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对手 陈年悬案（2/2）
案子发生在一座郊外驿站内，刺客以极为高明的手段潜入驿站，先偷袭护卫，再对杨大人的家眷下了杀手，”
杨大人是在五年前自尽的，他家人出事也是在他自尽后不久的归乡途中。但在八年前，西河郡还曾发生过一件大事。”
“但有些事情，是不会在卷宗上有显露的，卷宗上更不会写，杨大人的夫人是长安人士，带子女归乡，其实归的是长安。
但问题是，既然那时杨夫人身边的是大内护卫，那么能把大内护卫也解决掉的山贼……还可能是真正意义上的山贼么？
“特意去调查了几次。”上官婉儿回答道，“也已经锁定了他的确切身份。在杨大人府中当管家时能狐假虎威运营自己的买卖，杨大人出事后改头换面在长安城六艺馆里依旧能混得风生水起。
当时我还没到陛下身边，所以前阵子我找到了我的前任女官。”
上官婉儿所说的这些，在有详细宫内卷宗的前提下，再与自己做的案发现场笔录进行对比，做出相似的联想，并不会太难，至少，不值得上官婉儿去故意地拖延。
“职责所在。”
“那狄大人您觉得，陛下是这样小气的人么？陛下虽然是女人，但却心宽广，就是男子汉大丈夫，怕是也难企及陛下万一，就算是陛下想要惩治谁，又哪里会用这般阴私伎俩？”
“谁？”
当时陛下隐约猜到了，这份折子，更像是杨大人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是。”
上官婉儿起身，准备离开。
表面上，陛下对天下各地官员都一视同仁，实则对西河郡出身的官员，一直会多看两眼。”
“我猜猜……”上官婉儿微微一笑，“栽赃？”
狄仁杰脑海中开始快速浮现出细节，随即马上道；
“不够，五年前的案子，就算留在卷宗的记录，也很难真正做到完全详细，还是需要一个直接的破局口子。”
“看来，是贼人要找的东西，还没有找到。”
毕竟，陛下当年登基时，西河郡给了陛下太多的难堪，甚至一度有可能让陛下的大业，付诸东流。
不，
整个天下，
狄仁杰摇摇头，道：“只是觉得可以再看看。”
哪里会有陛下的意志需要去避讳的权贵呢？
上官婉儿点头道：“身形痕迹上，近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年宫里人探查过痕迹，也做了细微的记录，两相对比之下，相似度真的太高，
所以，我大概猜测，是当年截杀杨大人家眷的那伙贼人，又出山了，而且选择了长安来下手”
“倒是有所耳闻，难不成？”
用我那位前任女官的话来说，
更不会写，当时有一群武艺高强来自大内的护卫，护卫着杨大人的家眷一同回长安。”
“陛下当时就起了疑心，所以才吩咐派出一支大内侍卫去将杨大人家眷接到长安来，对外宣称的，是杨夫人带孩子们回娘家，然后，遇到了所谓的山贼劫杀，当时陛下很是震怒，但这么多年过去了，陛下怕是早就已经忘怀了，毕竟陛下日理万机，整个国家每天需要陛下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
“之前确实是这般想的。”
“杨大人和这军饷劫案有关？”
“那现在呢？狄大人改变主意了？”
“狄大人，长安有家六艺馆，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对了，不知狄大人是否还记得杨梅礼杨大人。”
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趁其不备，在六艺馆内直接拿住他，将他从六艺馆给带出来。”
狄仁杰脑海中开始快速浮现卷宗的内容，他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记忆力却向来极好，且这些卷宗也是前阵子刚刚翻阅过，马上道：
“所以卷宗上写着的被山贼所杀的家丁，实则是大内护卫？是宫里的人？”
狄仁杰点点头。
整个长安，
宫里的调查记录里记载的是，那些大内护卫不是在正面厮杀中战死的，而是被人以偷袭的方式解决。
你的叙述，其实是有些自相矛盾的。
调查不是毫无收获。
好在，陛下还算念惜了旧情，虽然贬谪去了教坊司，但到底没有过于难为她，她在那里，也能有一份体面，就是不太好找，而且，让她帮忙开口，也费了我不少功夫。
“找到了。”
“那就不成了，这样，明天下午时，我去拿人，狄大人可以派官差在六艺馆门外候着，等我把那位捉拿出来时，再由狄大人你的人来收押。”
“作案痕迹，不够么？”
家丁可能就是一些个会三脚猫功夫的仆人，且那时杨大人自尽，府邸内外树倒猢狲散，家眷身边的人手自然不行；
陛下本想召杨梅礼回长安问罪，看看他到底是发的什么疯，结果很快就传来了杨梅礼自尽的消息。
“那我就静候你的消息了。”
“所以当年的那起案子和近期发生在长安的盗窃案……”
这次入长安的盗窃团伙，很明显不是为了求财，而是为了找一样特定的东西，为此不惜一家一家地翻找。
不过，
“这个随意。”狄仁杰用一块令牌，轻轻敲了敲炉子，提醒道，“该说正题了吧？”
“如果仅仅是调查这些，应该用不了这么长时间吧？”
“我就是为了证明他们之间有关系，才费了很久时间，事实上，当年杨大人自尽前，曾给陛下上过奏折，奏折里曾言明陛下登基以来的得失功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杨大人是在五年前自缢而死的，当时有传闻说他贪墨，畏罪自尽。另外，杨大人，也是西河郡人士。”
上官婉儿点点头，
道；
“杨大人自尽后，杨夫人带子女回长安，原本杨家府邸的人，基本都遣散了，但有一个值得注意的人，却直接失了踪迹。”
狄仁杰给茶壶里添了些水，又将其放回小炉上；
“因为我想查出来，他们想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盗窃团伙只是幕后黑手探出去的爪子，只有查出那位幕后黑手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才能揭开它的面纱，彻底解决这件事。
“狄大人的意思，是说我喽？”
那陛下原本的意志，
到底是什么？
“狄大人，您应该知道，有些问题，不该问的，别问。”
“你先前也说过了，整个长安都知道我狄仁杰探案，最喜欢抽丝剥茧，闹个通透明白，我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在对陛下的旨意……阳奉阴违？”
上官婉儿转过身，
很认真地看着狄仁杰，
道：
“请狄大人记住，陛下永远虚怀若谷，胸襟坦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