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3】 鲁智深（2/2）

我刚才打了鸡冠头半天，不管是乘客还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都劝不住，此时班长说了一句“我要生气了”，我就立即停手，一个乘客看着班长掩口笑问：“还说不是男朋友？”

“谦和礼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如果您在乘车过程中与其他乘客发生争执，请保持冷静，和平解决，这样才能保证整个社会的和谐……”

最重要的是，鲁智深的诨号是“和尚”啊！我不想也要这么一个诨号啊！鲁智深被称作“和尚”，是因为他身上有纹身绣，我也叫“和尚”的话，因为我没有纹身，大家一定会认为我个人生活作风有问题啊！

“我……我和他只是普通同学而已！”

不过仔细一想，鲁提辖打过镇关西的太阳穴以后，镇关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是活活被这第三拳打死的，鸡冠头看样子是抗打击能力很弱的人，万一他真像镇关西一样一命呜呼，我难道也要学鲁提辖，跑到五台山出家？鲁智深这个名字挺顺嘴，叶智深就不太好听了！

身上传统美德含量绝对比我多的班长，又走近了一步，为鼻青脸肿的鸡冠头向我求情道：

我动手打鸡冠头的时候，乘客们就开始窃窃私语了，等到班长跟我说话，他们交头接耳讨论得就更大声。

“谁信啊！我摸了下大腿就恨不得把我打死，不是你男友能生这么大的气？”

也不知道班长是说给谁听的。

“叶麟，你别再打了，我……也没受多大损失。”

都说温柔乡是英雄冢，我光顾和班长说话，却不知道背后的鸡冠头已经恢复了知觉，他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却开始掏出裤兜里的水果刀，用被我踩麻了的两只手，笨拙地打算把刀刃亮出来。

瞬间我又想起他骑摩托骑到人行道上来，差点撞到我的事情，心头火起，又正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啥？被摸了大腿还不算损失吗？班长你这么胸怀宽广的话，也给我摸一下呗！

“你要坐吗？”班长指了指因为鸡冠头被赶下车，而空出来的位置。

“班长你就是心软，”我说，“连雷锋都说过：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你对他们残酷点，总比他们得到机会翻身，对你和你的朋友残酷要好啊！”

“要比一比谁快吗？”班长嘴角露着冷笑，居高临下地望着满面血痕的鸡冠头。

正好某个乘客因为堵车时间太长，等不及打算下车，司机开了后门，鸡冠头抓住机会，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跃起来，跌跌撞撞地冲下了车。

还敢提大腿？我反手抽了他一个耳光，他的脑袋顿时歪向一侧，带动了紫色的鸡冠，倒是很有公鸡的神韵。

我回头问：“那我应该换一只手踩咯？”

鸡冠头被我一反一正打得七荤八素的，不是我揪着他胸前的衣服，他就直接倒在车厢里了。

现在已经坐在后排的那个拎红包的女人，倒是微笑着冲我翘了翘大拇指。

“放了他吧，你踩着他的手也够久了，而且他也不是……用这只手摸我的。”

班长在这个时候过来劝阻了。

“你等着！”鸡冠头哑着嗓子尖叫道，“我老大会给我报仇的！”

事件的起因——老奶奶同志，担惊受怕地拽住班长的胳膊，急道：

乘客们众口一词地认定我是班长的男友，让班长羞红了脸。

鸡冠头把红肿的眼皮掰开，发现自己没有失明，居然在此时接茬道：

又等了5、6分钟，堵车终于得到了缓解，随着公车的重新启动，乘客们脸上出现了便秘三个月终于大便通畅的表情。

经过海河南路的时候，我没下车，班长就知道我是铁了心要送她回家了。她看着窗外景物的目光，不由得渐渐柔和起来。

又过了一站，班长弯腰去够车座底下的豆油，但是我抢先一步，先把它们拎到了手里。

班长没办法，只好跟在我身后，躲避着其他乘客投过来的目光，不声不响地一块下了车。

时间已经有8点半，天色完全黑下来了，这种夜路，我还真不放心让班长一个人走，更别提拎着两桶豆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