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展雄风(2/2)
祁律笑眯眯的,还探头观察了一下,说:“没有便没有,大司马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武曼强硬地说:“你别靠过来了,我有话问你!”
武曼和祁律保持一定的距离,不过两个人都在夹缝里,这个距离很难保持,武曼说:“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黎子仪是个男子?”
祁律挑了挑眉,说:“也不是很早。”
武曼说着说着,脸又红了起来,祁律肯定,这次大司马的脸真的是红了,武曼支支吾吾的说:“那日……那日我邀请你和黎子仪过来饮酒,我到底……到底有没有和他,和他……”
武曼实在说不出来亲吻两个字,干脆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祁律瞬间明白了武曼的意思,笑着说:“有啊。”
“有?”武曼吃了一惊,祁律诚恳的点头,说:“又啃又咬,还抱来抱去的,相当激烈……”
“停……”武曼突然制止了祁律的话头,心虚的说:“别再说下去了。”
武曼把自己的脸埋在掌心中,感觉已经没脸见人了,就在这时候,夹缝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夹缝本就很隐蔽,藏在阴影之中,这会子更加黑暗了,祁律和武曼转头一看,原来是有人堵在了夹缝口,怪不得更加灰暗了。
而那个人……正是天子。
姬林与黎国公子一道,两人一同来到燕饮殿,听到附近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祁律的声音,姬林一时好奇,便转过去看了一眼,哪知道这一看,登时又完成了今日的吃味儿日常。
祁律和武曼两个人缩在夹缝里,那么小的夹缝,反正姬林是进不去的,而祁律和武曼两个人挤在里面,身子几乎碰到一起,根本没有一丝缝隙,看的天子心里那酸气冲天而起。
天子黑着脸,一把将祁律从夹缝里捞出来,说:“躲在这里做甚么?”
姬林将祁律拽走,便留下了武曼与黎子仪两个人,黎子仪今日穿着一身公子的衣袍,因着是燕饮,所以穿的十分正式,华贵的长袍衬托着黎子仪精致又俊美的面容,面颊白皙,还冲着武曼微微一笑。
黎子仪的笑容温柔极了,带着一股斯文俊气,武曼心头“梆梆!”一声,感觉自己的心跳异常的快,非但没有和黎子仪作礼,干脆调头便走,全当是没有看到黎子仪一样。
武曼夺路逃跑,黎子仪站在武曼身后,唇角勾起一个不着痕迹的笑容。
今日燕饮,尹子也来参加,尹子因着年纪大,很少参加燕饮,这次他来参加燕饮,并非是为了和自己沾亲带故的黎国公子,而是为了见武曼。
尹子为了给武曼赔罪,特意将在乡下养病的真正尹四小姐接了回来,今日特意带着自己的孙女来拜见武曼。
宴席上也有很多女眷,都是朝中大夫的女眷,今日的燕饮主角之一便是黎国公子,黎子仪生得又美貌惊人,比一般女子还要美貌的多,彬彬有礼,说话温柔,很多女子见到了黎子仪,全都芳心暗许,一时间大家闺秀全都围在黎子仪身边。
武曼耳朵里听着“嘻嘻哈哈”“嘻嘻哈哈”“讨厌,黎公子嘴巴好甜!”“就是呀,黎公子说话真好听”等等“打情骂俏”之声,心里无端端生起一撮火儿来。
这时候尹子便来了,尹子拱手说:“日前欺骗大司马,老朽在这里再为大司马赔礼了。”
尹子年纪这么大,三番两次来赔礼,武曼也有教导不严的过错,因着狄人挑拨离间,武曼还和尹氏生出了间隙,也觉得自己有错,便说:“尹老言重了,这没甚么,曼也有过失。”
尹子拉着孙女,把怯生生的尹四小姐从后背拉出来,说:“大司马,这位是老朽家中的四丫头。”
武曼一看,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尹四小姐,尹四小姐的面容比起黎子仪,稍微逊色了一些,但面容也是怯生生的,活脱脱一只小白兔,应该正是武曼喜欢的类型。
然而武曼看着那怯生生的尹四小姐,心里完全没有什么心动的感觉,反而想到了他与假的“尹四小姐”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一时间心里乱七八糟的。
尹子说:“大司马日前曾经起誓,非四丫头不娶,老朽并非趁火打劫之人,只怕大司马心中过不去,因此倘或大司马看得上,老朽也愿意促成这门亲事。”
尹子的意思很明显了,如果武曼点头,尹子会把真正的尹四小姐嫁给武曼,然而武曼却犹豫了。
祁律正在宴席上吃韭菜,无错,吃韭菜。日前祁律打定了主意,打算给自己补补肾,如此一来便能推倒俊美的天子了。
因此祁律特意让膳夫们多做了一些韭菜的菜品,祁律的案几上摆着两大盘子鸡蛋炒韭菜。
武曼搪塞了尹子,有些心不在焉,只想饮酒,一眼便看到了正在吃韭菜的祁律,天子被各国的使臣包围着,一时脱不开身,反正祁律也是闲着,武曼便在祁律身边坐下来。
祁律一面吃着韭菜,一面抬头看了一眼武曼,说:“你最近怎么老是粘着律?”
