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讨价还价（2/2）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完成使命的舒莎向老校长告辞，不过在把门关严之前，她稍微露出请求的目光，“那个……校长，他不会被开除吧？”

舒莎微微点了点头，关好门走了。

见我仍然呆若木鸡，老校长抓起手旁边带“福”字的小木鱼，当做惊堂木使劲一拍。

“咦，你还敢讨价还价？”老校长跟我瞪圆了眼睛。

“因为你睡觉，并且流口水，所以你这三科的卷子都被弄了，不管你答得多好，也只能记成零分——你有意见吗？”

老校长咧着嘴冷笑了一声，“算你狠！你回班里去吧！下次别搞这事！”

见我犹犹豫豫地挪不动步子，班长催促道：“你怎么还不快去？难道你害怕去校长室吗？”

老校长让我拉把椅子过来坐下，然后我们两人就隔着办公桌面对面了。离得这么近，我连校长脸上的老年斑都看得一清二楚。

来了，果然是期中考试的问题！我的作弊行为一定是被发现了！至少也要全部取消成绩，然后记大过通报批评吧？

“嗯哼，因为老校长我啊，觉得你不笨。”

明显指的是我，怎么这凝重的气氛不是我的错觉吗？我已经快到了被学校开除的边缘了吗？

临走之前向我使了个眼色，大概是想让我老实承认错误，少犯浑，争取宽大处理。

“没事、没事、”老校长摆摆手让舒莎放心，他脸上总是笑呵呵的，“我就是想跟叶麟同学聊一聊理想、未来，还有人生。你回去吧，替我向你们于老师问好啊！”

“这次的数理化考试，老师们故意把题出的很难，但是你居然考到了很不错的分数，而且还没睡觉……”

“快承认你睡觉了！”

老校长十根手指交握在一起，目光和蔼，“就算是为了我的面子好了……我跟副校长打赌，说你期末考试的时候，数理化三科照样会超过同年组的平均分，我要是赢了，他就输给我一罐西湖龙井。”

只是数理化超过平均分而已，老校长不会输的。光凭物理这一课，达成这一目标就十拿九稳了。

因为校方并没有我抄袭的确实证据，所以我的胆子开始壮起来了。

“嗯，这才对……”老校长抿了一口瓷茶杯里的绿茶，可能是因为茶水已经凉了，他喝到口以后眉头紧锁起来。

我心里稍微有点温暖的感觉，嘴上却说：“我凭什么要做那种无聊事啊？”

“嗯哼，叶麟同学，听说这次期中考试，你考得不错啊……”

我心里突然明白了，感情校方早已确定我这三科的成绩是抄袭来的，但苦于没能抓现行，我抄袭的时候还耍了点小聪明，没有和小芹达到雷同卷的程度，所以老校长想逼我自己取消成绩啊！

“进来吧，门没锁。”老校长每说几句话就要笑两声，那种“吼吼吼”的笑声，跟美国电影里的圣诞老人似的。

“胡说！至少弄了34！”

这是在讽刺我吧？绝对是在讽刺我吧！我羞愧地都抬不起头来了。

“23？你指的是弄的部分，还是没弄的部分？”

老校长话锋一转：“可惜第4考场考风考纪欠佳，有人……”

“啊？”

我哪知道啊！是你非说我睡觉的！中国有被自杀被幸福被躲猫猫，还有我这种被睡的啊！不就是你们发现我作弊又没确实证据，希望我主动承认吗？

我没问老校长如果打赌输了，会输给副校长什么东西。

从校长室出来，我盘算了这次的得失。

其实，就算语文、英语、政治都按13的标准给分，仍然超过了我自己答卷，能得到的最好分数。

还好啦，至少考得比上学期好多了，老爸应该不会特别挑剔了吧？

事实证明我错了，我的成绩根本就不是重点。

从周六上午的家长会回来之后，老爸一身酒气，两只眼睛全是血丝，眼镜框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