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长安漫游 坚信的世界（2/2）
“俺抱住他了！”
他们各自认为对方的父亲是骗子，又各自坚信着自己的父亲。
“指令：百兽齐发！”
裴擒虎浑身颤栗地目睹着这一切，无数的机关兽被狂热弹幕撕裂，这一幕震撼永恒。
因为那等于否定了自己全部的价值。
皎洁的月光，拉长他们的身影。
“呃……啊！”杜宇痛呼出声。
“住手……”杜宇呢喃。
为了替长官洗刷冤屈，也为了给死去的战友一个交代，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努力寻找着真相。
“俺压制住他了，你快跑！”裴擒虎见到这一幕深感无力，只想着走一个算一个。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真相，每个人都有自己愿意相信的世界。”
“吧嗒……”他毫不留恋地将宝石扔给杜宇，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向书屋密室。
“指令……”墨竹冲了上去，想要保护杜宇。
马可波罗点点头，事实上，他也正是因为父亲的一份信，而踏上了追寻的旅途。
他与杜宇并没有什么区别，对于杜宇的执着，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你不是想要得到它吗？”杜宇没想到他真的还给自己了，他不是来抢宝石的嘛？
面对杜宇困惑的眼神，逆光冷硬道：“那里，你是唯一一个，捐助者。”
这正是那一百具机关兽的设计图，一部分是杜宇设计，一部分则是杜氏高祖父的传承，其中并没有杜宇的父亲与祖父的遗留。
“皇家御制图鉴里，它名列前茅，是彻彻底底的皇家之物！世人皆知！”
“探险家第三法则，绝不会放弃朋友。”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马可波罗问道。
杜宇缓慢道：“你是问破晓宝石，还是这颗宝石。”
墨竹额前的小灯笼晃了一晃，放下手臂。
忽然他走动了，一步一步地走到杜宇面前。
杜宇喘息道：“我相信我的父亲！”
“住手！”杜宇制止了墨竹。
裴擒虎缓了口气率先站起来：“武氏是你最后的目标吧？你现在报仇报到第几个了？”
“我要去追寻我相信的世界了。”马可波罗浅笑一声，微微摘帽行礼：“告辞。”
马可波罗摇头道：“我没有说它不是皇家之物……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它是御赐的？有官方记载吗？”
杜宇的肋骨已经断掉，身体两侧被挤压至极限，内在的淤血令他眼神几乎涣散，口腔中呛出血泡泡。
终于，裴擒虎高高跃起，将杜宇在半空中扑得滑行！随后化为人形用力地抱住了他！
马可波罗十分认真地说道：“他用这朵玉莲，从你们家族的手中，换取了死海文书。”
不过他资助的最大的也才几岁，逆光肯定不会是其中之一。
“嘟嘟嘟嘟嘟嘟嘟！”
最终，另一只手伸了上来，缓缓挤进幽蓝色能量，握住了宝石。
“轰！”杜宇率先动手，轰出幽蓝色能量。
祂手中断裂的拖把根，就像是一柄利刃，直插马可波罗的后心。
马可波罗嘴角上扬，手持双枪，枪身绽放金色流光，眼神锐利。
裴擒虎见马可波罗的手缓慢推进，而杜宇却在吐血时，连忙大喊：“关掉它！给俺把这能量关了！”
到底怎么回事？明明证据确凿，明明一切都指向杜氏一族的累累罪行。
其余机关，全部涌向地面的马可波罗。
幽蓝色能量可以减速爆发力和短暂的攻击，却阻止不了这种持续的、缓慢的挤压。
“这颗是以某种魔道力量，仿制的破晓宝石。虽然也拥有强大的力量，但真正的破晓宝石，是开启万象天工最核心力量的钥匙，是太古奇迹的结晶。”杜宇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还给我……不然，就杀了我！”
两人并肩走在黑暗的大街上。
“你快关掉，关掉俺就松手！”裴擒虎大喊。
两人抱在一起，在空中与地上来回跌撞。
这一刻，他竟然与眼前一直想要惩治的贪官污吏，产生了共鸣。
听从马可波罗的指挥，果然奏效了，裴擒虎死死抱住杜宇，任他怎么挣扎、翻转、敲打都不松开。
墨竹再次抬起了手臂。
“机关人，不可以杀人。”
“父亲又用玉莲换取了死海文书，因为对他而言，代表知识的死海文书是最珍贵的。”
“主人！”墨竹手中的利刃，微微抬起，又放下，反复抽搐。
逆光摇晃着虚弱的身体，淡漠地看着手中的宝石，又随手将其扔到了地上。
“嗤……”马可波罗缓缓放下双枪，身体微躬，枪口冒着青烟。
“就像……就像我一样……”
不过在杜宇父亲的日记中，提及了那完全颠覆性的‘真相’。
杜宇蹙眉道：“先帝御赐我祖的记载，就算武氏没有毁掉，这种起居录也是在太极宫中保存，我如何看得到！是我父亲告诉我的。”
“嗤~”
逆光不说话。
“一个也没有。”杜宇说着，都把自己逗笑了：“我只杀过钱胖子……还是个自己人……”
“也就是说，在你父辈的眼中，死海文书，还不如金钱？”马可波罗反问。
背负骂名的无能为力……面对真相被扭曲的百口莫辩……仿佛全世界都被篡改，只有自己还在坚信的孤独。
“我高祖父名垂青史，编修《机关律》，其中的经典条目，直到现在都还在虞衡司贯彻！”
“此为我杜氏传家之物，祖父、父亲都将其视为生命般珍贵，并同样这般教导我，以承家风！”
裴擒虎也跟着伸了个懒腰说道：“真不知道这算哪门子事，俺都分不清真假了，算了，俺不管了。”
他的眼神，他的气场，他双枪上的能量，都仿佛充斥着一股狂热的气息。
马可波罗没理他，双眼发亮，他发现了另一种真相。
“你就凭借这本日记，而执着于虚构的童话吗？”马可波罗回身问道。
“你这家伙……”裴擒虎终于松开了手，幽蓝色能量将他与马可波罗都震了开来。
马可波罗从密室里又翻出一些笔记，和许多机关设计图。
宝石最终还在那玄甲手臂上，杜宇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幽蓝色能量依旧萦绕着他。
马可波罗凝视他的眼睛：“我相信我的父亲，相信他所踏足的土地，相信他所经历的故事，相信他所追逐的梦想。”
无论他打得有多准，都一样。
“叫我哥哥……”杜宇蚊蝇般的声音发出。
墨竹无法靠近杜宇，只是一直叫着主人主人。
“所以是欺骗，那时候我还小，但我知道，你的父亲肯定是用了某种卑劣手段得到天书的。”杜宇固执道。
杜宇笑了，因为他感觉很可笑。
马可波罗一边奔跑一边朝着杜宇倾射子弹。
“因为我相信我的父亲！”
裴擒虎变成老虎跳起来猛扑一爪，杜宇同样还以一拳，机械臂与肉掌对撞，空气一阵涟漪。
“嗯？”
“俺打个赌，你弹弦肯定贼难听。”
“难停？探险家第零法则，绝对不要停下自己的探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