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长安漫游 单纯的老虎少年（2/2）
“树下有尸体么？”马可波罗忽然出声道。
然而马可波罗第二发子弹正是瞄准这一扑的落点。
“长安城还有老虎？”钱老大一脸茫然。
马可波罗也的确无处可去了，眼下唯一的住处全是官差，认识的人被一网打尽。
“呼！”又是一名镖师被拍晕。
千钧一发之际，马可波罗还是拉了他一把，巨大的劲气擦过钱老大肥胖的身躯，爆轰在墙壁上，石粉飞溅！
“你再不跑，我可救不了你。”马可波罗还不希望钱老大这么快进监狱，至少在找到新的‘外语老师’之前。
马可波罗好笑地说：“是吗？说的好像你认得我一样……”
隔着老远，钱老大就被一股劲气掀翻在地，鼻梁都摔断了，脸上全是血。
少年明白马可波罗的处境了，抬头看了看月亮，有些失神：“漂泊在外，踏入陌生的土地，回不去家乡了么……”
“苹果派，我自己做的。”马可波罗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单纯少年。
“轰！”
“我认识的人就都被你送进了大理寺……”马可波罗口音古怪道。
马可波罗意识到他误会了什么，但也懒得解释，耸耸肩随手掏出一个糕点盒递过去，并告诉少年这是吃的。
老虎兴奋道：“俺赌赢了！”
但表面上，还是满脸堆笑，为马可波罗介绍着长安的无数基本常识。
他现在需要本地人的帮助，既然对方如此豪爽的邀请，他也省得自己再去找落脚点了。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俺叫裴擒虎！”虎头虎脑的单纯少年拍着胸脯喊出自己的名字。
“还敢狡辩！”少年鼻尖耸动，目光立刻锁定院子里的一棵树。
“嗷呜！”话音未落，前院忽然响起一声虎啸！
强劲的气息，把窗户都震动了。
少年冲他点头，不顾流血的伤口，立刻朝着院外追去。
“是你那个同伴……”马可波罗暗道自己大意了，没想到那个伞少女这么厉害，行动一点声息都没有。
少年拳师腾跃虎扑，马可波罗飞快跑动。
少年豪爽地一摆手，示意马可波罗跟自己走。
一名手下瞥了眼院子里的一棵树，低声道：“老大你忘了，咱们院子里还……”
钱老大咬牙不语，瞥见手持双枪的马可波罗，连忙喊道：“快杀了他，马可波罗你开枪啊！快开枪啊！”
奈何他语言也是半吊子，只知道一二三的‘二’，不知道‘两’字的用法。
马可波罗没有反抗，反而催促道：“我也舍不得你啊，可别被抓了！快带路，我早想见识见识地下坊市了，原来叫平光坊。”
他转身冲进了一条黑巷子，马可波罗紧随其后，也跟着躲藏进去。
“跑什么，堂堂正正和俺对决啊！”
他不能让钱老大跑远，不然他也找不到钱老大，此刻当然不能和少年过多纠缠。
他一脸迫不及待的神色，搞得钱老大都怀疑他也不是什么正经商人了。
钱老大连忙辩解：“阿曲一家只是失踪了，官府都没说什么，关你什么事啊！”
“以恶制恶！”老虎咆哮一声，震动的狂风把马可波罗的帽子都给吹飞了。
对方扭了扭老虎脑袋，步步逼近道：“俺敢打赌，你射不中俺！”
马可波罗听懂之后，当即扬起手臂：“我的父亲在知识根源的另一端看着我，我要追寻他的足迹。”
裴擒虎带着马可波罗翻越坊市大门，进入了充满异域风情的一座坊市。
“你不要乱来，长安可是法度森严！”钱老大声嘶力竭地喊着。
“哪来的混血魔种，吃我一……啊！”钱老大麾下所谓武艺精湛的镖师，蛮横的一刀斩下，却被老虎迅猛的身姿躲过，随后爆出一阵气浪。
马可波罗感觉到空气中有不寻常的气息，月黑风高，高墙大院中，一头火红的老虎，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个虎扑，翻过院墙！
少年见他手枪不禁怔住：“你不是跟那恶霸一伙的嘛？”
他又变身猛虎，扑到树下双爪飞快地刨出大坑。