武曼说:“甚么粘着你,只是来找太傅饮酒,太傅左右一个人,也无趣儿的很。”
祁律不停的吃着韭菜,看的武曼眼皮直跳,说:“太傅,你如此爱食韭?”
祁律摇头说:“韭的味道还可,只可惜这韭菜老了,鸡子炒的也微微有些发腥。”
武曼奇怪的说:“那为何食这么多韭菜?”
祁律轻笑一声,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很直白的说:“当然是为了壮阳。”
“壮……”武曼一口酒水差点喷出来。
祁律一点子也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还一副深沉的口吻说:“你这种没有家室的单身汉,怎么能明白律的心思呢。”
武曼:“……”莫名塞了一嘴狗粮。
祁律食韭菜,武曼喝酒,眼看着宴席便要到了子时,姬林看了看时辰,如果自己再不回去,很可能会在宴席上晕倒,便站起身来,借口自己饮醉,离开了宴席,让大家继续幸饮。
祁律吃够了韭菜,已经撑得不行,见到天子离开了宴席,拍拍手,笑眯眯的站起来也要走。武曼没停的饮酒,喝的已经有些醉了,眯着眼睛,抓住祁律的手,扯着他说:“太傅,去何处?再……再喝!无醉不归!”
祁律拍了拍武曼的头顶,仿佛在安抚一只小狼崽子,说:“乖啊,你一个人慢慢饮酒,太傅有急事,先走了。”
吃了那么多韭菜,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祁律觉得,今日是自己大展雄风的时刻到了!
武曼已经醉了九分,还差最后一分便不省人事,看到祁太傅一脸坏笑的站起来,总觉得祁太傅笑得有些森人,莫名阴森森的。
祁律离开之后,武曼便一个人独自饮酒,心想着再喝一点,醉的不省人事便好。
因着天子已经离开宴席,宴席上很多专门为了巴结天子的卿大夫和使臣也纷纷离开,燕饮殿的人比之前少了不少,也安静了不少,便听到角落的地方有人哈哈大笑着。
“喝!”
“对!对!幸饮!”
“再饮了此杯!”
“是了,黎公子初来咱们中原,黎国地处北面,我听说北方的国家都很善于饮酒,黎公子,你这酒量却不行啊!”
“再饮,再饮!”
武曼眯眼看过去,他这耳朵听到“黎公子”,那耳朵也听到“黎公子”,心里烦的厉害,黎公子黎公子,怎么哪里都是黎公子,自己那貌美如花,楚楚可人的大司马夫人也变成了黎公子。
他侧头一看,可不是黎公子么?黎国公子黎子仪就在那面儿呢,身边围着好几个衣冠楚楚的贵人,看起来应该不是洛师之人。武曼身居大司马,乃是上卿大夫,洛师的达官贵族他不说全都认识,但也认识个七七八八,最显贵的那些他必定认识。那几个围着黎子仪的人,穿着虽然华贵,但武曼十分眼生,应该是诸侯国派遣来的使臣,本来是贺喜的,如今没有了喜事,反而吃了黎公子的接风宴。
几个使臣围着黎子仪,可能是觉得黎国地处偏远,所以起了戏弄之心,而黎子仪天生俊美无双,他的美貌可比公孙子都,却没有公孙子都那股子高大冷漠的气息,反而充斥着一股子温柔,加之他身子不太好,面上带着一股不足之症,总是微微咳嗽,便给人一种无害的错觉。
这些使臣没有见过黎子仪手刃潞国细作头子的场面,以为黎子仪是个好欺负的,眼看他饮多了酒,白皙的面容微微泛红,更是起了龌龊的心思,便开始不停地给黎子仪灌酒,似乎想要把他灌醉之后带走。
黎子仪不着痕迹的眯着眼睛,忍耐着那些使臣喷过来的恶臭酒气,手背上的青筋已经凸出来了,手心发痒。他本是千杯不倒的类型,上次将酒量惊人的武曼都给灌醉了,而黎子仪却不见一丁点儿的醉意,灌了这么多酒,也没什么太多的反应。
不过黎子仪心中有些计较,不如装作醉酒,让那些使臣把自己带走,等到了无人之处,很很教训他们一顿。黎子仪想到这里,眯着眼眸,不着痕迹的挑起一抹森然的笑意。
他本打算的十分妥当,哪知道一瞥眼,便看到大司马武曼往这边看过来,黎子仪的眼眸登时微微一动,他改变了主意,并不想亲手教训这些心思龌龊的使臣了。
“饮酒啊!幸酒!”
