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2)

年轻一辈的人鱼醉心于游戏的时候,老一辈的人鱼正头疼着。

要怎么才能建造建筑呢?

又不能直接造几个洞穴一样地方。他们肯造,挑剔的女王不肯答应。

在大公爵和达里涅学士的商议之下,每家每户都明确了要建房子的地方。

贵族们掐掉了空闲的时间,大家组团观察着亚特兰蒂斯各家遗留下来的完好建筑。

擅长绘画的格林女爵不知道用了多少石头暂时画出房子的结构。

很难,真的很难。

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庆幸亚特兰蒂斯的原住民为他们留下了诸多建筑。

他们不得不承认起人类的智慧,严格来说,他们是人类文明的受益者,受益了千百年。

“怎样才不会坍塌呢?”格林女爵认真思考着。

她决定大胆一把。找了一栋没人住的老房子,然后拆开。

有人阻止她,女王要很多房子,格林家的不建反而要拆?他们不能理解。

格林女爵是个倔脾气,这件事她上了心,就一定要办。

于是她带着五个身强体壮的人鱼附庸,在深夜来到了一栋老房子前。

女爵紧闭双眼,随后张开。

碧绿的微光从她的眼中放出,照亮了小小一片地方。

“给我拆!”女爵说。

她的眼里带着一丝狂热。

……

安德森把塞港殿花园里的珊瑚和海葵全部移除,用来种裴斯给他的那一大袋种子。

天知道裴斯有多该死!

安德森发誓裴斯给他种子是故意刁难!

他打开袋子的时候发现里面起码有五分之一的种子是死的坏的,反正不可能种出东西!

这个恶劣的女人。

安德森一边骂,一边铲起土。

他挖好了上百个坑,一眼望过去土地上都是密密麻麻的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被吃土的钢牙鱼入侵了。

他的妈妈直呼看了难受,躲回屋子里去了。

现在该动用他许久没有使用的能力了。

是的,复生,听着很强大。

但是小时候这其实给安德森带来了很多烦恼。例如捧着鱼吃的时候,本来死的不能再死的鱼忽然在嘴巴里跳动……

这实在是给爱吃金枪鱼的小安德森留下了不少心理阴影。他无数次体验被嘴下的大鱼带着狂游的感觉。

安德森解开缠在左手上的绷带,抄起一把种子,用力地握着。

他的手中发出幽幽的蓝光。

生命就这样在他的手里勃发。

他的额头布满汗水,显然这样做十分费力。死掉的种子实在太多了。

“该死的佩斯格里芬!”

他都怀疑裴斯是知道他的能力故意丢了这么多死掉的种子给他。但这是不可能的。佩斯怎么会关心他有什么能力?她除了自己谁都不在乎。佩斯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甚至连合格的人鱼都算不上。如果可以,安德森认为格里芬家族所有的暴戾都遗传在了佩斯身上。她是他见过最不可理喻、最无法理解的人鱼。

“你就是这样诅咒你的王?”裴斯突然出现。

安德森手上的种子洒了一地。

他抬起:“你到这来干嘛?”

她很自然地坐在大理石做的石凳上:“我来看看你的进度。”

裴斯扫了一眼坑坑洼洼的土地,啧啧两声:“现在看来,很尽不如人意。”

安德森在爆炸边缘,裴斯的这些话无异把他的怒火最大程度的点燃。但他只能憋屈地把话全部咽下去。取代裴斯的念头又涌上脑海,怎么都赶不走。

像裴斯这样的人鱼怎么配当海王!

她的存在就是人鱼的耻辱。要是把她赶下王位,没人会说他篡位,只会歌颂他是为民除害。

“安迪,休息一会儿吧。”安德森的母亲游出来。

她看到裴斯,明显一愣,眼里写满了惧怕。

“海、海王陛下……”她慌张地一手抚胸,深深地鞠躬。

裴斯:“蒂法尼,好久不见。”

这位成熟美丽的人鱼妇人非常惊讶裴斯还记得她的名字:“我、我很荣幸。”

裴斯点头,看向蒂法尼:“我很高兴你在这。”

蒂法尼简直不敢置信。

她还记得裴斯小时候高不可攀的模样。虽然现在也是无人可以企及的,但散发出来的不屑与冷漠似乎少了很多,她居然愿意与自己说话了。是啊,生来就是高贵的佩斯是不需要礼貌的。她要什么会的不到呢?她是既定的王储,生来就是金字塔的顶端,所有人都没有资格与她争锋。

蒂法尼明白自己只是国王的情妇,安德森注定没有办法和佩斯相比。她心疼着安德森,但是从来没有肖想过其他。

安德森不想自己的母亲这样单纯。多年的欺凌与折磨让他深深地了解佩斯的本性。佩斯当了海王之后确实有所改变,但那不过是表象。他能够感觉到她骨子里的东西王全没有变。

一样的自以为是、一样的高傲残忍、一样的漠然冷酷……

一样恐怖的控制欲。

当了海王的佩斯绝对是个灾难。

当她走出王宫,受害者的范围就会像红藻一样泛滥,绝不仅仅是他。

她说很高兴母亲在这里,这句话不是说给母亲听得。是说给他听的。

只要母亲在这里,他就只能乖乖听话。

而他傻傻地母亲啊,一下就被裴斯放出来的一点平常话冲昏头脑。

裴斯在蒂法尼心里一下变得和蔼可亲起来,虽然小时候安德森一直被佩斯欺负,但那在她眼里都是小打小闹,毕竟安德森是唯一没被放逐的那一个。

“我敬爱的海王,感念您的恩德,给我和安迪一个这么舒适的宫殿。”

“不必客气。”裴斯没有一点负担的接受道谢,还挑眉看向安德森,“安德森是我的兄弟。我很看中他。”

“对吧,安迪?我给他种的这袋种子可价值不菲。大祭司收藏了很久,我把这些要来可不容易。”

安德森忍无可忍:“母亲,我有些话想和陛下谈。”

“好的!”蒂法尼笑着游回屋子。

“陛下,我不知道您故作亲切是为了什么,但是请不要把我的母亲卷进来!”安德森低声道,弯下他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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