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血泪的继续(2/2)

只是料不到瞎子五竹確实没有什么收伏他体內暴戾真气的方法,只是让他不停地锻链身体,將浑身的机能调整到一个极佳的状態,再用切萝卜丝儿的方法让他锻链心志,不急不燥,数年下来,潜移默化中,让他对於真气的控制稳定了许多。

对於死亡,这个世界上所有活著的人都不如范閒有体会,所以也没有人比他更怕死,更珍惜生命。所以当知道五竹的训练,对於自己克服霸道之卷所带来的副作用很有帮助时,他默默地坚持了下来。

范閒日后细细想来,才明白五竹这些举动隱含著的深意,如果真气是一炉火,而自己就是那个炉子,那么锻链自己的肌能,就等於打造一个结实的炉子,而锻链心志,磨练精神,就等在炉子上开了一个小口,能够有效地控制火势。

至於天天被五竹用重手锤打,范閒就只能自己解释为:这是“三从一大”里面的从实战出发,正是铁不锤不成器。

只是……真的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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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范閒从床上醒来,揉了揉有些发木的眼睛,爬了起来,躥进了丫环的被窝里,嗅著被窝里残留的温柔体香,撅起了嘴,九分满足。

丫环思思正拿著把梳子在梳头,发现他起来了,笑著走到自己的床边,將像八爪章鱼一样绞著自己被褥的男孩儿使劲拽了出来,也来不及再梳头髮,就隨便拢了拢,起身去准备晨洗的用具热水。

来到这个世界很多年了,范閒早已经习惯了这种衣来伸手的腐败生活,所以一边打著呵欠一边等著丫环回来。不料等了半天,他险些再倒下睡个回笼觉,也没有等到凑到自己脸上的热毛巾。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院子里隱隱传来呵骂的声音。范閒自己穿好衣服,好奇地推门走了出去,一下子就看见了让他很不爽的事情。

在园里,精神明显有些委顿的周管家正十分凶狠地骂著丫环思思,好象原因是思思急著出来端热水,所以头髮没有梳好,衣服也没有穿整齐,旁边有几个丫环正满脸害怕的围著。

这位周管家是前年从京都来的,范閒自然清楚,是那位姨太太派来盯著自己的人,只是一年多来,这位管家表现的倒也老实,加上范閒一直暗中盯著,也没发现他做过什么,所以一直由著他。

但今天管家居然呵骂自己的丫环,这让范閒很不高兴,他是个很护短的人。他眯著眼走了过去,和管家求了几句情,但不知道为什么,管家今天特別执拗,非要让思思去后院领家法。

范閒拧著眉头,抬著漂亮的脸望著这位管家,嘻嘻笑著说道:“我的丫环,我带回去管好了。”这句话似乎很平淡,甚至有些示弱。

周围的丫环们却听出了一些別的味道,害怕了起来,不知道司南伯全府最大的隱患,京都与澹州的两房间的衝突,不知道还能不能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