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 表白（2/2）

“你……你是朋友。”

为了打破尴尬，我尽量以自然的语气说：“班长……”

“我……我听说，叶子你保护过舒莎好几次，你做得好，你是壮子的好朋友。”

恐怕比“铁血孤狼”的我，还要让人退避三舍。

不知是不是被李存壮所感染，我很绅士地拉开后车门，让班长先坐了进去，之后下意识地想坐在班长旁边。

完全不懂察言观色的李存壮，并没有发现他那一句话在我和班长之间产生的震荡，笑呵呵地跟我们挥手告别，走进灯光灰暗的路口了。

“那……那，你能不能也叫我壮子呢？”李存壮向班长请求说，“朋友都叫我壮子，舒莎能当我的朋友吗？”

“诶？”

特别特别优秀吗？我能达到这个标准吗？我不由在心里暗想。

班长虽非故意，但是敏锐的听觉还是捕捉到了这句话，她害臊地拉着舒哲走快了几步，试图和我们拉开更多距离。

“舒莎被坏人攻击，是我的错。”我承认道，“你刚才打倒的那些人其实是我的仇家，因为偶然，他们以为我和舒莎有特殊关系——总之我会负起责任来，尽我所能地保护舒莎的。”

“叶……叶子会送你回家的，叶子也是我的朋友，他送你回家我很放心。”

“变戏法”指的是阴阳散手，至于他称我为“叶子”，恐怕是因为我叫他“壮子”，他以为朋友之间就该这么称呼呢。

她还是没直接跟我说话。

李存壮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倒是说：

看着李存壮全无智慧灵光的眼睛，听见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反而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舒哲却毫不惊讶地先看了看姐姐，又看了看我，一副“我早知道”的表情。

舒哲在后面用胳膊肘戳了戳我，“也对，谁坐在前面谁付账嘛！叶麟哥你坐前面吧！”

我的胸中忽然升起一种心酸的感觉。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旁边的舒哲说：“其实也不太难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有机会你还是能碰上的。”

其实唐江倒不冤枉，几个月前用脚踢班长的宝贝弟弟的人，不就是你吗！班长讨厌你，说不定是出于敏锐的直觉呢！

“朋友之间是要互相帮助的，”我说，“你如果有困难不来找我，我会生气，你知道吗？”

一想到我可能是李存壮唯一的朋友，我的心中就平添了几分责任感。

因为后怕，担心楼道里也埋伏着人，我一直把班长姐弟送上五楼，直到班长掏出钥匙开门，打开门厅的照明灯，我才放下一颗心，准备回家了。

就像我预料的一样，李存壮丝毫也没有把我当成“情敌”的意思，而是把我当成志同道合的同伴。

对……对你妹啊！弄了半天你把我和你的相貌划在同一水平线上吗！你完全就是巴黎圣母院敲钟人，我好歹也是杀人凶手、变态狂徒、幕后boss……你这么容易就接纳我和你成为朋友，难道因为你认为我也很丑吗！混蛋啊！虽然我认为男人的价值不是由脸来决定的，但是一下子被降到这么低的标准还是有些气闷啊！

“我……我的伤不重，但是我累了，没办法再打一架了。你不累，你把舒莎送回家，好不好？”

“从……从这个路口进去，就是我家。”

李存壮反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叶子你不用担心的，要变得特别特别优秀，那是将来要娶舒莎的人才应该有的烦恼，咱们两个不用这么麻烦的。”

听舒哲这么说，班长可能是以为我还在混小流氓们的圈子，以瞪视的目光表示了对我的不满。

李存壮发出了一串憨厚的笑声，他虽然很丑，脸上的笑容却依然可以很灿烂。

“我是问你要怎么回家啊，打车吗？”

“像咱们俩这么丑的人，只要远远望上舒莎一眼就满足了，完全没有非分之想的，对不对？”

我再次劝李存壮跟我去医院，但是他认准了的事九牛拉不回，无论如何也不肯去。

还不等班长答应，好吃懒做的舒哲就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跟中央步行街那边不一样，这边的出租车很好拦。

得到舒莎的感谢，李存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唐江不太满意地回家了。

“那……那么说，叶子你不会再变戏法，让我摔倒了吧？”

本来已经转身要走的我，抱着一线希望回过身，却只看见班长仍然泛着微红色的脸，以及她不知是因为发怒还是烦恼，紧紧抿住的嘴唇。

然后防盗门就“哐”的一声在我面前关紧了，险些撞到我的鼻子尖。

从门内传出舒哲的声音：“姐姐你真小气！让叶麟哥进来坐一下又能怎么样？”

班长犹豫了一下，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今天就是不行！”

虽然有点想继续站在门外偷听下去，但是班长似乎在通过猫眼监视，看我有没有确实地离开，为了不自讨没趣，我迈开不情愿的步伐，走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