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离婚了（2/2）
“韩澈说的话。”
她应该跟进去的吧？
“马上就适应了。”
有客人？
韩澈双手忽然动了一下，双手的手铐碰撞了一下，叮当响了一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就显得格外清晰。
“谢谢你，疏影……”
“嗯，谢谢你。”
薛登说：“恭喜你，当妈妈了。”
“宋小姐，”沈宸良向上推了一下眼镜，“韩先生其实跟我说过当时现场的情况，那把匕首上有他的指纹，是他把匕首从绑匪手中抢下的。”
现在的宋疏影，一定想不到，二十年以后，当这个宝宝长大成人，会是何种模样。
韩瑾瑜刚刚端着水盆去浴室，这边房门敲了两下，席美郁开门进来，“还没有睡么？”
………………
泡脚？
“呵，”宋疏影冷笑了一声，“还不了就可以不用还了么？韩澈，哪怕你为你妻子和儿子想一想，但凡是你有脑子，就不会走这条死胡同，到如今，仍然是死胡同！”
前者是因为仅存的自尊，而后者，想必是因为朱芊芊不想看见了此情此景而心疼吧。
在等待沈宸良去办手续，宋疏影在外面，由警察同志给倒了一杯热水，喝了之后才感觉驱散了身体里的那种冷气。
韩瑾瑜回到家，一楼客厅里灯亮着，却没有人，他在玄关处换了鞋，保姆阿姨出来：“是小姐吩咐要给您留着灯的。”
她曾经在谷明娟那里的相册里，看到过韩瑾瑜小时候的照片，安安和韩瑾瑜长得很像，鼻子眼睛都很像。
小豆摆摆手：“我要等妈妈来。”
宋疏影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索性便上了楼，交代保姆阿姨留着一楼的灯，等韩瑾瑜回来。
“怎么了？”
宋疏影点了点头，在玄关处换了鞋。
“在犯罪现场，有一把匕首，是刀柄上沾着大哥的血迹，手柄上的指纹，有两个人的，其中一人就是阿澈，另外那个人说，是阿澈指使他杀人的……”
警察说：“请回吧，他不见你。”
朱芊芊点了点头：“很重要。”
但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有一种东西他永远都给不起，那就是宋疏影要的爱。
宋疏影盘着腿坐起身来，席美郁问：“瑾瑜呢？”
餐厅外，韩瑾瑜把车停在临时停车位上，下了车靠着车门站着。
宋疏影笑着把菜单递给服务生：“就这些。”
韩澈打断了宋疏影的话：“不用！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她自作主张！”
宋疏影吃饭的时候，接到了韩瑾瑜打来的电话。
按照韩澈的罪行，判刑十年，应该是比较正常的刑期，甚至会更少。
“烫！”
谷明娟看这小孩子也是在是可怜，“来，小奶奶先带着你上楼去睡觉。”
“韩先生，等到下周一，您拿好您的证件，我和您一起去民政局。”
“现在你想见他，依旧可以见他。”
沈律师没有出来，宋疏影也没有出来，不知道他们在谈的是什么……
谷明娟也是想孙子了，再加上小豆最近一直想要找妈妈，她便给一块儿带来了。
“嗯，我知道。”
不过，朱芊芊是无辜的，小豆也是无辜的，她不会把怒气牵连到别人身上。
不多久，韩瑾瑜就来了，在餐厅外给宋疏影打电话。
薛登眯了眯眼睛：“你是拐着弯的占我便宜是不是？”
朱芊芊停下脚步，“我先不进去了。”
其实，女人坐月子的时候，算是最幸福的时候了，什么都不用做，只用躺着，直到躺到自己都厌烦了，想要出门去逛逛逛，去买买买。
韩瑾瑜洗的很认真，等到宋疏影的双脚都被热水泡红了，他才拿来干毛巾给宋疏影擦了脚。
沈宸良把手里的一张纸交给朱芊芊，说：“这是你丈夫给我的委托书。”
“里面……韩哥有客人。”
自从宋疏影生了安安之后，谷明娟便打算要过来，但是宋疏影不想要韩瑾瑜的母亲奔波，便说：“过一段时间我和瑾瑜就回s市了，您不用过来了。”
宋疏影出了月子，首先就是去商场买了几套婴儿装，回到别墅内，她让李勇帮忙送上去，自己在小园里转了一圈，呼吸了呼吸新鲜空气，但是却看见李勇站在别墅门外，并没有进去。
“我这一次来，不是为了帮你，你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有惩罚，我从来都相信天理报应，”宋疏影说，“我是为了帮朱芊芊和你儿子，他们是没有错的。”
韩瑾瑜把盆放在床边，拉着宋疏影起来，“给你泡脚。”
朱芊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来找宋疏影是一个好的决定，只要是能为了韩澈。
