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对手 心照不宣的默契（2/2）
“你选吧，我随意。”
“不可饶恕，绝不能饶恕！”
罪臣心里，很是羞愧，自幼读圣贤书，却仍是一叶障目，替万民求福祉的话常挂嘴边，却又忽略了万民的真正所需。
“还是狄大人你想得深远，这么快就想到钓鱼的法子了。”
出了郑府，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
借着月光，
“陛下……”
六艺馆门前的银耳羹铺子上，坐着一个黑袍男子，正一个人静静地吃着。
“回陛下的话，婉儿只是不愿意给陛下添麻烦，只要事情能办好就行。”
“下衙前陛下刚颁布了一道旨意，部堂去接旨了，我等只能等部堂大人回来方可下衙。你们可知，陛下下了一道什么旨意？”
人心是什么，
罪臣看见了，
再偷偷告诉陛下您，
狄仁杰在隔壁坐了下来；
但罪臣拒绝了他们，
狄仁杰闻言，笑了起来。
只要他能履行天子的职责，代天牧民，能开盛世以临朝，能举芳华图新面，这就足够了。
“嗯。”狄仁杰应了一声，他知道，上官婉儿，终究是要回宫的。
“想知道我的名字么？”上官婉儿问道。
“好好的女官你不想当，想改行做飞贼了？”
然而，到底是曾一起并肩站在一起的‘袍泽’，陛下，罪臣真的不愿意主动去出卖他们，请恕罪臣知而不报之罪。
信，自然是杨梅礼所写，但……
“好了，我们进去吧。”
当初的杨大人是仗着在西河郡做地方官的便利才能瞒天过海，这一次在朝廷有了明显戒备且守株待兔的前提下，幕后主使的动作，可以说是无所遁形。”
“狄大人，您知道我最不喜欢的是什么么？”
他们的排位和记录，除了彼此，怕是很难有其他人可以来搅局了。
而老百姓们，他们其实并不在乎皇帝是谁，他们只在乎自己能不能过上小老百姓的安生日子。
老娘竟然被这六艺馆给拉黑了！！！”
上官婉儿开口道：“其实，真要论偷东西，我们两个人可能比那群贼人，更专业。”
“黑影，来啊。”
进入书房后，根本就不用再去额外地翻找，那一尊青瓶，就极为显眼地摆放在书桌侧面。
陛下仁慈，亦或者是陛下觉得那时候为了天下安稳，所以对西河郡，算是高举轻放了。
狄仁杰记起来，上官家当年曾牵扯到前朝谋反案中，最后，整个家族只剩下了上官婉儿一个。
原本榜单上暗着的青鸟名字，在此时，亮了起来。
这一次他们来找罪臣时，人……少了很多。
上官婉儿，应该就是带着这样的使命来的。
这一次，她没戴面具。
谋反大案，证据确凿，再加上陛下本就对西河郡有积怨，一场腥风血雨，怕是避免不了的了。
“原来如此。”
“听说了么，八年前军饷劫案告破了。”
“问你什么？”
所以，罪臣没有将藏匿的位置，给他们。
“怎么才来啊，都等你许久了，这次我要和你在射榜里再比比！”
可事到临头，罪臣想再写书与谁时，却一时提笔四顾心茫然，想说一些心里话，可却又偏偏找不到人。
“青瓶里的藏匿图，必须由你看着我亲手取出，再由你去交给陛下，我一个人是能完成，但我一个人，不方便完成。”
当年西河郡爆发了反抗陛下登基的举事，罪臣也参加了，只不过罪臣来不及涉入太深，这场举事，就被朝廷给平定了。
就在这时，
罪臣忽然明悟过来，
愿陛下，
以圣德临朝，以仁义沐社稷，以万民为己任。
那时候，罪臣觉得，将陛下您从龙椅上拽下来，是吾辈之责任。
还记得陛下初登大宝时，罪臣心里，只觉得无比荒谬，国有太子，何故陛下您登基为帝？
“不，你不看重这个。”
女帝的目光，落在了那封信上，她将信拿起来，放在了自己面前。
所以，像罪臣一般，明悟过来的人，其实有不少。
“是啊，是啊，西河郡当真是一头喂不熟的白眼儿狼，当年陛下登基时他们捣事，被平定后，陛下以天子之宽宏大量，赦免了他们，并未真的追究，可未曾想到，他们非但不知道感念圣恩，竟然还一直在背地里企图谋反！”