“黎公子,你若是不饮,便是不给我面子!”
“来来,饮酒!”
“对了,再饮此杯。”
黎子仪“顺从”的端起羽觞耳杯,他面容白皙中透露着殷红,整个人因为醉酒,微微有些颤抖,端着羽觞耳杯的手不稳,“嘭”一声,耳杯掉在地上,飞溅了一片酒水。
与此同时,武曼便听到那几个使臣说:“哎呦,黎公子?!”
“黎公子您怎么了?”
“黎公子怕是醉了,咱们几个扶黎公子去歇息罢。”
“正是啊。”
其中一个使臣搓着手掌,架起黎子仪,但是黎子仪只是看起来柔弱而已,他身材非常高挑,那使臣伸手去扶黎子仪,突然感觉黎子仪太高了,一个人根本扶不动,另外几个使臣一看,也七手八脚的开始帮忙。
武曼微微皱了皱眉,按理来说他已经醉了,醉了九分,只差一点点。可如今看到那几个使臣满嘴荤话,不怀好意的扶起黎子仪,他脑海总登时“嘭!”一声,几乎要炸了一般,愤怒的气息仿佛火焰,而他那九分的醉意像是烈酒,“哗啦——”一声燃烧起来,无比的愤毒。
在武曼的眼中,黎子仪完全没有意识,浑身软绵绵的,被那几个不怀好意的使臣架走了。
武曼死死握着羽觞耳杯,坐在席上,眼睁睁看着那几个人带着黎子仪离开,心中不停的翻滚着,火焰吞吐,火蛇纷飞,握着耳杯的手指范泛白,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武曼猛地站起身来,仿佛再也忍耐不住一般,“嘭!”一声将羽觞耳杯扔在地上,黑着脸,板着唇角,大步走出燕饮殿,往那几个人消失的方向而去。
武曼离开燕饮殿没多远,便找到一个寺人问:“看到几个使者,戴着一个醉酒的年轻人了么?”
那寺人立刻说:“回大司马,看到了看到了,几个使者好大的酒气,往前面的空殿去了。”
武曼一听,像一头捕食的猎豹一样,疯了一般冲向前方的空殿。空殿紧紧掩着门,里面却传来嬉笑声音。
“这黎公子,一个大男人,生的竟如此美艳。”
“是了,尤其是那股子柔弱的劲儿,看得我心里直痒痒。”
“嘿嘿,还真别说,我这般年纪了,从未见过比黎公子还明丽之人。”
“要我说,那祁太傅也不错,只可惜人家是天子的师傅,咱们也碰不着。”
“是了,今日咱们一起把顽把顽这个黎公子,也是雅致了!”
“嘭——!!”
那几个使者还在肆意的谈天说地,突听一声巨响,厚重的殿门发出剧烈的震动,大门瞬间被踹了开来。
这么厚重的殿门,又不是舍门,轰然被踹开,门板砸到后背的墙面,又发出一声重重的巨响。
“甚么人?!”
那几个使者慌了,殿里昏暗暗的,已经将近子时,为了做那龌龊的事情,也没有点灯,就见到一个阴沉的人影突然从大门外大步而来,那个人影背着月光,仿佛刚刚从黄泉爬出来的恶鬼,森然的瞪着他们,沙哑的说:“我是你祖宗!”
不是武曼是谁?!