办好手续之后，沈宸良和宋疏影跟着朱芊芊重新走到里面，这一次，是朱芊芊独自一人进去，宋疏影冲她点了点头，给她信心，“你有什么话，不要埋在心里，都告诉他，把你的付出，都说出来，告诉他。”
记得上一次见薛登，也是几个月之前了，那个时候苏莹莹解开心结。
而韩澈，也确实是有杀人动机。
说实话，不管对韩澈，还是对朱芊芊，她的印象都不好，她不是以德报怨的圣人，韩澈做的那些事情，她都记得，就算是现在要进监狱，也是他罪有应得。
宋疏影转过身，当然没有错过朱芊芊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
原本宋疏影定于周二回s市，谷明娟却来了。
主卧房里，宋疏影刚刚洗了澡出来，背对着门站着，正在拿着吹风吹头发。
………………
宋疏影小声说：“安安长大也一定会像爸爸一样，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过了很久，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
之后不过多久，门再度打开，走进来的是韩澈。
朱芊芊犹豫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儿子红红的眼睛，点头：“好，麻烦你们了。”
韩澈把戴着手铐的手放下来，似乎是想要用面前的桌面来遮掩。
声音在走廊里空洞的回响着，一直到走廊尽头的门关上，朱芊芊靠在墙面上哭了起来。
“但是，现在首先需要韩澈改口供，”沈宸良说，“他现在已经说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话，如果是庭审的话，会对法官造成一定的影响。”
“肯定不是！”
………………
沈宸良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现在也只能安慰她，而且他还有另外一个案子需要跟进，现在已经到了和当事人见面的时间。
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押着她向前走，朱芊芊回头大喊，“凭什么！凭什么韩澈！你想要订婚的时候我答应你订婚，想要结婚的时候我同意你结婚，现在你想要离婚了，你就确定我会听你的吗？不！我告诉你，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妥协！我不会离婚！”
朱芊芊上前两步赶忙迎上去，“怎么样？疏影，你是不是说动他了？”
朱芊芊听见自己的儿子，眼眸里才有了一丝波动，拿着筷子继续吃。
一个最重要的人。
“地址，我去接你。”
“好，麻烦你了。”
“没关系的，小豆很听话。”
韩澈脑中几乎是瞬间就想起来了，与此同时，从宋疏影口中说出这个人的名字：“朱芊芊。”
宋疏影反手握住了朱芊芊的手腕，说：“他已经准备翻供了，警察会重新对他录一份新的口供。”
在别墅里，宋疏影看着小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给朱芊芊打了电话，“你来一趟半山别墅，我妈把小豆给带过来了。”
后面跟的是沈宸良，沈宸良除了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还有一张白色的纸，一眼看过去，上面是黑压压的字迹，还有末尾一抹红色十分刺眼。
这里的探访室，和去监狱内见张夫人并不同，光线足一些，而且等到宋疏影进来之后，警察就出去了，并没有好像是在监视犯人一样在后面站着，虽然，说话的时候也可以完全当身后的警察不存在。
两人以昔日好友的身份说了一会儿话，张阿姨买菜回来，宋疏影说：“晚饭在这里吃吧，我让张阿姨多做几个菜。”
在主卧房内，韩瑾瑜从浴室内端着一个热水盆出来，宋疏影从眼镜上方看过去，“你端个盆儿干嘛？”
“是谁说的话很重要么？”
谷明娟看宋疏影精神也不大好，说：“你也早点睡，瑾瑜一个大男人的，不会出什么事儿。”
宋疏影从推开虚掩着的门，果然，就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另外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宋疏影说：“一起去吃个饭吧。”
朱芊芊摇了摇头，在放下玻璃杯的时候，手腕颤抖。
朱芊芊点了点头。
宋疏影就算是在最苦痛的时候，最需要别人的爱来温暖的时候，需要的也只有韩瑾瑜一个人的爱。
“没呢，妈，你有什么事？”
朱芊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诧异，“什么委托书？打官司么？没有关系，费用我会全权负责的。”
