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 暂时离开（1/2）

怀着深深的疑惑，我离开了黄老板的“鱼人码头”，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由于某种势力从中施压，所有相关人员都噤若寒蝉，绝口不提铁仙的去向。

几个月前，我打定主意要给刚哥报仇的时候，曾经委托刑星调查过铁仙的背景，他整个就是一个打爹骂娘、死不悔改的人渣，所以这次失踪，家里人也没有出来找他。

难不成他就这么永远地失踪下去了？

远在万里之外的艾淑乔，居然能这么迅速地做出反应，实在是让我感到脊背发冷。

这回她选的代理人是谁？总感觉比上次那个只会偷窥的私家侦探，靠谱得多，也可怕得多。

不行，不能一厢情愿地认为是艾淑乔做的手脚，霍振邦一样有这么做的动机和能力，我得当面问问他。

霍振邦秘密潜入冬山市以后，是住在一栋“关系户”提供的园洋房里面的，他上次让我代送小芹生日礼物的时候，给过我地址。

于是，风衣+墨镜的我，再次出击，这回是真的要访问黑社会老大了，希望马警官没有盯着我，不然就有口说不清了。

我走进院子，惊奇于门前竟然无人把守，而洋房里传出类似吵架的声音，那个调门很高的女声，明明是小芹。

可是转念一想，就是因为顿悟了发劲，才搞到把人打死（？）的境地，看来武功太高也不一定是好事。

“这个你不用担心，”龙叔替霍振邦回答道，“正是因为中国政府参与了新药的研究，我们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霍振邦颇为自责地说道，反倒让我觉得不好意思了。

好险啊，我自以为年轻力壮，练发劲没有节制，万一刚掌握绝招就因此猝死，岂不冤枉？

一开始很不顺利，还差点挫伤手腕，但是在打出一百多拳以后，终于使出了像模像样的一记“阳劲”。

“二小姐，不关你父亲的事，是我的错。”这是龙叔的声音，“我只是很偶然得到了两张门票，出于好意……”

因为我还有事想当面问霍振邦，所以没有出去见小芹，远远地目送轿车开走了。

一想到霍振邦来到冬山市的情报，是我偷偷告诉任老爷子的，我觉得稍微有点对不起霍振邦。

这倒也是，可是有了门票却忍着不去看，这和收到快递却不能立即拆包一样，很让人痛苦啊！

“我不信！我不信！绝对是爸爸把门票送出去的！爸爸就喜欢自作主张！”

“这个……我没有抛弃你妈妈，是红璃她把我揍了一顿，自己离开的啊……”

“叶麟，你听好，千万别因为我们不在冬山市，就以为自己可以随便欺负二小姐了！冬山市还有三合会的其他眼线，如果被他们知道，你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这时候龙叔插嘴道，“听说上海的那间研究所，原本是针对sars的防疫做科研，无意中发现了控制艾滋病的新药。目前处于绝对保密当中，被政府当做重点项目，投入了人力物力，打算搞一场攻坚战，希望能赶在美国之前，对艾滋病取得阶段性胜利的样子……”

霍振邦此时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了刚才藏起来的各种胶囊，就着温水服了下去。

在女儿面前，即使身患绝症，也要勉强装出父亲的威严吧？女儿一走，立即就显出病人的颓势了。

八一建军节就这么充实而有意义地过去了，没有警察叔叔来抓我，也没有流氓地痞来报复，但是我心里总是有一种七上八下的不安感。

龙叔给我开了门，见到是我，似乎并不太奇怪。

“没有！？那你送给他地下拳赛的门票，是什么意思？”小芹咄咄逼人，“叶麟同学就是因为在地下拳赛中惹了事，才被人报复，差点被打断腿呢！如果不是正骨院的赵大夫告诉我，我现在还蒙在鼓里！”

“阿龙，没必要跟他说这么多。”霍振邦摆手道，接下来又把脸转向我，“叶麟，我有点累了，你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让阿龙送你离开吧。”

私事？上海那里不会是有你的n号情妇吧？倒是让我想起张学良晚年结束软禁之后，以耄耋之年，第一件事，是飞到美国，见自己的老情人贝太太——还真是人之将死，其心也——这对得起陪伴了你72年的赵四小姐吗？

“我不用你管！我不准你接近叶麟同学！就是你这个公子把妈妈抛弃的！你万一教坏了叶麟同学可怎么办啊！”

诶？听这意思，霍振邦并没有余力威胁码头的黄老板，以及让铁仙人间蒸发啊！

“这只海象长得有点像叶麟同学……”

《北斗神拳》里有句名言：只有战斗才能停止颤抖。

霍振邦不答话，伸出食指指了指天板，貌似是“我上头有人”的意思。

兴奋得再打出一记，可以清楚地体会到劲力透过厚重的沙袋，在其中搅拌，旋转，带来可怕的杀伤力。

我试探地问了几句，果然霍振邦苦于病痛，这两天和外界没有太多接触。

原来，小芹是从赵大夫那里得知，我去过地下拳赛吗？其他的事是小芹调查出来的吧？毕竟霍振邦的“龙虎`豹”三名手下，没事就远远地对小芹加以保护，被小芹追上去逼问，被迫交待出霍振邦其实已经来到冬山市，也并不太奇怪吧？

“谁要学你混黑道啊！”小芹生气地打断了父亲的话，我正在想“难得小芹说了一句正经话”，没想到小芹下面一句立即就说：“叶麟同学不用依靠你，将来一样也能成为黑道之王啊！”

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霍振邦接下来又小声说了什么，我在门外没听清，总之小芹又大吵大嚷起来：

“离开冬山市……去哪里？回香港吗？”

“对了，既然你们说那个研究是绝对保密，你们怎么会知道？”

一晃又过去了好几天，我怀着铁仙失踪、艾淑乔目的不明的隐忧，插着兜在街上闲逛。

龙叔当然明白，我指的是“龙虎`豹”的三人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