退一万步说，
普通百姓，还真没资格牵扯到谋逆大案之中。”
“事情终于做完，我为何不高兴？我们可是即将破获一场谋逆大案，现在就已经可以去陛下那里邀功请赏了。”
上官婉儿发出了邀请，示意狄仁杰坐过来。
狄仁杰点点头。
这个势力，应该还是和西河郡脱不了干系。
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明月，
狄仁杰接过酒杯，抿了一口。
陛下的怒火，必然将真的降临，有些事，是我们无法阻止的。”
罪臣以拜，
很显然，通过先前的“友好交涉”，六艺馆的东家亲自发话，将青鸟拉出了黑名单。
紧接着，原本和她坐一起的一个富态男子起身恭敬地告退。
那是一批存量很大的军饷军械，不是轻轻松松几个身手矫健的毛贼就能运输出来的。
“陛下下旨，八年前军饷劫案，只追究首恶不作株连，派去西河郡的钦差大臣应该也是带着这样的吩咐去的。”
“你呀你，这张嘴，是真甜，对了，那座六艺馆，是个什么地方，先前狄爱卿汇报案情经过时提了好几次，还有，你也是的，你是替朕办差的，一座六艺馆的东家，需要理会他们作甚？”
然而，
前阵子，
他们又来找罪臣了。
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个罪臣可以相信。
再者，青瓶这类物品，也是摆放在书房里才最雅致。
这时，那一桌上又来了一个男人，应该是和他们一起的。
……
“与朕说说，那地方好玩么？”
感慨道：
“可能这封信，真的可能免去一场腥风血雨。”
“这就是天子心胸啊。”
朕大度了，可有些人就是不记好，是真当朕没脾气么？
西河郡，
呵呵，
“多谢陛下恩典。”
……
狄仁杰与上官婉儿相视一眼，二人一起上前，狄仁杰伸手，探入青瓶中，一阵摸索后，终于在底部内侧区域，摸到了一个小布包，果然，藏匿图就在这里！
将布包取出后，狄仁杰又将自己制作的假的藏匿图给放了回去，重新检验了一遍青瓶以及书房周围，确认没有瑕疵后，二人又一起静悄悄地离开。
当年的事儿，朕可都还记着呢。
狄仁杰抬头一看，自己的名字，还在礼榜第一的位置，礼榜第二，依旧是青鸟。
是的，
结果发现，
其实，先前上官婉儿就已经暗示过，长安城的连环盗窃案以及被盗窃者都是西河郡出身官员的身份，确实是拨动了女帝心里尘封已久的心弦。
“好，就是这些人，怕是会失望了。”
女帝看完了信，
当年女帝刚刚登基，平定西河郡叛乱后，选择了既往不咎，现如今女帝君临天下，朝政稳固，若是没记起来还好，这次既然被提醒起来了，顺手料理料理当年的旧怨，又算得了什么事呢？
她，毕竟是皇帝，她也有这个权力，更有这个资格。
西河郡，躲过一劫了。
“没说？”上官婉儿愣了一下，“难道这封信是假的？”
狄仁杰与上官婉儿一同摘下了蒙面。
毕竟，书榜的比拼，精修此道的，会看得如痴如醉，但大部分人还是更喜欢看你来我往的热闹。
狄……
————西河郡罪臣杨梅礼，亲笔伏上。”
“回陛下的话，整个案子，就是如此，这是杨梅礼藏匿于青瓶之中的亲笔信，请陛下过目。”
朝廷，不会因为损失了一批军饷军械就灭亡了的，自古以来，国家之覆灭，皆为失了人心。
“陛下，罪臣这封信是写给陛下您看的，但罪臣觉得，这封信怕是很难让您看到了。
“是啊，知道我为什么要摘下面具亮出身份来找他们的东家么！
陛下江山永固！
“或许吧。”
狄仁杰将信递给了上官婉儿，上官婉儿拿起信看了起来；
狄大人伸了个懒腰，
这时，
“好，我问你，下次什么时候会再来？”
上官婉儿略作沉吟了一会儿，
道：
“等下次长安，再发生大案时，我会再来，你呢？”
“我会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