这一次，连宋疏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宋疏影回答：“是男孩儿，叫安安。”
宋疏影报上了地址，转身重新进了包厢。
再加上朱芊芊找的律师是c市有名的沈宸良，虽然说原本庭审的主法官，朱芊芊的三叔为了避嫌，已经退出这次案件的庭审，但是，其他法官也必定会顾及到朱家。
宋疏影还没有想明白，身边的朱芊芊已经动了。
这一瞬间，宋疏影就明白了，为什么韩澈不会想要见自己，更或者，为什么朱芊芊不愿意让沈律师给办手续进来见韩澈。
朱芊芊拉着小豆站起来，对谷明娟说：“阿姨，谢谢你，照顾了小豆这么长时间。”
泡了脚确实舒服了，好像整个人身上的毛孔都散开了。
“在浴室。”
宋疏影要的，他以为自己能给，有能力给的起，如果宋疏影跟着自己，必定会过的比现在更好。
就在沈宸良这几个字窜入朱芊芊的耳膜的同时，朱芊芊也看见了这张纸上的这五个字，虽然是手写的，但是很清楚，一直到最后的落款，是韩澈的签名和按的手印。
韩瑾瑜说的没有错，等到双脚适应了热水的温度，就很舒服了。
“我们尊重当事人的选择，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宋小姐，请你回去吧。”
虽然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了胎儿性别，但是现在还是问了出来，就是为了听到宋疏影能亲口告诉他一样。
专门请来带孩子的保姆阿姨说，安安算是很听话的孩子了，之前她都照看过那种从早哭到晚的孩子，特别是夜晚。
朱芊芊忐忑地坐在一边等着，宋疏影安慰她，“其实，韩澈这一次是为了你好，就算故意杀人罪不成立，绑架罪也是成立的，最起码是十年的刑期，你和你儿子，都等不起。”
宋疏影反问道：“除了对我说对不起，你不觉得你有一个更应该说对不起的人么？”
在一次一次清扫心房，这一次，终于空了。
“是好听的名字。”韩澈笑了笑，“其实这么说，我已经和他见过面了，他还在你肚子里的时候。”
但是，朱芊芊现在还这么忧虑，是什么原因？
韩瑾瑜把安安抱起来，说：“安安要喂奶了，我先抱他上去。”
宋疏影一笑：“是啊，长了一辈的感觉真不怎么好，老了……我听淑慧说你是去了香港么？”
宋疏影没有过多的接触过法律，但是她也知道，现在这种时候，如果韩澈反对这项指控，那么就需要重新搜集到新证据，但是一旦承认，就相当于古代的签字画押了。
“你要定居香港了？”
宋疏影找来保姆阿姨带着朱芊芊母子两人上楼去客房，她坐在客厅里等韩瑾瑜。
在婴儿房中，保姆阿姨起身，宋疏影比了一个嘘的手势，保姆阿姨会意，便起身离开。
只不过，这样的室内，总是感觉有些冷气森森的，感觉有些无孔不入，她不禁就裹紧了身上的大衣，现在还在月子中，稍微活动一下是可以的，却不能着凉落下了病根。
宋疏影冲朱芊芊抱歉的一笑，拿着手机起身出去接电话，反手把包厢的门关上，她才说：“是朱芊芊来找我了，去了一趟警察局，现在在外面吃饭。”
夜晚，宁静悠远。
“怎么跑出去了？”
朱芊芊嚯的抬起头来，“因为……阿澈涉嫌故意杀人，沈律师说，绑架再加上故意杀人，有可能是死刑。”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吃了饭，小豆就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朱芊芊，等到快十点的时候，开始打盹儿，一双眼睛都熬红了。
“赎罪就是把本来不是你做的事情也揽到自己身上吗？”宋疏影双肘支撑在桌面上，说，“赎罪的方式很多，并不是只有死这么一条，况且，你在承认那些原本不是你做的事情的时候，你想过没有你妻子和你儿子没有？你死了，你让朱芊芊以后怎么过，你让你儿子以后怎么给别的小朋友解释我的爸爸去哪里了？小孩子的心思是很敏感的，你之前缺失他的，难道之后就永远都不打算还了么？”
韩瑾瑜还特别详细地给宋疏影解释：“不是烫，而是热，你脚太凉了，所以到热水才会觉得烫，这样才能驱寒气。”
“这么说我很荣幸了。”宋疏影忽然笑了，“韩澈的故意杀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宋疏影抬手就在韩瑾瑜肩膀上重重地打了一下。
韩瑾瑜却笑着，眼睛里都透出笑意来，将宋疏影抱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在她脸颊上吻了好几下。
宋疏影失笑：“什么事情这么高兴啊？”
“疏影。”
“嗯，我听着呢。”<