武曼愤怒的大喝一声,也是因着他饮酒了,比平日还要嚣张,那气焰一上头,谁也挡不住他。
武曼跨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黎子仪,黎子仪仿佛晕过去了,不省人事,他衣服外面罩着的纱衫被扔在地上,腰带扣也被解开了,只不过衣带还没有扯下来,那几个使者围着武曼,一副想要分食的模样。
武曼一看这场面,怒气更是火上浇油,走进来不由分说,“嘭!!”一声,狠狠扬起一拳,直接打在最近的一个人脸上。
“啊!”
“你……你凭甚么打人!”
“你知道我是……哎呦……我是谁吗!?”
武曼一拳一个,干脆利索的全部揍倒在地,随即一把又拽住那大喊之人的衣领子,将人直接拖起来,对方便是第一个对黎子仪动手动脚之人,别看武曼已经九成醉,但记性还挺清楚,只是刚才瞥了一眼,心里却跟明镜儿一般。
武曼咧开一个笑容,在昏暗中狰狞无比,充斥着一股嗜血的暴虐,沙哑的说:“你是谁?我武曼揍人,从来不问姓名!”
说完,“嘭!”一拳,又是狠狠揍下去,那人登时鼻血长流,脑袋向后一仰,鲜血竟然倒流,直接飞溅上了脑门。
剩下几个人一听武曼自报大名,竟然是王室大司马,吓得也不敢言语了,刚才要是自报了大名,可就算是完了!
武曼打得几个人鼻血长流,鼻青脸肿,脑袋肿的跟猪头一样,几个人连滚带爬的从殿中爬出去,武曼仍旧不解气,“呋呋”的喘着粗气,好像恶鬼一般。
武曼打走了那几个使者,低头一看,黎子仪还不省人事的躺在地上。武曼方才打人的时候一点子也不犹豫,现在竟然犹豫起来,不知如何是好,想要离开,又怕那几个混蛋折返回来,倘或不离开,这也有些尴尬。
黎子仪其实并非不省人事,他清醒的厉害,这点子酒量还难不倒他,黎子仪全程装作不省人事的模样,只是为了让武曼“英雄救美”,不过武曼打了人之后,竟然想要离开。
黎子仪眯了眯眼眼睛,装作悠悠转醒的模样,突然一把拉住武曼,武曼被黎子仪拽住了衣角,低头一看,黎子仪的模样十分虚弱,呼吸也十分急促。
武曼还以为黎子仪受伤了,跪下来检查黎子仪,说:“你怎么了?”
黎子仪摇摇头。因着武曼蹲下来,黎子仪从拉着他的衣襟改为拉着武曼的手臂。隔着衣襟,武曼能感觉到黎子仪手臂无比炙热。
武曼看到黎子仪这个反应,还以为他中了药,说:“那些庸狗是不是给你饮了甚么?”
黎子仪眸子微微一动,干脆将计就计,“嘭!”一声,两个人一起跌在空殿的地上,黎子仪在武曼的耳边,用很轻很温柔的嗓音说:“大司马,帮帮子仪……可好?”
祁律吃了两大盘子的鸡蛋炒韭菜,感觉撑得不行,差点吐了,不过为了自己的“大业”,也算是值了。
他眼看着天子急匆匆的回到了路寝宫,但是祁律不知道,天子回到路寝宫是去“避难”的,姬林子时会从天子变成小土狗,自己原本的身体会失去意识,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变身”,很可能引起恐慌,所以天子才借口自己饮醉了,回到路寝宫。
姬林刚走进路寝宫,哪知道后脚祁律竟然跟了上来,马上便要子时了,姬林心里十分着急,干脆继续装醉。
祁律今日想要攻克俊美的天子,笑眯眯的走进路寝宫的太室,便看到天子已经躺在榻上,连袍子都没有退下来,头发也没有解开,好像当真醉了。
祁律有些惊讶,走过去轻轻碰了碰姬林,说:“天子?”
姬林装作没听见,没有反应,故意还嘟囔了一声:“嗯……头疼。”
祁律本来想要攻克天子的,特意吃了好多好多的韭菜炒鸡蛋,这下子倒是好了,天子竟然醉酒睡着了。
祁律盯着榻上“熟睡”的天子,心想着如今天子醉酒,当真是个趁火打劫的好时机,如此攻克天子,简直易如反掌,只不过……
会不会显得不够体贴,有点太趁人之危了。
祁律盯着“醉酒”的天子,眼神非常诡异,恨不能一副割肉的心疼模样,最后抬起脚步来走过去,站在榻边上,俯下身来解开天子的衣领,退下天子的衣袍。
姬林正在装醉,突然听到祁太傅走过来,然后又感觉祁太傅再给自己脱衣裳,刹那间心中狂跳,难道……
祁太傅可是个有“前科”的人,之前祁太傅醉酒,姬林已经变成了小土狗,祁律差点“借用”了姬林的身体,那场面真是相当火辣,让小土狗不忍目睹。所以如今祁律给姬林解开衣裳,姬林心中疯狂打鼓,太傅难不成又想做那种事情?