老虎露齿咧嘴：“别跑！俺把你们都包围了！”
“俺看你不像坏蛋，怎么和那种恶霸混在一起？”
“哈？”马可波罗无奈地用枪管挠了挠头。
待走出巷子，他发现马可波罗无声无息地跟了上来。
一道金芒擦着老虎鼻尖落下，打在老虎前面的青石板上，溅起的石粉喷了老虎一脸，令其止住脚步。
“嘭！”枪声响起。
少年露出单纯地笑容：“打个赌，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父亲的！”
“救我啊！马可波罗！”钱老大吓坏了，手脚并用地爬着，浑身发颤。
少年怒吼：“你怎么知道的？谁给你通风报信！”
迎面一股香气袭来，松松软软的某种糕点，他从来没见过。
马可波罗帅气地翻滚，躲开了老虎的一次扑击。
大理寺明显是少年或其同伴提前通知，想必这帮人早就掌握了钱老大的一些罪证。
“原来是你呀……这么快就来了？”马可波罗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枪管轻拍自己脸颊。
“你不会要把我灭口吧？”马可波罗嘴角上扬：“别这样，真的！”
少年拳师把剩下的事交给大理寺，自己默默地一瘸一拐，从暗巷的另一端离开。
他意识到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钱老大既然已经逃走了，马可波罗也没有和这少年拳师战斗的兴趣。
“哇……好凶的老虎！”马可波罗新奇地看着那老虎在院子里横冲直撞，将一群手持刀剑的护卫打得筋断骨折。
“这异邦人真麻烦，要不是想做长久生意，早把你扔路上了。”钱老大心里嘀咕着。
眼见自己的手下被打得满地找牙，还有两个仓皇逃窜，被老虎追上拍晕，吓得他疯狂爬向马可波罗，祈求救命。
钱老大见到这么凶猛的老虎，脸色惨白，一边喊着手下保护他，一边也跟着马可波罗跑。
他狞笑着一摆头，两名镖师立即抓住了马可波罗的手臂。
身后，是咚咚咚连续的轰击声。少年一掌寸劲拍碎了墙壁，连续拍打下，一面墙接一面墙的倒塌！
两人很快熟络起来，吃了人家的东西，少年明显对马可波罗友好许多。
“你跟着俺干嘛？”
“不要动哦！”他另一只手用枪管，将高速移动下歪掉的帽子扶正。
少年拳师再次化身老虎，飞扑过来：“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好灵活的老虎！”马可波罗趁机拉开距离，奔跑起来。
再加上院子里掩埋的尸体，那些被打断腿的镖师们，简直是大理寺白捡的功劳。
念气吹袭下，马可波罗抓住帽子按回头顶，嘴角一咧：“长安的老虎会说话？”
钱老大猛地看过来：“啧啧，你这外邦人，不要那么聪明呀！知道的太清楚对你不好！”
少年怒道：“你帮着他害了多少人？一块受死吧！”
“把枪给我，把枪给我！我给你钱！”钱老大叫喊着，回过头，就见老虎气势汹汹地迈步走来，慑人的眼神充满了怒火，极具灵性。
他教得敷衍，但马可波罗却学得飞快，对于语言，马可波罗天生敏感，并且独有一套方法。
这大约是人类最原始，最朴素的结交手段，他航海路途中也遇到过土著，都是一顿饭就搞定的。
“我只是个老老实实的商人，可不敢多管闲事。”马可波罗戏谑道。
“谢啦，俺体格好，伤愈合得快，回头多吃几个包子就行了。”
倏忽间他就出现在少年拳师的身后，华丽左轮顶在对方脑后。
虽然听不懂，但涂药的举动还是让裴擒虎有些不好意思，随手扯了个布条给自己包扎了一下。
他希望少年拳师能晚两个月报仇，这点时间，已经足够他从钱老大身上学会东方文字。
“诶对！你知道怀远坊？俺就住这，街坊都喜欢俺！”裴擒虎单纯地笑着。
马可波罗嘴角上扬，父亲的遗物游记中，最先来到的也是怀远坊。
这里，也许有父亲生活的痕迹，甚至是遗物。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