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第264章 离开，则是你的宿命（1）（2/2）

“自然是灭口。死人自然能保住秘密！”

是啊，就算柳五儿不愿加入“月派”，她身上还流着义忠亲王府的血，如果她死了，王朝正统血脉便自此断绝。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梁婆婆的话尚未说完，她身后张友士与冯紫英两人突然开口暴喝道：“梁氏——”阻止她说出当年的辛秘。可见月派中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

都说秦可卿因是宁国府“聚囿”之乱的祸首，因此才有“秦可卿**丧天香楼”的说法，可是有谁知道背后的真相，竟然残酷至斯？

她手中的拐杖一挥，身旁几人，已经刀剑出鞘，将原先挂在腰间的武器给亮了出来。

梁婆婆神色不变，目光中唯有恨意，死死地盯着柳五儿。

“呵呵呵——”梁婆婆冷笑出声，“有什么不敢的？”

立时有人醒悟过来，讪讪地收回了刀剑，就算柳五儿不加入月派，可是她依然是义忠亲王府的遗孤，依然是郡主的身份。

“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张友士搓着手继续出来和稀泥。“无论如何，小郡主总是小郡主。再者，‘月派’的风声要是又任何走漏，她是首当其冲的一个。想来小郡主也不会做这等损人不利己的傻事。”说到后来，张友士的话里已经隐隐有了训诫之意。柳五儿抬眼看他，只见张友士眼中，流露的慈爱，总还是多过了遗憾等其他情绪。

“谁敢对郡主无礼！”卫若兰眼角瞥见刀剑的光亮，陡然一声大喝，厅中灯火立时又黯了黯，火苗向外一飘。

厅中灯火虽然黯淡，可是人人都瞧出了柳五儿的双眸，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她的眼神自此已经变得清澈透明，变得坦然，因为坦然，所以生出了勇气——这是她的选择，她不再是一个怯懦的、胆小的，胸无大志的小姑娘，她此前挣扎的、犹豫的，此刻都有了意义——她要自己选择自己的人生。

梁婆婆瘪着嘴，突然桀桀笑道：“是郡主又如何？”

“按规矩应该怎么办？”

柳五儿听了这些，浑身轻轻地颤抖起来。卫若兰用力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冷冷地转过身来，面对那满怀仇恨的梁氏老妇。

柳五儿此刻遍体生寒，免不了轻轻地发抖起来。

众人愣了一下，想了想柳五儿刚才摇头拒绝时候的那一番坚决，不少人登时张口附和起来，“是啊，走漏了风声，这怎么办才好？”

她的话还未说完，可是很明显，她要说的话，不是“自尽”，便是“自我了断”。

柳五儿为此很感激张友士。

张友士心中却全是无奈。他何尝不想劝说柳五儿留下，可是刚才看到柳五儿的眼神，他便明白，柳五儿心意已决，只怕再来二十驾马车，也难将她的心意拉回头。

无奈之下，张友士决定说点漂亮话，“如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如今就此分别，我等祝愿小郡主一生顺逐。”

说着张友士带头，深深一躬。

厅中鞠躬的人稀稀落落的，不少人还是围拢在梁婆婆身后，眼里带着复杂的情绪，看着柳五儿跟在卫若兰身后，走出这间用于盟誓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