如果是平日里,姬林一定非常欢心,祁太傅热情一些,天子是最喜欢的了,但如今是已经将近子时,姬林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小土狗,实在太误事儿了。
祁律可不知道此时此刻,天子的心里千回百转,狂风骇浪,祁律给天子解开外袍,动作小心谨慎的将外袍脱下来,又给摘掉了发冠放在一面,随即将被子拉过来,给天子盖上。
姬林心口一阵温热,原来祁太傅竟然是在照顾自己,想让自己睡得踏实一些。
祁律给姬林盖上被子之后,心中也在滴血,大好一个攻克美貌天子的机会,便被自己这样活活的浪费掉了。
祁律干脆低头在天子的唇上轻轻的咬了一下,说:“收一点报酬。”
若不是因着姬林极力忍耐,恐怕此时已经翻身而起,狠狠亲了回去,祁律很快长身而起,跫音远去,便离开了路寝宫。
祁律离开没有多久,天子就感觉头晕目眩,路寝宫外打更的声音幽幽响起,果然已经子时,天子的意识立刻朦胧胧起来,随即陷入一片昏暗。
“林儿……”
“林儿。”
“林儿……林儿……”
“嗷呜?”姬林的意识陷入深沉之后,果然来到了小土狗身体里,耳边恍惚听到祁律的嗓音,十足的沙哑,带着一股子温柔情动的沙哑,不停的呼唤着,一声一声,乐此不疲。
小土狗立刻昂起小脑袋,甩了甩小耳朵,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掌心,无错,是变成了小土狗,肉肉的小爪子,还有小爪垫。
“林儿……”
那呼唤的声音还在继续,不停的回荡着,一声比一声急促,小土狗昂着小脑袋,迷茫的左右看了看,这里是祁律在宫中下榻的屋舍没错,小土狗就在屋舍之中。
那轻轻的呢喃之声,正是祁太傅的嗓音。
姬林变成小土狗的时候,祁律已经从路寝宫回来了,因着时辰太晚,便不出宫去了,在宫中住下来。
小土狗望向声音的来源,便看到祁律躺在榻上,蒙着被子,那呢喃又急促的嗓音便是从被子里传出来的,还有些发闷。
“嗷呜?”小土狗歪了歪脑袋,一脸不解,轻盈的蹦起来,跑到被子包旁边一看,登时“腾!”的一声,狗脸通红,后退了好几步。
祁律今日本想攻克俊美的天子,奈何天子醉酒厉害,祁律又不想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于是只好装作正义凛然的离开了路寝宫,离开之后,祁律便后悔了,这么大好得轻薄天子的机会怎么就放弃了呢?
这些日子祁律一直在给自己进补,天子之前吃了什么,他就吃了什么,又是大羊腰,又是各种海鲜生蚝,又是韭菜炒鸡蛋的,吃得恨不能喷鼻血,因此这大晚上的突然来了兴趣,祁太傅只好“自己动手”了。
小土狗“吓坏”了,狗耳朵差点立起来。天子平日里就喜欢祁太傅唤自己林儿,虽这个名字之前大父唤过,黑肩和忌父两位师傅都唤过,但是如今听来,还是祁太傅唤林儿最是好听,异常的温柔,每次祁太傅唤林儿的时候,天子的心坎儿都有些发痒。
小土狗听的无比躁动,恨不能立刻恢复自己原本的样貌,但是无济于事,就在此时,还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而来。
小土狗立刻警戒,赶紧从屋舍的门缝挤出去,挤出去之后还用小短手将房门关紧,确保正在“做坏事”的祁太傅不会被人看到。
小土狗挤出来,便看到了獳羊肩,这大晚上的,獳羊肩还没有歇息,因着燕饮刚刚散了,獳羊肩怕祁律饮了酒,便端了一碗醒酒汤来,已经到门口了。
小土狗立刻站起来,后背紧紧靠着门,呈大字靠在门上,摆明了是不让獳羊肩进去,还对着獳羊肩一个劲儿的摇头,狗耳朵差点摇下来,摇的是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