，不禁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道：“先前几位医生，听我说又能卜卦又能做药，都讽刺嘲笑来着。”

本地的黑市，就设在水网密集，各种建筑与下水道复杂的新建区。事实上，就扁鹊所知，黑市的位置都换了数次，只是黑市本身并没有什么统一的管理与通知，哪怕是换过了位置，原有的地方，依旧可能有人偷偷的做着交易。

要说起来，他的年龄不见得比这些少年更大，但从小练武让他的身材体型大大的超越了同龄人。

跛足男子还不清楚黑市里医生的情况，赵通却是太知道了。而且，他不止在本地的黑市里逗留这么久，他还曾经在其他地方的黑市里往返。

“晚安。”扁鹊关上了房门。

“你们这个条件……”跛足男子摇摇头，还是坐了下来。

扁鹊听的不由点头。

“看病。”

现在虽然没有了师父布置功课，但他在粮油铺里的工作，反而让其接触到了更现实的世界。李猛和老刘的症状尽管都不复杂，可在条件不具备的条件下治疗他们，反而变成了一个更有趣的题目。

扁鹊年纪轻轻，哪里是赵通这种老油条的对手，如其所愿的追问：“你呢？”

“恩？”

“来这里买止疼药的，肯定是医院里的不够用了。”赵通眨眨眼，又道：“都是有社保的人，如果医院里开的药能用，谁会来黑市。”

这夜市里的环境，别说比医院了，比坊市内都差了不少，令扁鹊颇不习惯。

“差不多吧。”扁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在店里吃了，多谢您介绍的工作。”扁鹊乖巧的道谢，与往常一样。

扁鹊逆着他的方向看过去，一会儿，果然见到一个男人缓步而来。

跛足男子自然将目光看向扁鹊。

“当然……”赵通听出扁鹊的意思，又道：“你也卜卦做药？”

扁鹊果然被他的故事所吸引，好奇的看了过去。

“哈？”

不过，有少年的提醒，扁鹊再看他的步态，还是很容易发现他的左腿有点不良于行，应当是强忍着才能略显正常。

赵通则用惊疑不定的目光看着扁鹊。

给钱……他自然也是不在乎。

扁鹊的脸上，也不由的带出点笑容来。

赵通面色一整，点点头，并丢了枚铜币给少年。

“你们都是医生？”跛足男子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

不过，毕竟是很简单的轻症，扁鹊稍微适应了一下，手部的力量就逐渐的加了上来。

在赵通想要进一步试探的时候，跛足男子已是皱眉问道：“只是针灸就能好？不用吃药做手术吗？”

赵通也站起来，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